第178章 赵子松 荣欢死了!
赵子松看着她,面容眼神很冷,“你想做什么?”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袖口下发抖的手却已经出卖了他面上的平静。
倒是梁筱有些不知所措,被他这突然一睁眼还吓了一跳。实在是……警惕性太高了。
想要解释,想了好久要怎么说,最终还是只磕磕跘跘说出一句话来,“我…我来看看你。”
赵子松一愣,他想开口问她看他做什么,可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只略微的一笑,淡漠道:“不需要。”
梁筱被他这么一说,瞬间就想走,可内心的心思又不让她走,最终只好又心烦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赵子松身子一僵,坐直了身子,他不知道梁筱想做什么。想走,可是又……
舍不得。
梁筱此刻心情同样也很是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并不开口说话。
两人一致的都沉默着,许久,梁筱实在是忍不了了,正要站起来同他说话,身旁的赵子松却开了口,“你走吧。”
梁筱想要起身的动作很快就僵了下来,“???”
她还不受这个气了,怕他出事好心来看他,居然还这么嫌弃。走就走,梁筱闻言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就要走,却人才刚刚站起身,就陡然被一道力量拉进一个怀抱。
梁筱又被猛的拉着坐了回去,他身上有些淡淡的清香,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酒味,她浑身僵硬了起来,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他。
赵子松将头埋进她发间,甚至是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味,喃喃呓语道:“欢儿……”
妈的,这混蛋!
梁筱在心里大声骂着,极为的愤怒,他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荣欢呢?
荣欢还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拼死的伤害她,结果现在把人家逼死了之后又来这里装什么深情?
猛的推开了他,梁筱后退了两步,心里怒不可遏,厉声道:“赵子松,荣欢死了。”
“她死了!”
梁筱刚刚那一推使了五成的内力,赵子松一下子猝不及防被震开了两步,很快的嘴角溢出血丝来。眼神迷离的盯着眼前的梁筱,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他耳边嗡嗡的,他听到她说荣欢死了,死了。
他一愣,随即苦笑一声,她死了?
对,她确实是死了。
“在你逼着她吃下断肠草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在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她的时候,她就彻底死了!你明白吗?”梁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话说的声嘶力竭,喘着气,眼圈发红。
也许是感受到了荣欢的情绪,她真的此刻心痛到不行,看着赵子松捂着心口错愕的表情,她突然也心生烦闷,不想再看他。
明明不喜欢荣欢,却装的这个样子做什么?装给鬼看呢。
赵子松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随即又收了回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嗯,我知道。”
这下换作梁筱愣住了,一道惊雷打在她的头,他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居然知道?怎么知道的?看来,是她扮演的荣欢露出了马脚?
而且看着赵子松嘴角溢出的血,她震惊了,她方才虽然说也用了内力。但是她的武功都是赵子松教的,再怎么样,都肯定比她的武功要高吧?而且那一晚她分别就是打不过赵子松的,内力也不如他的深厚。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方才赵子松居然被她轻轻这么一推,就吐血了?!!
赵子松又重新坐了回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垂下眼帘,淡漠道:“嗯,我早就已经知道她死了。”
他的欢儿在他逼着她吃下断肠草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他的欢儿都不会再来找他,也不会再同他如何。
她说过,她不会再恨他了,只是却也不会再爱他了。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已经把她弄丢了。
他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静静的抬头看着她,半响,才轻声道:“荣欢,以后,不要再遇上像我这般的人了。”
梁筱沉默着没说话,在心里却也是暗自点头,看来这赵子松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确实,再也不能他这样的人了,荣欢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同时她也知道,方才赵子松说知道她死了,是那种死。只是觉得荣欢死心了,并不是真正的死了。应当也还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去。
他又怎么会想到,眼前的荣欢,只是一个顶着荣欢躯壳的一缕异世幽魂。
真正的荣欢,却是在被他逼的吃下断肠草的那一刻,真的死了。
而且是死的彻彻底底,再也回不来了。
赵子松想要转身出门离开,却被梁筱一把抓住,梁筱想要为他把脉。看看他伤的到底轻不轻,可赵子松像是早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直接一把掀开了她。
他低着头的眸子微闪,梁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听见他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无碍。”
梁筱分明在那一刻是摸到了他的脉搏的,她感觉的出来,赵子松的身体损坏程度分明就已经很严重。虽然她不懂医毒药理这一方面,可至少目前也还能感觉得出来体内的气息之类的。
他体内竟内力无比的空虚,脉象紊乱,并且似乎同她自己有时候也一样,体内有两股真气在乱窜,和她中了断肠草的那段时间的症状一样?她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了。
而且和上一次他们交手时充盈雄厚的内力完全不一样,况且他今日这么快的就躲开,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让她觉得更奇怪了。这是心虚?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今日这么奇怪?
“你怎么了?怎么内力如此的空虚?”梁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低声问道。想了想,还是没有伸手,只抿了抿唇,再一次出声问道。
等待她的回答是如一阵风似的呼啸而过,就连一个背影都未曾给她。她愣神的那一会儿,赵子松的背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梁筱无语,明明没什么内力,可跑的倒还是挺快?
