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戏中人
金默声言而有信，确实是各回各屋，各睡各的。
只把韩蝉抱到了卧房门口就放了下来。
韩蝉憋着笑看着他，他一脸委屈地叹道：“哎……你说我这人，怎么就这么好呢？多讨人喜欢，对吧？”
“嗯……”韩蝉点了点头。
她撩着头发，柔柔地看着他，手指旋在他的胸前：“那么好人……晚安！”
说完她便蹦蹦跳跳地转身推门进屋了。
“械蛋！”金默声看着房门无奈地笑了笑。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都印出了月亮的影子，而月亮的影子里还有吹着萨克斯的金默声。
白衬衫，迎风修长。
她蹭得从床上又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本子。
那是她的小记事本，从昨天才开始用的。
打开第一页写着：
等待温朗的第一天，和金默声约法三章了。
她又翻到第二页，
等待温朗的第二天，金默声一天都不在家。
她连忙跳下床，取了钢笔来将这一行字划掉。
改成了：
等待温朗的第二天，金默声吹了一手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萨克斯。
她一连串写了好几个“好”字，每一个字她都觉得还不够好！
终于看着修改后的这一行字，她满意了！
她合上小本子放在心口，松了一口气。
将小本子放回枕头下面，掀起被子又钻了进去。
这一天圆满完成，睡意才来侵袭。
各睡各的，韩蝉已经迅速去会见了周公，而金默声却是回了书房。
推开门，李管家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
“阿爷……这么晚还没休息？”
“是已经起来了！”
“这么早啊？您的那些迎春花真有福气！”
金默声说着走到书架旁开始找书，但很显然，他没找到他想找的那本，眉头皱了起来。
李管家走上前来，递了过来：“少爷，您是在找这本吗？”
正是那本薄薄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是曲谱而是小说。
金默声瞥了一眼，接了过来，脸色立即就黯淡了。
李管家叹了一声：“少爷，即便您愿意去做罗密欧，也要看看对方是不是朱丽叶＋小姐显然不是，她是等待梁山伯的祝英台！”
“鸟能择木，而木岂能择鸟？”金默声苦涩地笑了笑：“双方关系中，谁是被选择的一方，谁就是弱者！谁离不开对方，谁就是弱者！而作为弱势，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来适应对方＋蝉喜欢梁山伯，那我就去做梁山伯！”
李管家看着他，默默地低下了头，轻声说了一句：“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不需要朱丽叶！”金默声将《罗密欧与朱丽叶》递给了李管家。
李管家点了点头：“我会帮您的！”
金默声笑了笑，笑得像个孩子：“阿爷，您早该这么说了！”
他随意地躺在沙发上，想了想问道：“今天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李管家摇了摇头。
金默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阿爷您在摇头？怎么会？”
李管家走上前来，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司机回来说，赵小姐把您送去的支票当场就撕掉了！”
“她嫌少？”
“不是！她说她……拒绝分手！”
“拒绝分手？”金默声玩味地笑了笑：“她真是个小丑！我向来最讨厌不遵守约定的人！”
李管家想了想，轻声说：“天亮之后，我亲自过去一趟ｒ许她只是想要个更好的价钱！”
金默声摇了摇手：“不用！支票是她撕掉的，我就不会再给！我金默声一来讨厌不守信的人，二来讨厌跟我拿乔的人，三来讨厌不自量力的人！她真有本事，都占全了！”
“可她毕竟知道韩小姐的身份！”
金默声揉了揉鼻翼：“司机告诉她……是韩蝉了？”
“当然不会说！”李管家摇了摇头：“赵小姐以为只是另一位‘金香玉’！但……如果她不死心的话，韩小姐的身份恐怕一定会曝光的！”
“所以我说我讨厌不自量力的人！她爱说就去说，我从来没把陈二傻子当回事！那个什么赵小姐，你不用管她了！我一分钱也不会再拿出来！”
金默声眉头一皱，脸上满是嫌弃：“她叫赵什么来着？”
“赵彤彤！”
“哦，赵彤彤……彤彤？”金默声在脑海中搜刮着她曾经的模样，摇了摇头：“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是叫她阿玉！赵彤彤……这名儿……这名儿还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跟了我有……两年？三年？”
“三年零四个月了！”
“那也挺久了啊！竟然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上一个阿玉被她挤走的时候，我记得她挺可爱的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讨厌了！”
“少爷！我还是喜欢您薄情的样子！”李管家由衷地开了个玩笑。
金默声苦笑了下：“阿爷，我还是喜欢您严肃的样子！”
“少爷，我可没有笑！”
“您倒是想笑呢！”
这话一出口，金默声连忙站起身来，像个犯错的孝一样，懊悔地说道：“阿爷，对不起！我不应该说您的脸……”
“少爷您多虑了！我从来都不需要少爷您来道歉的！”
“阿爷，您一定要永远陪着我！”金默声走了过来，抱住了李管家。
犯错的孝儿在撒娇，撒娇的孩子发誓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我会的，少爷！”李管家的面容不变，但他的手却轻轻地拍了拍金默声的背，用最温柔做慈爱的力度。
“嗯……那我就放心了！”金默声笑得很暖很暖，“以后有我，有阿爷，还有韩蝉……金公馆终于又有了家的模样！”
“嗯ａ的！”李管家拍了拍金默声的肩膀，像爷爷对待孙子一样，是鼓励也是希望。
“好吧！时候不早了，阿爷您该去照看您的迎春花了！天已经差不多亮了，我知道您不会再去睡了！”
“是的！”李管家点了下头。
正准备离开时，李管家却停下了脚步：“少爷，您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赵小姐是真的爱上了您，她不愿离开不是因为钱，而是她真的爱您？”
“那也是她的问题啊！”金默声很随意地哼笑了一声：“第一天我就跟她说的很清楚！我只是需要一个叫‘金香玉’的女人，她愿意演的话就留下，不愿意演可以离开！她能入戏是好，但谢幕了就该出戏了！”
“您说得对！我去照看我的迎春花了！”
李管家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那句：“您和韩小姐也有事先的约定……若是落幕，您可也能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