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价值

“啥玩意?”疤脸男人眉毛一挑,好似没听清一样,侧着耳朵迎上前来笑着问道:“你说啥呢?再说一遍!”

温朗淡定从容:“这女人让小弟我先上!如何?”

见疤脸男人卡在半截不说话,温朗接着说道:“花花肠子,是个男人都有!我没想过要去救谁或者去害谁,只是瞧着她还够看,可又碍于想讨个干净点的,这才想过来跟您打个商量。”

“穷讲究!”疤脸男人这才明白过来温朗的意思,笑道:“你说的呢,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凭什么要你先?”

“我有金子,买一个顺序都不行吗?”

疤脸男人先是一惊,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一窝人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

“金子?你有金子还能跑来讨饭?感情你不会说你拉的一泡屎是金子吧?”

“那金表,算金子吗?”温朗一勾手从衣服内袋里将金表连带着链子掏了出来。

他将金表勾在手里晃了晃,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上面,灿灿闪光。

在场的人连带着疤脸男人,一众全部瞧得眼睛都直了。

在他们的有生之年里,根本没瞧见过这么大一块金子,还是块制作精巧的金子。

疤脸男人提着裤子,笑盈盈地走上前来,作势想要抢夺。

温朗侧了下身子,立即说道:“我只是买个先后顺序而已!我玩完之后,这丫头又不会跑,大哥和兄弟们还可以接着享用。您晚一点过瘾就能赚块金表,应该不算吃亏吧!而且金表我现在就给您,您大可以去找个识货的来辨个真伪。不但如此……”

说着他冲疤脸男招了招手,对方马上颠颠地上前侧耳细听。

“你瞧着我这身打扮也知道,我不过是一时迷路而已,并非是真落了难。我随身还有个袋子,里面还有几十块钱,就被我放在了林子口的石头下面。你大可以去取来看看,至于要不要分给你的兄弟们,可就随你了!只是小弟我办事的时候怕人瞧,麻烦你带着你的兄弟们离远一些!况且这林子口都由你们守着,她也跑不了!”

疤脸男人连连点头,伸手接过温朗手中的金表。一副小人得利的样子,脸上也立即生出了几分恭迎之色,贱兮兮地说:“那大哥你先享用,兄弟咱们先出去。等俺们在林子口打个来回后,嘿嘿,再回来接大哥的班儿?”

“买的就是你这句话!”温朗作势拱了拱手。

疤脸男人哪里懂得这文绉绉的一套,也不多说话,嘿嘿哈哈的傻笑了几声,便招呼着随来的几个男人一并撤了。

至于他们怎么打的商量,温朗没有听见,但能让这些同来的人,一个个从一脸的不情愿瞬间变成了屁颠屁颠的喜笑颜开,恐怕只有“钱”这个字能做到了。

见那几个人都走远了,温朗才慢慢朝韩蝉走了过去。

他先拉起韩蝉,二人缓缓地向林子里退,见没被察觉,双方彼此交换了下眼神,一并拔腿往林子深处跑去。

一路跑,拐着弯地绕,一口气都不敢间断,也不敢回头。

温朗紧紧地拉着韩蝉的手,紧得在她的心里都捏出了汗。

跑到腿酸脚疼了,才停了下来。再回身去瞧,自然没有人追上来。

温朗歪头冲着她咧嘴一笑,韩蝉以为自己看到了春风。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默不多语却盖过了千言万语。

过了好一会儿,温朗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里还攥着对方的手。他突然心里一慌,赶紧松开。他有些紧张,刚想羞涩地躲到一旁,却听到韩蝉窃窃地哭了起来。

这让他心头一软,赶忙说:“你别怕,他们不会追来了!”

韩蝉抹了抹眼泪,蹲在地上默不作声。她确实是有后怕,但更多的是,她没想到温朗竟然真的救下了她。

温朗没有绝对的武力,却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救下了她。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扔下她。

温朗含着笑,蹲在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安慰:“那些人也是逃难的人,他们生来的目标又不是你,有了更有价值的诱惑自然转而去求其他了……你当他们还真能挨着林子来搜你不成?不过是歇歇脚,骂两句,然后便继续上路奔命去了。况且哪家林子只有一个出口?咱们多绕绕,准能绕出去。”

韩蝉眨了眨眼睛,缓缓地抬起头来,轻念着:“你刚才说,价值……”

温朗一愣,赶忙说:“我不是说你没有价值!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老是抓不住我说话的重点呢?我的意思是,毕竟对穷人来说钱和粮食更能解燃眉之急。”

“你为什么要把金表给他们?”韩蝉的话很冷很严肃,好像是她的东西被转赠了一样。

温朗无奈地一叹。

可他的声音里反而没有太多的情绪,很平淡地回道:“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糟蹋吧。”

“那你可以走开!可以不来看!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难道我走了,我看不到了,你就不被人糟蹋了吗?”

为什么他在韩蝉的话中还听到了埋怨?

温朗这才真的来了气焰,他不能理解韩蝉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禁不住便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拧得她觉得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韩蝉,你给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地听清楚\多东西是你一旦失去了就真的没有了!这不是单单指你的身体,更是你的尊严!尊严确实不能当饭吃,但也不意味着就可以任由旁人来欺负!我既然有机会保护你,就绝不会再让你被人伤害!”

韩蝉愣住了。

她闪着泪光的眼睛正直直地凝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此时此刻,他的眉头是因为她而紧紧地锁着,他此时的气愤也是因她而生。

韩蝉的心底生出了一分喜悦,可也仅仅只能有一分而已。因为她很清楚,在温朗的心中有另一个女人占据了全部的十分。

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决不能泥足深陷。

有一种喜欢只适合埋在心里,只有掩埋着才会始终美好。一旦解剖出来呈现在对方面前,这份喜欢便成为了对方的压力。

这样的话,韩蝉会内疚,也会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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