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留在荣府?
洛秋风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只可惜还是被言誉牵着鼻子走了,言誉从来没想过帮他,如今还不是将他们引进了洛府,派了人来收拾这个洛秋风。
言誉的目的是清河珞,也没打算救这个洛秋风,只是给了洛秋风一张自以为漂亮的脸,便轻轻松松骗走了清河珞。
不过短短几瞬,言誉便彻底消失在洛府,也可能消失在了沧江郡,连带着也得了少羽一诺,也把洛秋风给弄了进去。
洛秋风只想着,自己换个脸,就说是洛秋风的私生子,好些年未见,从外室接回来的,随便找个人伪装成洛秋风,出个意外死无对证便好。
只可惜,他在算,别人也在算,天更在算!
一切虚妄,一切邪念,都会破散,逃不开这法网恢恢。
一切都真相大白,荣大人将洛秋风收押,少羽却是叫荣大人好生保护着洛秋风,毕竟江楚断桥一案,这个洛秋风是个证人。
乔庄很是满意少羽的作为,嬉笑道:“办起案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怎么?是不是突然对我倾心爱慕了?”
乔庄上去就是踩他一脚,呵呵道:“美的你!”
看着她那笑的得逞的模样,再一低头看着黑色鞋上的一抹灰扑扑的“杰作”,少羽不禁摇头叹气,认命地拿出手绢擦了起来。
桓尹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蹙了蹙眉,乔庄一回身,就看到桓尹那别扭的小表情,心中却是暗喜。
乔庄咳了一声,想到正经事,问他们道:“你们说,言誉拿那个清河珞,是要给谁续命啊?”
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好东西,她就应该去抢过来给阿蛮,只可惜,如今那清河珞已经在言誉手中了。
这密室之中,一片寂静,显然无人知晓这个答案。
乔庄看了看桓尹,又看了看少羽,轻声一叹,又问道:
“那你们说荣大人府上的千金又和这事有没有关系呢?”
按说大部分的少女都被抓,偏偏荣佳妮没任何事,但却得了个离魂症,也着实奇怪,难不成就是故意落下她一个,然后伪装成是荣大人所为,没忍心对自家女儿下手?
“洛家有清河珞之事,难道真的无人得知吗?”
桓尹幽幽说了这么一句,几人对视一眼,少羽大叫一声,
“不好!”
说着,就跑了出去,桓尹也跟着跑了出去,乔庄一头雾水,看着前面两个飞快的男子如箭一般,桓尹一出密室,便对空中叫道:
“暗牙,荣府!”
乔庄还没来得及见暗牙的人影,只听得见树叶簌簌作响,朝着天空一看,哪里有人,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暗牙那一身衣服,在黑衣里看不见也是正常的。
待得几人到了荣府,荣府一片灯火通明,府中又是乱作一团,荣佳妮的离魂症好了,荣夫人十分欢喜,就差敲锣打鼓。
可是等几人看到荣佳妮之时,便看到她脸上无甚血色,一双眼睛尽是迷茫。
不远处的亭楼之上,那白衣男子翩然而立,手中一个小小的青玉所制的梨形塔楼模样的小玩意儿,不过多时,便是染上了血色般的红。
那男子嘴角一勾,那唇色竟是比血还红,那狷狂一笑,竟是张扬至极,比鬼魅还要摄人心魄。
原来,不是世人不知清河珞,也不是洛家需要牵制,而是无人得知清河珞如何用。
而他——毒医圣手可知天下一切毒物。
有时候,续命的东西,也是毒!
而清河珞,需要的就是处子之血供养,九十九个女子,外加一个至阴女子的血,一切都是刚刚好!
………………
言誉这招调虎离山使得自然是好,而且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少羽气怒地冷哼一声,只道:“真是个好样的,让本王抓到他,一定大卸八块!”
