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潘阳入住武府
当李淳风再一次提出告辞时,武士彟就没有再刻意挽留了。
因为李淳风称自己明天一早就要折返长安,行李都放在客栈里,还是住客栈方便。
白天李淳风前来荆州都督府拜访时是带着潘阳一起来的,晚上李淳风离开荆州都督府时就他孤身一个人了。武士彟吩咐家仆收拾出来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房,以后潘阳就是这间客房的主人了。
潘阳执意要送李淳风出府,他知道李淳风一定有话要对他交待。
当潘阳陪着李淳风走出都督府大门时,外面已是幕云沉沉,满天星光了。
“贤弟,都是愚兄不好,还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上两年,两年之后轩儿和武家二小姐应该可以培养出感情来了,到时候贤弟就可以离开轩儿的身体了。”李淳风满怀愧疚地对潘阳说道。
潘阳一愣,随即一乐,玄妙镯还没拿到手,他暂时还不愿意离开武府,正发愁如何说服李淳风同意他继续将灵魂附着在永轩的身上,不料李淳风反过来主动请求他继续附在永轩身上帮助永轩搞定武珝。
人性都是自私的,李淳风为了帮助自已的徒弟顺利地将白富美武珝讨回家做媳妇,已经变得头脑发热,神智不清了。
另一方面,即使李淳风现在就要求潘阳将灵魂脱离出永轩的肉身,潘阳也是无能为力。龙逍遥那个糟老头只教给了潘阳灵魂附体的方法,至于灵魂如何脱离肉身却没有说,潘阳当时也忘了问。
一切都只能等从武珝那里拿到玄妙镯之后再从长计议。
潘阳拍拍胸膛,豪气干云地说道:“李兄既有吩咐,小弟自当遵命。”
李淳风不无忧虑地提醒潘阳:“贤弟神通广大,愚兄望尘莫及。不过,贤弟还是小心为上,据愚兄观察,武家二小姐是个极厉害之人。”
“李兄放心,小弟自有分寸。”潘阳心说,你现在就感觉到她厉害啦?若干年以后只怕你见到她就得三拜九叩,五体投地了!
互道珍重之后,李淳风离去,潘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早有一个侍女为潘阳铺好了床被,并伺候潘阳洗脸漱口,潘阳平生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心里那个舒坦真是没法形容。
侍女落落大方,看上去跟武珝的年龄差不多,只是个头稍微矮了点,不过跟现代社会的同龄女生相比还是算高的,潘阳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唐朝人的身高要普遍高于现代人?
“辛苦妹妹了,还没请教妹妹芳名呢?”潘阳问道。
“回姑爷,奴婢叫青莲,姑爷可以叫我莲儿。”青莲露着甜美的笑容,甚为可人。她已经知道潘阳就是老爷亲自为三小姐选定的夫婿,所以对潘阳十分尊敬。
“莲儿,现在是几月?”潘阳又问。
“回姑爷,现在是六月。”潘阳心说自己估计得果然没错,只是唐朝的六月没有现代社会的六月那么炎热。
“莲儿,这个月还剩余几天?”潘阳接着问。
“还剩余五天。”青莲很奇怪潘阳为什么要问她这些三岁孝都知道的问题。
潘阳终于知道了这一天的具体日期,顿时激动万分,如果史书记载没有错误的话,李渊应该就是在这一天去世的。
潘阳挥手让青莲退出了房间,他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潘阳心里默默地推算了一下,明天长安便会开始向全国各地发布李渊去世的消息,荆州距离长安大约700公里,按正常的速度传递,估计大后天就可以到达荆州。届时武士彟收到李渊去世的正式公文后,他的精神必将遭受重创,而自己在武士彟心目的份量和地位将会得到进一步加重。
潘阳可不是在胡乱猜测,他的推算有明确的依据。
中国古代公文主要通过驿站传递,驿站是供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员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据《大唐六典》记载,唐代鼎盛时期全国设置有1639个驿站,专门从事驿务的人员高达二万多人。
古装视影和小说经常出现“八百里加急”报送和传达重要消息的情节,“八百里加急”到底有多么快?在古代重要的道路上,官府每隔20里就有一个驿站,“八百里加急”就是要求每天必须传递800里的距离。
按照“八百里加急”这个速度,长安的公文到达荆州需要42个小时。
唐朝时期,快马的速度最高可以达到一小时60公里,紧急公文的传递其实是靠驿卒们快马加鞭,快速奔跑,而且不断地换人换马,连续传递下去。
传递紧急重要的军事情报才会使用“八百里加急”。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唐玄宗偕杨贵妃在临潼华清池度假,两地相隔三千里,六日内唐玄宗就得到这一音讯,这个传递速度每天达五百里,还不到“八百里加急”的等级。
李渊死亡的消息显然不会,也没必要采取“八百里加急”这种最高等级进行传送,所以潘阳推算武士彟收到长安关于李渊死亡的正式公文是在第三天。
当潘阳在推算长安通告李渊死亡的公文何时到达荆州时,武士彟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躺在身侧的杨贞可能是累了,睡得很安详。武士彟端详着夫人的绝世美貌,心潮澎湃。如果夫妻俩能一直这样相亲相爱地白头到老,那该多好呀!
但是,如果太上皇真的就在这几天薨了,自己能否承受住这沉重一击尚不可知,自已的身体状况届时还能支撑着陪杨贞过这种恬静美好的生活吗?
在李淳风师徒来荆州都督府拜访之前,武士彟一直盼望着李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李渊是他政治生命的源泉,李渊一死,他的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
对武士彟这种官本位思想近乎偏执的人来说,政治生命一旦提前结束,活着思想负担太重,死亡才能彻底解脱。
轩儿对太上皇的预测到底准不准确过几天就知道了。如果预测不准确,那就证明此人志大才疏,故弄玄虚,断断不可将珝儿嫁给他。如果预测准确,那就证明此人确实是神机妙算的矿世奇才,相面卜筮的本领不在其师祖袁天罡之下,自己总算是没有看错人,珝儿的终身幸福还有武氏的荣华富贵都要仰仗于他了。
在轩儿寂寂无名之时,我武氏家族投之以桃李,希望他日后能报我武氏家族以琼琚。武士彟打着如意算盘,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客房里的潘阳躺在床上也是不断地翻来覆去,等长安关于李渊死亡的公文一到,我就要好好地利用武士彟一家对我的器重,乘势将玄妙镯拿到手。潘阳也美滋滋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