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苦肉计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盛怒之下的孝庄也顿时吓了一跳,看着谢瑶环忍不住惊慌道:“皇后,皇后你做什么?”
只见刚刚还是一脸讥讽之色的谢瑶环,此刻脸上却是换上了满腔悲鸣和坚韧之色,双眼微红,却又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的样子,叫人格外的心疼。
“太后,臣妾知道,皇上给臣妾上徽号乃是朝堂大事,可是此事当真与臣妾无关,臣妾也是今日才知晓的,臣妾知道,太后以为此事是臣妾在背后挑拨,可是臣妾能够对天发誓,此事和臣妾当真无关,太后若是不信,臣妾便在这里跪死好了。“说着,谢瑶环脸上的一滴泪水滚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渍。
还没等孝庄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大喝:“梓潼,梓潼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满是惊慌的声音,孝庄心里猛地一突,瞬间抬头,只见一袭明黄色龙袍的顺治站在慈宁宫的门口,满是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当看到谢瑶环脸色苍白的跪在碎瓷片之中,淋漓的鲜血洒满了满是碎瓷片的地面的时候,眼中的心痛几乎无以复加。
看到这一幕,孝庄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便见顺治整个迅速冲进了慈宁宫,一把将谢瑶环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谢瑶环膝盖上拿刺入宫装的碎瓷片,整个人脸色变得无比苍白,颤抖着手想要将那些碎瓷片拔出来,可是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次伤了谢瑶环。
“皇后,皇后,梓潼,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朕啊,你怎么样。”看着不断从谢瑶环双膝之上留下的血水,顺治自己仿佛也在失血一样,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慌乱之色。
“万岁爷,臣妾,臣妾无事,臣妾感谢万岁爷心里念着臣妾,不惜要给臣妾上徽号,只是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事关国本,万岁爷实在是不该不和皇额娘商量就自行处理,若非是因为臣妾,皇额娘也不会如此生气,还请万岁爷,万岁爷收回圣命,莫要让皇额娘气坏了身子才是。“只见谢瑶环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孔,脸色苍白的说道,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气虚,叫人心疼。
听到这话,孝庄的眼皮一跳,不好,皇后这个小贱人,在故意挑拨皇帝和哀家的关系,将上徽号一事上升到了皇权的地步上。
果不其然,看到这一幕,顺治心中的怜惜更甚,与此同时,一股愤怒也从心里涌出,自己身为皇帝,居然连给皇后上个徽号,都要遭受太后的压制,朕都亲政这么多年了,难不成什么事情,都还要听从皇额娘的摆布不成。
尤其是,皇额娘为了权柄,居然连皇后都不放过,看着跪在慈宁宫门口的苏丽儿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不对劲儿,可是再怎么知道,也没有想到,皇额娘居然会让皇后跪在碎瓷片里,这是一国之后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对皇后皇额娘都尚且如此,对其他人呢?是不是在皇额娘心里,什么人都比不上她心里的权柄。
想到这里,顺治的双眼都红了,忍不住抬头看向孝庄,哪怕他已经竭力压制心中的愤怒了,可是拿赤红的双目,还是让孝庄一阵心悸,见状忍不住说道:“皇帝,福、福临,哀家,哀家不是,这是,这是皇后自己,皇后自己跪下去的,不是,不是哀家。”
不得不说,看到这样目光的顺治,就连孝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从何解释,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孝庄就算是说是谢瑶环自己跪下去的,也要顺治相信才行啊。
“皇额娘,朕一直以来,敬您,重您,对您不敢说百依百顺,却也算是孝顺有加,可是您呢?您是怎么对待朕的,把持朝政,祸乱多尔衮,皇后对您怎么样,朕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两年来也算是孝顺有加吧,可是您又是怎么对她的,一国之后,您就让她跪在碎瓷片里,就算是一个宫人,也没有这么对待的道理吧,皇额娘心里,到底有没有将皇后当作您的儿媳,有没有将朕,当作您的儿子,还是说,在您的心里,什么都比不上您太后的尊荣,您太后的权柄,是不是有朝一日朕要是阻挡了您的权势,您也要让朕跪在这碎瓷片里,还是说,要让朕给您让位了。”顺治厉声喊道。
听到这话,孝庄的脸色顿时一白,气血上涌,怒火便直冲脑门,厉声喝道“放肆,爱新觉罗·福临,你就是这么跟哀家说话的吗?从你进门,哀家尚未如何,你便如此污蔑哀家,在你心里,哀家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存在吗?当年,在盛京皇宫之中,是谁护你半生,是谁,护你坐稳皇位,现在,为了一个皇后,你就如此忤逆哀家,对着哀家大吼大叫的,你这么多年来,读的孝道,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说着,孝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身子都为之一晃。
苏麻喇姑见状连忙扶住孝庄,看着这势同水火的母子说道:“万岁爷,格格,您们都少说两句吧,您们听听,您们说的都是什么话,万岁爷最是孝顺不过,格格也最是慈和,怎么母子连心,到现在却变成母不慈,子不孝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朝堂震荡吗?“
谢瑶环闻言也是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无力的拉了拉顺治,“皇上,此事和太后无关,是臣妾,臣妾自己不争气,是臣妾自己跪在这些碎瓷片上的,非是太后不慈,还请皇上明鉴。”
“上徽号一事,事关前朝后宫,实在是事关重大,皇上千万要收回成命,否则,臣妾如何对得起大清的列祖列宗,还请万岁爷千万不要因为臣妾误会了太后,太后此举,也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为了万岁爷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