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意外意外
翌日。
柳无晨早早起床,赶在黑子开铺子之前,背上书包下楼,前往袁小琳住处。
他认为书包里的钱,都是小袁小琳的,自己的报酬就是魏江放弃对欧阳听雨的猎取。
可是来到袁小琳住处,放下书包说明来意以后,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袁小琳做了两份早餐,叫上柳无晨一起吃,一边吃一边说道“魏江的底细,连我都不清楚,可他居然把我查清了。暗算我的事情,昨天上面已经下了定论,就此作罢,可他居然跑去找你,送你一个大人情,看来是想拉笼你啊!”
“拉笼我!几个意思。”柳无晨疑惑了。
袁小琳喝了一口牛奶,不是很肯定说道“可能因为你有阴阳眼吧。”
柳无晨没有接话,吃着袁小琳做的早餐,脑海飞速运转,思考着袁小琳的分析。
阴阳眼!
魏江之前的确这么说过。
可是柳无晨认为与阴阳眼的关系不大。
如果袁小琳的分析正确,魏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又不敢说的太直白。
正如昨晚突然造访的邓丰和邱艳,都是有目的。
如果真是这样,魏江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目的是什么。
柳无晨的心里犯着嘀咕,突然神精兮兮说道“我的利用价值很高吗?”
袁小琳有些蒙圈,耸肩摊手表示很无奈。
柳无晨不仅无奈还很好奇,但是看样子想从袁小琳这里知道更多的情况似乎不可能。
他吃完早餐告别袁小琳,背着书前去银行存了钱,竟然有三十五万,随后又买了一部oppo9s,去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接着前往欧阳听雨的住处,告诉她危机已经解除了。
欧阳听雨这几天都不敢出门。
因为灵魂契约的事情,她还向医院请了假。
现在被告之危机已经解除了,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依旧有点小高兴,因为柳无晨对她还算上心。
“危机是否解除了,要试过才知道!不过看你还算上心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次,汪海洋不是你的菜,别白费心机了。”欧阳听雨好心提醒说道。
柳无晨淡淡一笑,起身说道“你的麻烦解决了,我们就两清了,再见无期。”
“喂,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啊!”欧阳听雨蹭身站起,气呼呼说道。
柳无晨没有答话,笑了笑迈步离开。
看着柳无晨离去的背影,欧阳听雨气的双目圆睁,咬牙切齿说道“王八蛋,好心被雷辟,有你求我的时候。”
话音刚落,耳里便飘进董巧巧调侃声音“早就告诉你不要放风筝,只要合眼缘就交往一下,你偏不听!”
“养不熟的家伙,你盼我一点好行不行啊!”欧阳听雨气呼呼吼了起来。
董巧巧的声音再次传进欧阳听雨的耳朵里,冤枉说道“要不是我,你早完蛋了,还冲我发火!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明明空虚寂寞冷吧,还要装出一副钛合金的架式。”
欧阳听雨已经气的喘气了,耳朵里又响起董巧巧的兴灾乐祸的声音“你说汪海洋不是柳无晨的菜,虽然有你的道理,可是你不要忘了,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磨合的。”
“你说够了没有,你就是想看我倒霉嘛!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倒处都是。”欧阳听雨被气的哭了起来。
董巧巧消停了,客厅里只剩下欧阳听雨的哭声。
而柳无晨离开欧阳听雨的住处以后,直接打车前往汪家。
可是不巧,汪家没人。
他原路返回准备回纸火铺,刚出楼道便见汪家三人,黑子、张秀珍走过来。
柳无晨上前与众人打过招呼,一起上楼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出去订酒席了。
酒席的地方就订在望月山庄。
张兰还特别叮嘱柳无晨,让他通知家里的亲戚前去喝喜酒,他们不为礼金,就为争口气。
可是柳无晨很难做。
他的确还有亲戚。
可是随着姥姥、姥爷去逝,他被送上天启庙的那一天开始,他的那些亲戚就已经死绝了。
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他是个灾星。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心里阵阵发酸。
他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岁那年的悲哀与凄凉!
