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厨师
院长亲自来接送吗？
庞丹有些受宠若惊。
“你感觉还好吗？”
庞丹点点头。
“那剩下几日，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朝云夕道，“不过，眼下，先将你的东西拿过来吧”
庞丹跟在朝云夕的后面，低着头，亦步亦趋。周围传来各种视线让她觉得很难受，恨不得钻到车厢底下。
朝云夕停了下来，侧身让开，示意
再次跟着朝云夕走到最后一节车厢前，庞丹手缓缓抬起，搭在把手上，却迟迟落不下去。
“恕我无礼。”朝云夕将庞丹轻轻托起，让她坐在他的臂腕里。
他打开门，车厢里水已经干，只留下各种包装碎片，一片狼藉。
庞丹正要下地。
“别下来。”睡不醒的beta名叫重黎，他跟在二人后面，一直没什么存在好。这时突然蹦出来，庞丹被他吓得差点掉下来，重黎。“你指，我来。”
庞丹点了几处地方。
重黎带上手套，拉开墙壁的储物格。收在里面的行李箱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至于放在外面的帆布背包……已经与抹布拖把一个颜色。
“不要扔！”庞丹叫了下，随即觉得不妥，低下头，轻轻地说：“洗洗，或许还能用。”
重黎轻轻挑起背包的带子，撕拉一声。东西哗地一声掉出来。
全是面包、糖果等食物，有包装袋阻隔，勉强能看得出原来是什么东西。
“还能吃吗？”
重黎摇摇头：“泡过被虫族污染的水的，还是安全处理吧。”
“储备粮……没有了。”庞丹面露绝望。她最讨厌的死法，就是饿死。
朝华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果仁能量棒，递给了庞丹。
“谢谢。”庞丹忙把它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朝花夕单手撕开一包巧克力，再次递给庞丹：“吃吧，我还有。”
庞丹这下脸红了，小口地吃起来。丝滑的甜味充斥着口腔，真好吃啊。
庞丹全身完全放松下来，幸福地吃着巧克力。在场的另外两人也被感染了，有这么好吃吗？
突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吃......吃..”
“噎住了？”朝华夕轻轻地拍拍她的背。
“虫族！”庞丹的牙齿打着颤，刚才吃了巧克力，她一放松，精神力又弥散开去，刚才经过的车厢，有一个人突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她看到倒地之人头上立起了一对触角，口中隐隐有东西在蠕动。
接着，又有几个人倒地。
周围的人跑过去想帮忙。
“快闪开，他被感染了。”庞丹大叫。可是两节车厢之间的隔音效果极佳，她的警告并未起到作用。
有人躲避不及，被那倒地的人暴起咬住。
“哪里？”
“那边！”庞丹指向前一节车厢。
朝华夕和重黎立刻跑到车厢衔接的门这边，透过透明的窗口，他们看到了一切。
“关闭第13节车厢前后通道。通知列车长打开其他车厢监视器。”朝华夕下令道。
重黎打开终端，稍微按了几下，便完成了通道门的关闭。
13号车厢里幸存的人想起要逃离，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人啊！”庞丹紧紧拉住朝华夕的衣服，弱弱地说。
朝华夕把她轻轻放下，做了个“嘘”的手势。
重黎在空中按了片刻：“9号到13号均发现污染，9号、10号车厢的感染人员已被制服。其余车厢已喷射了催眠药剂，等待被”
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
庞丹傻傻地咬完了巧克力。
“小庞啊，你是怎么发现虫族的。”重黎笑眯眯地问。
“那个，我有一点点精神力。”庞丹脸红了下，大概觉得自己有点像在自吹自擂。
“哦？”重黎挑挑眉，突然问，“列车长现在在干什么？”
“在骂一个工作人员。”
“什么样的工作人员？”
“海蓝色头发，工牌上写着：刘跑跑”
重黎向着朝云夕看了一眼，朝云夕点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不错嘛，小庞。”重黎弯下腰，拿出一包酥炸青豆，递给庞丹，“你有精神力，怎么个人档案里没记录？”
庞丹接过青豆，放进口袋：“可能是因为比较弱，学校机器测不出来，所以也没记吧。”青豆吃下再多喝些水，很顶饿，好东西。
“隐性精神力.”重黎咬了下手指，与朝花夕对视，两人眼中均是精光一闪，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庞丹实在腿软到没有勇气跨进第13节车厢，于是，她继续坐在朝华夕的臂弯里，由院长大人迈开大长腿，跨过地上的“挺尸”，回到了贵宾车厢。