她看了看窗外仍然黑漆漆的夜色,轻叹一口气,也懒得再走正门,直接从窗子飞身出去。
待梁筱走了之后,男子才从外面缓缓推门进来,看着梁筱离去,眼眸中满是深沉。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赵子松又淡漠的笑了笑,转身重新坐了回去,再一次拿起桌上的酒静默的喝着。
梁筱回了院子,想了许久的心事,眼睛睁了一夜都睡不着,最后头疼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九王府
薛明澜淡漠的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书,身旁站着一排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们见她不说话,纷纷也不敢开口说话。
一胆子稍大的丫鬟看着她冷淡的神情,一时间同样的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最终还是上前冲着她跪了下来,低低的道:“王妃,王爷让您去书房……”
“去书房,去做什么?”薛明澜眼神都不抬一下,面无表情的问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晓,总之,王妃去了就知道了……”小丫鬟咬着唇低低的道。
薛明澜挑挑眉,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丫鬟道:“你们王爷,可有说这一次要将我如何?”
她脸上挂着异常讽刺的笑容,言语中的不屑也是格外的明显,一众丫鬟都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去,被她弄得更加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虽然薛明澜这个王妃有名无实,并不得九王爷的宠爱,但是人家却是南楚公主,正正经经送过来和亲的。
即使她们再不满,同样的也不能说什么,一国公主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开罪的起的。
薛明澜站起身,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没笑,面色寡淡,淡淡道:“那走吧。”
一众丫鬟自然是点头,低着头伏着身子跟在薛明澜身后走着。走在最后头的几个丫鬟,胆子偏稍微大些的人就小声偷偷的议论着。
“这王妃性子实在是太怪异了,每天在他们身边伺候着,都跟着心惊胆颤的。”其中一丫鬟低声道。
“是啊是啊,每天脑袋都提在脖子上,生怕一不高兴脑袋就没了。”很快就传来一旁附和的声音。
“可是咱们王爷不也挺古怪的,要我看呐,这两人简直天生一对。”几人偷偷的议论着,甚至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薛明澜回头凌厉的扫了那几人一眼,眸子阴沉。她们说什么她都已经无所谓,可是说她同单信天生一对,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单信?他配吗?
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单信,一刀一刀的将他的肉给割下来喂狗,报她这么多年来受他折磨之苦。
“咳咳。”领头的丫鬟轻轻咳了两声,制止了这几人还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几个丫鬟如梦初醒般的立马止住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怯怯的抬眼看了薛明澜一眼,慌忙跪了下来,嘴里不住的求饶,只是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惧意。
薛明澜没理会,扫了一眼几人,又继续往前走着。
很快,一路走到了书房,薛明澜连门也不敲,也不让人通报,直接冷冷的推开了门。
看着眼前的单信,一身青松色的袍子,此刻正坐在书案前,埋首看着手中的折子。
单信听到声响这才淡淡抬头,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薛明澜。忽然就笑了,只是笑声听起来却是无比的冷,“王妃怎么了?”
“怎么这副表情?”单信玩味的盯着她,冷冷的笑道,“搞得像本王将王妃如何了一般。”
薛明澜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转头朝着身后的丫鬟们摆摆手,淡淡道:“你们下去吧。”
“是。”丫鬟婆子们纷纷躬身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他们关上了门。
两人相对无言的看了一会儿,薛明澜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轻轻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不知王爷今日找妾身有何事?”
单信笑了笑,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说呢,本王找你何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妾身愚钝,所以不知,还请王爷说的明白些。”薛明毫不犹豫站起身,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跪了下来,淡淡的道。
单信淡淡的笑着,只是一双眸子里里怎么看都满是阴狠之色,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点着,漫不经心道:“薛明澜,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没人知晓吗?别以为你同乔连的事情本王不知情。”
薛明澜一愣,一瞬间脑海中千回百转,她同乔连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知晓,她每次都做的很隐蔽,断定了不会有人知道。可眼前这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他跟踪她?
还是说,另有原因?
比如说,单舟告知他……
只是一瞬间的诧异,薛明澜随即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甚至看着单信露出一个笑容,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也不否认,无不讽刺的道:“王爷居然跟踪妾身,可真是妾身的荣幸呢。”
单信见她直接承认了,这下眉宇间的神色更冷,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薛明澜面前,蹲下来伸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道:“薛明澜,你想死就直说,别尽给本王在外头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你不要脸,本王可要。”单信说完,狠狠地甩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侧脸,话锋一转,接着又道:“还是说,你还想再被关上一段日子?”
薛明澜一愣,眼底很快的浮现出一股惧意,关上一段日子?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过那样的日子,倒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不过,就算是死,她也一定会拉上单信。
她怎么能一个人死呢?她下地狱,单信又怎么能不在呢?
“王爷还不明白吗,过了这么久,妾身早就已经不在乎了,王爷要关便关吧。”薛明澜淡漠的道,仿佛在提及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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