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昙花一现
半年后,断崖上。
崖边立着一个身影,身形寂寥,落寞。正是萧若寒,这些时日,他天天待在断崖,幻影门交给了决夜打理。决夜伤好之后,就被他安排管理幻影门。三个月前,幻影门建立。他本不想的,只是银雀说,你不想,可是你还有手下。
声势浩大,如今已经在颜国鼎足。
桌子上放着的是水城刘阿婆家的,桃花酥。酒是张老头家的,花雕酒。
“清风明月,人生不过如此。”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吊儿郎当的燕显天。
“哎”只见他叹着气,走到石桌前拿起萧若寒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才放下“啊C酒,好酒,真是好,嗝~好酒。”
“老萧,你说说,发生那么大的事,我都没去,你说我这,还是不是兄弟。”燕显天自责。
萧若寒伸手拍在他的肩上。“燕大侠,这次又是从家里偷溜出来的吧!”
“咳,呵呵。还是你懂我,哈哈,确实是。”他尴尬的笑笑,什么事都瞒不住。
“来来来,啥也不说了。小爷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定得喝个痛快。”
萧若寒看着举到自己脸前的酒壶,伸手接过。两人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地上桌上都十几个酒壶了。扭头一看,说要和一夜的燕小爷早已趴在了桌上。苦笑一声,将手中的酒壶放在嘴边。
抬头一喝,竟然空了。酒都喝光了,还这样清醒。
正苦笑着,身边石桌上趴着的人猛的起来。“完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落下,接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燕显天猜的不错,天还不亮,就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带着燕显天离开了断崖。
断崖上又只剩萧若寒一个人,身后的茅屋,长期没有修缮,看起来有些破旧。
一只白鸽落在屋顶,萧若寒认出那是那是月儿府哪位的白鸽。
信纸上只有二字“速来”
速来!本以为没有理由在见面,萧若寒还是去了。
到了金城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了,一路走来,茶馆,客栈热闹非凡。
冯三子自从那日消失,再没有踪迹。江湖中的大小门派一致认为应该重新选武林盟主。
当日晚上到了毫山月儿府,半年之前,这里荒山枯草。如今,这里绿树葱葱,满山鸟鸣。
月儿府冷清了许多,跟着玉曈的脚步到了昙花阁。萧若寒独自上了阁楼,元笙穿着女装,身形妖娆。只是那眼中多了一份无可奈何,少了一份生气。
“若寒,你来了。快看“
只见一脸欣喜的他望着自己,顺着明他的凝玉白指看去,只见那摆在桌案上的昙花已有盛开之势。
”昙花马上就要开了,这才匆匆将你喊来。“说着眼神透亮,神色异常兴奋。
萧若寒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开心模样,也是紧紧盯着那昙花。昙花一现确实值得等候。
现在天色还亮着,估计要等到深夜才能看到。
看着昙花徐徐盛开,一瓣儿两瓣儿,萧若寒的心也跟着数着。
今日的元笙有些不同寻常,看着萧若寒”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萧若寒闻言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神色黯淡,”月儿这个名字是我挚爱女子的名,她爱白纱裙,我就身着白纱裙。她爱昙花,我就心心念念的守着这昙花。她眉如柳,我便削去剑眉峰骨也学做她的样子,轻描柳眉。她眼中含水,朱唇齿白,肤白如玉,黑发如锦。如此绝妙的女子,更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文采舞姿皆是佼佼。可惜红颜薄命,舅舅怕她影响我心智遂下毒手。“
萧若寒听着缓慢道来的声调,话语轻柔,却透着一股哀伤。昙花早已盛开,萧若寒却无心欣赏。
“我以为我学做她的样子,即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奈何怎样也学不了她的出尘脱俗,反倒成了这副样子。”
缓声说着,站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到这房屋中央。“一曲舞流觞,与君共今生。”
萧若寒看着在房中轻舞的他,那舞姿优美怕是女子见了也自叹不如。
“唔”正在舞中突地停下摔倒在地。萧若寒见状赶忙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大夫。”
萧若寒说着就要走,元笙却伸手拉着他的衣襟。嘴角布满血渍“别去,扶我坐下。”
萧若寒听罢扶着坐到那桌前,只见他神色隐忍“刚那一舞,是月儿生前最爱跳的。我却没学到精髓,只是学了个样子。”
“噗”明儿一口鲜血吐到那昙花之上。雪白的花瓣,被鲜红的血液遮盖,显凄美动人。
萧若寒扶着,想要离开去找大夫。谁知像是知他的意图,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原来这毒,毒发是是这样的疼,犹如蚂蚁在腹中啃噬撕咬。”
“别说了。放开我,我去找大夫。”
“不用去了,这毒药是我自己服下的。”
看着那昙花已经形颓败之势,笑着说“真不知当初月儿是如何忍受这蚀骨之痛,还对我巧笑嫣然。”
“我叫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的尸骨放于后山与月儿合葬在一起。”
萧若寒看着他的的样子,脸色惨白,就犹如那昙花一样,他想让他别说话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强忍着绞痛,看着那昙花道“我不怪舅舅,只怪自己无能没保护好她。”
到了后面他的眼神好像看不见东西了,空洞的盯着桌面。“我真的还想在看一眼昙花”
明儿的意识开始散焕,瞳孔开始放大。
“你说月儿会不会怪我没早点去找她?”
“不会的。”
“那她--会不会不--等我?”
“不会的”
“对不起,我舅舅做的事,我还阻止你。”
萧若寒此刻看着在眼前死去,身体变冷变僵硬。,拉着自己衣襟的手也垂下了。
看着眼睛紧闭,脸上落下的泪痕。萧若寒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
元笙,元悟乾,圣莲教主,如此多的名字,却都不是你想要的。玉曈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无声的哭泣来,匍匐在他的身旁。
“少主,我就猜到会这样。少主,这些时日你神情恍惚,经常一做在这昙花旁就是一整天。如今,如今。”
玉曈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