回到贵宾车厢，朝花夕把手臂上的oa轻轻放下。他默念这是个孩子这是个孩子，果然可以慢慢克服oa带来的影响了。
“我，我被感染了吗？”庞丹突然转头问。
“之前已经做过检查了。”
“万一，有潜伏期呢？”被虫子吃掉内脏和脑子，破体而出.......我还是自己去死吧。她把床单拿起来，绞成绳子，然后四处寻找可以拿来承受重量的地方。
“重黎？”虽然不知道小oa在干什么，总觉得是不太好的事。
“好好，我来。”重黎这才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跳出来，他拿着终端对着：“请问你是否自愿进行身体检查？”
“是。”
“恭喜你，很健康。”
“真的，就算你想生几十个.........”话未说完，重黎已经被朝华夕一挥手推出了房间。
“好了，”朝云夕示意庞丹坐下，然后递给她一份文件。
“基于你有精神力，所以我们修改了一些条款，待遇也会提高，”朝云夕微笑道，“零食管够。”
“可是，我这个只是.......我.......”庞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这个没什么用的精神力。
“这个不用担心，入职后，我们会提供员工培训，而且后续还有专业教师过来给你们授课。”
“可是学校里检查过，，可能只是，我的直觉？”
如果是直觉，那你就能未卜先知，那是更高级的存在。朝云夕停了一下，这实诚的孩子，还怕他会吃亏？随即他笑着摸摸庞丹的脑袋：“不要妄自菲薄，你这个能力，很特别。”软软的发丝，手感不错。
庞丹瞬间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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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问是您救了我？”
“哦，不是，是重黎，他的食材是托运的，刚好放在那节车厢。”
“食材？”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重黎，是孤幼院的总务长兼厨师。”朝花夕道。
.......
“谢谢您救了我！”庞丹走进餐点准备室，深深鞠了一躬，“很抱歉之前那样对您。”对救命恩人大吼大叫，还扯人家的衣领晃来晃去，她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厨房里的菜刀看上明晃晃的很合适，只是她有点怕痛。
“小事一桩。”
“太感谢您了，需要我帮忙吗？”
“呃，那就麻烦你把蛋打一下吧。”
“好，好的。”家常的一些简单工作她还是会做的。
“请问，您是怎么消灭那些虫族的？”适量的家务活动可以放松心情，庞丹就是如此，她鼓起勇气，好奇地问。
“你说的是？”重黎抬头，不过拿着菜刀的手并未停下，在白案上轻轻抖动，黄瓜就被切成了均匀厚度的薄片。切完用刀一扫，全部放入盘中备用，然后接过庞丹打好的鸡蛋，往里面撒了点盐，搅拌一下，往已经热的油锅里缓缓倒下，油锅滋滋作响。
庞丹把自己当时的经历说一遍。
“呵，没想到这么有意思，早知道就留一只给小娃们当个乐子了。”
“您把它们全灭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好厉害......”
“没什么，我过去时，就看到它们都无精打采地瘫在地上，捉起来没费力气。”
重黎把黄瓜倒下去，油锅一声油水爆响。他轻松地用左手颠着锅，黄瓜和鸡蛋如同破水而出的海豚，高高跃起，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后跌落回锅里。
简直是神技，庞丹在一旁用星星眼一脸崇拜地看着重黎。
他把黄瓜炒蛋分成三份，然后放在了已经摆好的一份餐盘上。庞丹忙跟着在一旁学着摆了剩下两份。
“那些虫子，要怎么处理呢？”庞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嘴。这星际轻轨可不是她前世看过的老电影里放的那种烧煤的火车，有炉膛可以把虫子烧死。写给oa的教科书上可不会出现如何对付虫族包括无害化处理虫族尸体的措施技能，即便是师范生也一样，她们的教材和alpha、beta的完全不同，充满了善良、美好和......爱。
重黎笑笑，指指餐盘中用冰淇淋杯装的布丁：“加热后缩得厉害，总共就得到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