而桓尹却只是勾勾唇,雅致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乔庄眼里不是魅惑,却是有着一些邪肆。
桓齐看到自家主子的笑容,自觉退开几步,主子这种气场是不对的,虽然笑着,但是心里的怒火丝毫不比人家夜南王少,为了免受波及,还是应当远离。
看着桓齐的动作,乔庄眼角抽了一抽,看着桓尹那笑容,也不免打了个哆嗦,之前她怕看到桓尹那似笑非笑模样,因为那意味着她要遭殃了,可现在看到这种笑容,又觉得遭殃的会是很多人。
可想象之中的怒火并未燃烧,桓尹只是冷笑着呢喃了一声,“言誉……”
第一次,他遇到对手,在宫中斩杀了一个他的替身,第二次,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又再次放走了这个男人。
想要抓他不容易,就算是给整个苍江郡下禁令,他也无法抓到这人,毕竟这人的换脸功夫太过厉害,就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能溜走。
所以,桓尹没有费那个功夫去调动那些不足以能够抓到言誉的兵力去寻他,如今,只能养精蓄锐,等着他慢慢出来。
言誉,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那么既然有计划,就一定有实施的时候,那么就不怕他出不来,也不怕他露不出马脚。
相比这面周围的冰寒之气,荣大人可是乐坏了,毕竟这案子破了,他再也不用被人冤枉了,虽然逃了一个,但好在洛秋风还在就行,更让他开怀的是,他的女儿也好了。
没错,荣佳妮彻底地清醒过来了,唤了一声“爹娘”,就将目光移向了乔庄他们,起初,乔庄还以为荣佳妮在看桓尹,还觉得这人果真长了个骗人的好皮囊。
刚要嗤之以鼻,却发现那荣佳妮竟是含羞带怯地看着桓尹身侧的桓齐,这一个发现,让乔庄差点儿跳起来。
言誉的逃脱都没有让她这么激动,倒是桓齐的八卦,她乐呵得不行。
桓齐在乔庄心目中,那就是一个小呆呆,有时候萌得可爱,荣佳妮微微低下头,轻轻唤了一声“恩公”。
这一句“恩公”,是从她醒过来开口说的第二句,荣大人和其夫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但诧异中又带着点儿惊喜。
这样的神情落在了乔庄等人眼中,一时之间从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转变到了如今这般欢快场景。
只见人家荣佳妮时不时瞥着一眼桓齐,然后娇羞地低下头,而桓齐第一次看到这么赤裸裸看着他而非自家主子的姑娘,不禁吞了口口水,大抵是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般吸引力。
可显然,众人想多了,人家桓齐压根就是无措,完全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又要怎么做。
荣佳妮虽是之前被言誉弄得离魂,但是在那其中发生的事还是有印象的,尤其是之前自己险些从房顶坠落,被一个侠士给救了这等美妙的事。
荣佳妮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但也是看过坊间流传的话本,那话本上的书生与小姐她不欢喜,却独独偏爱侠士与美人。
她自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个美人,那么这个侠士就自然而然落在了桓齐头上。
桓齐一脸无措地看看桓尹,又看看荣佳妮,荣佳妮又羞着不敢和他对视,空剩下荣家二老眼冒精光地看着他。
桓齐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就算是曾经在山林之中也没有怕过老虎,可是如今却觉得荣家二老的眼神比那晚间所遇到的老虎还可怕。
果然,下一刻就见荣大人一个箭步冲过来,拉着桓齐就道:
“这位小公子啊,多大了?可有妻室啊?家在何处啊?”
乔庄不禁满脸黑线,果然现代古代父母都一样,俨然是古代版相亲啊,还是个大型的现场相亲。
对于桓齐的婚事而言,有桓尹做主就足够了,乔庄偷偷看一眼桓尹,却见人家面上不显,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荣大人觉得,再没有哪一天能像今天这般令他欢喜了,困扰许久的少女失踪案解决了,如今女儿也要觅得佳婿了,他怎能不开怀?怎能不欢喜?