这一刻他对张兰的感激深入骨髓。
不为别的,就为那句争口气。
他实在不想面对亲戚这个词,于是慌称临时有事匆匆走了。
他的神色很古怪,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有心事。
汪海洋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跟到停车场,看见他上车以后,迅速上前拉开车门钻进副座说道“你有心事,我不介意做你的听客。”
柳无晨深吸了一气,捂着脸搓了好几下说道“你不介意听,但我不想说!你有一个好爸爸,好妈妈,只要我能做到,绝不让他们伤心。你跟着过来,无非就是要我这句话。”
汪海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跟着过来,并不是想知道柳无晨的过去。
或者说柳无晨的过去,她查的很清楚。
她跟着过来就是做给妈妈看的,让妈妈相信她正在接受柳无晨。
“既然这样,开车小心一点。演戏演全套,等你约我。”汪海洋心平气和说道,遂即推开车门下车。
柳无晨的心情很不好,根本没把汪海洋的话放心上,当即启动汽车一溜烟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无晨的心情一直不好,除了去袁小琳那里交单提钱,以及和汪海洋去服装店试衣服以外,他几乎不出门,就窝在纸火铺里写伏子,打扫卫生。
婚礼当天,天公作美,尉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望月山庄门前,两尊石狮子的旁边,各自站了两对新人,在这里迎接宾客。
两对新人服饰鲜明各有千秋。
一对是西装笔挺,梳着大背头,雪白的婚纱,靓丽的头饰,一对是中山装和暗金色旗袍。
可是从远处看去,中山装和暗金色的旗袍,却比西装笔挺和雪白的婚纱抢眼。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人。
西装笔挺、雪白的婚纱,几乎是现在婚礼的主调。
可是穿西装人,却将庄重穿出了土毫气,穿婚纱的人也将圣洁穿出了炫富。
反观穿着中山装的柳无晨,却显的十分精神、帅气。
穿暗金色旗袍的汪海洋,虽然没有华的头饰,却显的端庄、得体,尤其是在旗袍的束缚下,优美的身段被勾勒的淋漓尽致,更是山庄门前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几乎每一个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俩人站在一起尽显郎才女貌意喻。
他们从早上九点十五分,一直站到中午十一点三十,山庄里开饭了这才结束,随后又被汪杨和张兰带着去每桌敬酒,一直忙到十二多才坐到主人席准备吃饭。
可是饭还没吃,一名穿着浅绿色背心的男子来到桌旁,目不转睛盯着汪海洋。
男子身形魁梧皮肤幽黑、虎目浓眉、肩宽背阔,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使的他的气势足具震摄力。
柳无晨以为是汪海洋的朋友,立刻上前招呼,可是对方根本不理他,只是目不转睛盯着汪海洋。
汪海洋今天本来很高兴,一直笑脸迎人,可是自从男子来到桌旁以后,她的神色明显垮了下来。
“为什么?”男子的口吻带着浓浓的质问与火药味,眼神中尽是愤怒。
汪海洋不敢看男子,坐着不说话。
“难道就因为他爸是柳震东吗?”男子没有等到汪海洋的回答,突然指着旁边的柳无晨咆啸起来。
男子的出现使的一场兴高采烈的婚礼变质,前来山庄喝喜酒的宾客也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柳无晨很尴尬、很愤怒。
由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男子将他和柳震东扯到一起。
张兰气的脸色桔青,起身说道“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滚,赶紧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我是谁?汪海洋你好样的!”男子激动、愤怒指着自己,要哭不哭的神色看着汪海洋,突然仿佛一头野兽似的瞪圆了眼睛,抡起拳头挥向旁边的柳无晨。
柳无晨不察被一拳打的侧翻倒地,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他被男子一拳打蒙了,久久爬不起来。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急时反应过来。
三秒过后,人们反应过来。
汪杨上前扶起柳无晨。
张兰气愤十足看着汪海洋。
因为她已经察觉出了猫腻。
汪海洋缓缓起身,看了男子五秒钟,淡淡说道“闹够了没有!”
“我在闹?”男子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怒极反笑指了指汪海洋,又恶狠狠的指了指柳无晨,转身走了。
婚礼现场十分的尴尬。
围观的宾客也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使的张兰脸上极度挂不住,凶巴巴指了指汪海洋,在汪杨的掺扶下流着泪走了。
汪海洋很从容,深吸了一气赶紧去追爸妈。
她就这样丢下柳无晨跑了。
柳无晨很尴尬,有种光屁股推磨转圈丢人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愤怒。
在众多异样目光的关注下,他离开望月山庄,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纸火铺。
他等着汪海洋给他一个解释,然后终止合合。
一抽宴不欢而散。
张秀珍感觉对不住柳无晨。
张兰和汪杨也被气的不轻,二人回家以后,替汪海洋收拾好行礼,即使被张兰藏起来的结婚证,也放到了茶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