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安、姓秋

没想到电话会挂的这么仓促,夏乐都没有反应过来。

田初解释:“公司这几天开年会,秋总也比较忙。”

夏乐笑了笑,没说什么。

“夏小姐睡一会吧,等进了安平县我叫你。”田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见夏乐深深的黑眼圈:“夏小姐是近乡情怯,昨晚没睡好吧。”

“是情切啊。”夏乐低声应道,身心俱疲。

田初开了播放器,轻柔的曲调缓缓的融入夏乐的意识中,她挨着车门闭上了眼睛。

而子楚现在才从会议室出来,会议推迟了七个小时,所有高层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总裁的脸色才这么阴晴多变。

没想到让人心惊肉跳的会议来临了,只是普普通通的年会总结。

白瞎了一群吃瓜群众的兴奋和担忧!

子楚驱着车子回家,别墅一片漆黑冰冷,他本该习惯的,又有些不适应。

手机铃声响了,他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来接起。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

奶声奶气的童声传入子楚的耳中,融化了那颗坚硬的心。

子楚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孩子怎么还没有睡。

“季安,现在几点了。”

他柔了声音,但在还只有三岁的季安小朋友耳中,还是觉得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凶凶的。

“现在十一点了。”

“那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爸爸,我头很烫,睡不着,季安想你。”

季安小朋友声音软软的,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爸爸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季安想和你睡觉。”

“过两天爸爸就回来,给你带奥特版最新版玩具。”子楚柔声道:“不早了,季安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了,把电话给奶奶。”

“孩子发烧了,哭着喊着想你。”秋母叹了口气,声音里有对儿子的埋怨和对孙子的疼惜。

“妈,再过两天我就回来。”子楚捏了捏眉心,想到季安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很愧疚。

又聊了几句,秋母便挂了电话,季安小朋友已经慢慢睡着了。

季安,姓秋,名季安。

而这边,凌晨四点。

夏乐已经到了楼下。

整栋楼一片漆黑,只有两旁几棵路灯发着微黄的光。冬风凛冽,吹着只剩下几片残叶的枯树刷刷的响。

大门锁着,没有钥匙夏乐进不去。

而夏伯峒,明明知道她今天回来,迟迟未到也没有打一个电话询问,现在也是在梦中酣睡。

她皱了皱眉,田初一顿劳累,也疲惫至极。

打了夏伯峒的电话,响了半天才接起。

“我在楼下了。”夏乐冷冷的道。

“乐乐,你到了?我马上下来!”接电话的不是夏伯峒,是他的妻子冯双芸:“老夏,乐乐回来了,你快醒醒!”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从手机里传来,夏乐冷漠的挂了电话,抬头望了乌黑一片密不透光的天,才对着田初笑道:“让你陪着我吹冷风了。”

“乐乐,快进来!外面冷吧。”下来的是冯双芸,只披着一件外套,里面穿着睡衣。

“田秘书,请。”夏乐让田初先进去。

进了屋子,夏伯峒也起来了,还打着哈欠:“怎么回来这么早,才四点呢。”

夏乐没有理他,搬着东西往自己的房间去。

“何小姐,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

夏乐停住,望着父亲:“何小姐?”

田初笑道:“大叔不好意思,我姓田。”

“水根不是说姓何吗?难不成我记错了。”

“你是哪里找到老乡带我回来的?”夏乐也不急着收拾东西了,她立在那儿望着夏伯峒。

“我让水根给我打听的啊。”夏伯峒紧了紧外套。

“水根找的人你也敢信?”夏乐气极反笑,毕竟,她已经没有哭的资格了。

“怎么了,你不也安全回来了吗?”夏伯峒不想吵架:“大半夜的,别把你弟吵醒。”

夏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着田初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让你笑话了。”她拉着田初坐在床上:“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今天咱们挤挤。”

“没事。”田初笑着安慰她。

“田秘书,今天那个何先生你认识?”

“之前公司合作过,现在没什么联系。”田初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他们那个小公司在秋季尚面前,算不得什么。”

夏乐睡不着,但是田初已经非常累了,夏乐也不忍心打扰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等天亮。

敲门声叫醒了田初,田初看了看表:“夏小姐,我该走了。”

“乐乐,早餐好了。”冯双芸轻轻的推开房门:“出来吃早餐吧。”

“马上来。”夏乐应了一声,冯双芸朝两人笑笑,又关上了房门。

“吃完早餐我送你。”夏乐笑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谢谢我们秋总就行了。”田初笑道,两人一同出了卧室。

客厅餐桌上已经坐着了两人。

夏伯峒和夏启。

冯双芸端了粥出来:“快坐,吃早餐吧。”

“姐,你回来了。”夏启放下筷子,低声说了一句。

他脸色是泛着病态的白,手上骨节分明,都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肉。

他又比往年高,却是一副风一吹就会倒。

“嗯。”夏乐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

夏启就喝了半碗粥,冯双芸就从厨房端了一大碗的中药放在他面前。夏启习以为常,端起来面不改色的喝了,然后又喝了点水润润喉咙。

夏乐潋的目不去看他,只看着自己碗里的白粥。

“咳咳咳——”夏启突然脸色涨红,捂着嘴往厕所里跑,把刚刚喝下去的要尽数吐了出来。

冯双芸红着眼睛跟了进去。

夏乐依旧低着头挑自己碗里的白粥。

“夏启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夏伯峒沉重的道:“医院说最好快点治。”

夏乐放下了碗筷:“田秘书,我送你上车。”

“夏小姐,那我先走了。”田初把车子掉了头,夏乐跑开了,说让她等一下。

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点早点:“刚刚……开车累,多吃点!”

夏乐笑着站开,给她让出路来。

“那我走了。”

夏乐摆着手,远远望着车子慢慢缩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返回了那栋有些陈旧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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