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烦恼

姜瑜儿说完,也不管哥哥说什么,自己把手里的十两银子,拿了五两出来,递过去给哥哥,说道:“哥,趁现在天好早。你去一趟二叔家,叫上二叔跟你一起上镇上去一趟,买个几十斤麦种回来。”他们家田地不多,也就四亩良田,三亩旱地。她想过了,可能也就十来斤的麦种就够种了。

但又想到二叔家也还有五亩良田,六亩旱地。反正冬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买回来,让二叔家也能种上一茬。如果好的话,来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能填填肚子。

姜阿毛就这样被妹妹硬塞了个背篓,推出了家门。快晚饭时,叔侄二人还真就卖回来了二十多斤的麦种。姜阿毛还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些棉花。

经过布店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之前买回去的棉花,被妹妹做成了棉被,给了他跟弟弟,妹妹还没有棉被呢!

看着眼前的麦种,姜瑜儿眉眼弯弯,笑得好像已经看到了麦子丰收了似的。

“妞妞,这冬天真能种出东西来?”二叔姜二柱是个庄稼老把式,种了几十年的庄稼了,还没听说过冬天能种出粮食来的。要是真能种出来,他们张庄村也不知道会饿肚子。

姜瑜儿不为所动,说道:“二叔放心,能种出来的。而且这种麦子也不用像别的庄稼一样,需要很多工序,种下去就成了。”她说的这些,姜二柱又岂能不知道。

次日,姜二柱带上大儿子姜二毛拿着锄头来到了兄妹三人的房子里。叔侄几人吃过早饭就去了地了。就连最小的姜子铭今天也跟着来了。几个男子都在挖沟,姜瑜儿姐弟俩撒麦种。几亩地,也就用了一天的时间,全部给种完了。

吃过晚饭,今天的晚饭姜瑜儿把剩下的鱼给煮了,还是鱼汤,外加炒了几个小菜。还有从陷阱里抓回来的野兔子,叔侄几人吃得那个叫香呀。

走的时候,姜瑜儿把剩下的一条鱼给二叔带了回去。又让哥哥把剩下的十多斤麦种给二叔背了回去,一番推脱后,姜二柱还是收下了。最后说了一句等家里有银钱了,把买种子的钱送过来给兄妹三人。

姜瑜儿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二叔,她很喜欢。

姜子铭由于跟着哥哥姐姐去地了忙活了一天,吃过饭就会周公去了,等兄妹二人送完二叔父子俩回来时,他已经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姜子铭在家看家,姜瑜儿跟着哥哥去二叔家帮忙。有些在地里翻土的村民看见了,都围上来问他们种什么。姜二柱也不隐瞒,说种麦子。村里人都淳朴,有些个性格开朗一些的,还开着小玩笑说:“二柱,你家是钱多了,拿到地里发霉啊!”

姜二柱也不是个小气之人,而是笑了笑说:“就因为家里钱多到从三花边冒出来了,拿点来浪费。”这三花也是土话。意思是家门口。

也有些嘴碎的婆子会在村里说些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有人遇到了,也会开些小玩笑。

这个时代的人,娱乐方式少。相互之间开的一些小玩笑,成了这个时候很好的娱乐方式。不仅能活跃气氛,还能增进左邻右舍之间的感情。

有时候经过村里,总能时不时听到哪里传来一阵阵的发笑声。看到这样的场景,姜瑜儿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句:穷开心。

看到这样的村民,让姜瑜儿想到了一个问题。在他们身上,看不到贫富是否重要,开心很重要。不开心的事情,一家人关起门来,自己家郁闷就好了。

看到这么多可爱的人,姜瑜儿想,生活在这样的人群里,不开心都不行吧!

也不是说村里人都是好的,也有那么几个混不吝的。只是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能对自家村里的人做。拳头一直对外,不管在外再怎么混蛋,回到村里,该是什么样的,还是什么样。

一家有事,全村帮忙。这也是姜瑜儿为什么会想着带动全村致富的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父母去世的时候,村里人帮了不少忙。不然看二叔家一家以及稚嫩的兄妹三人,想要把这夫妻俩安葬了,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爹娘走后,村里人对他们兄妹三人的接济也不少。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吃食还是接济了不少。不然兄妹三人,紧靠着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已经二叔家的接济。恐怕早就饿死了。

更何况,一个村里的人都富裕起来了。还会有谁会惦记你家的那点东西。而且,这么好的一个村子,你要一家独食,也做不出来不是。

姜瑜儿看了看自己家生姜跟小麦都种下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自己房间里的那些个麻种了。眼看就要入冬了,兄妹几人的衣服也没做。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根本不会。那个被子也是按着前世对被子的印象,让哥哥买了一块差一点的麻布,把整个棉花放进去,拉扯均匀后,缝起来的。再做了个简单的被套,这个装起来,拆洗也方便。

只是,这衣服,她看了看放在床头的三块布,头疼不已。

姜子铭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姐坐在床头,看着三块布发呆。

“姐,你看什么?”

“姐在想,这衣服该怎么做?”他们穿的衣服,不是以前爹娘在的时候娘做的,就是二婶拿自己的衣服跟二叔的衣服修改的。她虽然是个女孩子,还真不是那种会做针线的。

谁知道,姜子铭一听姐姐说要做衣服,不仅没高兴得不行,反而是一脸的惊恐。姐姐别说是做衣服了,就做那个被子,而已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次。左手差不多整只手都被针刺坏了。“姐,你会做衣服吗?”

看弟弟的样子,姜瑜儿又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拿过布,看了看,又摇了摇头说:“就是不会才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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