桓齐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冷了,和主子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冷过,干笑着将手抽出来,还是很礼貌地回道:“荣……荣大人,小人就是一个护卫,护卫,呵呵。”
荣大人却是摆摆手,见桓齐明白自己的意思,也直接挑明了话,说道:
“我家闺女这是相中于你了,你若是有心,明日老夫就修书一封,送回你家,与你父母好好商量一番,许个姻亲,到时候你留在苍江郡,我这宅子,还有几亩良田都是你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诱惑,要知道荣大人好歹是个郡丞,官位也不错,宅子和良田又要给桓齐,啧啧,果然很诱惑!
乔庄在这面感叹,竖起耳朵听着桓齐说话,只见他一脸窘迫,就差跳起来来回乱窜了,看得出他十分紧张,张开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看来桓齐心里承受能力不怎么样啊!
乔庄嘻嘻笑道:“桓齐,想到抱得美人归欢喜得不得了了?”
桓齐听着她的调侃,眼睛顿时瞪圆了,心里更是焦急,整张脸皱成一团,让人恨不得再去揉捏一番。
桓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荣大人竟然如此爱女,竟然生生要将女儿嫁给他,他敢保证,要是他点头答应了,荣大人立马就能把郡丞府装扮一番,红红火火地成亲去了。
“我……我我我……”桓齐一紧张便说不出话,“我”个不停,众人看着都焦急。
少羽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便道:“不要为你主子着想,就算你想着你主子,也不能为了你主子耽误了人生大事啊!”
看似感慨,实则调侃,桓齐急得快哭了出来,不由将视线转向桓尹,带着祈求的目光,渴望桓尹能够为他说开脱一下。
可哪成想,桓尹不过悠悠一笑,一看到这笑容,桓齐心下一沉,果然就听自家主子道:
“桓齐啊,不若你就留在这儿吧。”
桓齐:“……”
荣大人连连点头,“对对对,你看,你家雇主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吧,老夫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后全是你的,而且你这孩子好啊,老夫看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个心善的,不会辜负我家闺女。”
是心善,还是有些呆萌?
乔庄真想问问荣大人,不过荣大人也确实看得出桓齐是个老实家伙,所以此时不遗余力地说着自己闺女的各种优点,那简直犹如吐豆子似的,随口就来啊!
乔庄看向荣佳妮,人家却听着自家老爹说的话,羞涩地低下头,模样可人,看来真的如人家荣大人所说的有着众多优点。
桓齐听着主子的话感到无奈,看着荣大人拉着他一脸的欢喜也是无奈,突然觉得自家老爷和主子时不时的冷脸有多么好看。
“荣大人,我不行!”
“啊?”荣大人目光下移,看向他的某一处,脸上布满了可惜。
少羽忍不住噗嗤一笑,乔庄也有些好奇地往那处看看,却猛然见眼前多了一堵肉墙,果然又是桓尹。
桓尹自然看到了她的目光,而这自然是不能让她多看的,不过他也探究地看着桓齐。
桓齐明白了他们的目光,心里哀嚎一声,然后挠着脑袋,一脸无奈,说道:
“不是那个不行,是和荣小姐成婚不行!”
荣大人一听,冷下了脸,冷声问道:“有何不行的?我家闺女长得不好?还是老夫给你的不多?”
在荣大人看来,他是能给的都给了,这么大的宅子,那么好的田地都给他,他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不过,桓齐也真的矫情了,扭扭捏捏有些像个大姑娘,一脸真诚地看向桓尹,说道:“桓齐要跟着主子的,不成婚的。”
“岂有此理?成婚生子,这可是天经地义之事,你主子也说了你能留在这儿,有什么不可以和我家闺女成婚的?”
桓齐一张脸紧巴巴地皱着,又开始挠着脑袋,看起来十分急躁,乔庄都有种他要把头挠秃的感觉,心中不禁开始担忧他会否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