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小楼在飞机场见到李昊，才知道李昊也在这次的出差计划中，因为是大客户，所以李昊亲自出马。莫小楼和李昊的酒店下榻在海边，这让莫小楼很欣喜，莫小楼躺在床上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很快入睡。
李昊敲了好大一会莫小楼房间的门，莫小楼才被惊醒，一看时间，莫小楼抓起文件袋，出了房间，李昊冷冰冰的在大堂里等着。
“这个时候你还能睡着？”李昊显然是因为刚才敲了好一会门在生气。
莫小楼抱着文件袋，低着头不分辨，如果分辨，搞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臭骂一顿，公司里的人哪有不被骂过的。
在客户公司，李昊和客户谈了三个小时，比莫小楼还要了解这个项目，这样的老板真可怕，莫小楼心想自己完全没有用处，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李昊递了一支笔，没有必要来浪费公司经费。合同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修好以后明天再签，李昊和莫小楼离开客户公司。
“晚上想吃什么？”李昊的心情听着还不错，合同虽然没有签，但是这个项目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什么都不想吃，我想回去休息。”莫小楼是真的累了，李昊机敏狡诈的谈了三个小时，莫小楼在他身后礼仪小姐一样站了三个小时。
“那怎么行？”李昊强势的说。
莫小楼只得随李昊去，两个人闷声不响的吃饭，谁也不搭理谁，然后莫小楼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李昊竟然睡到九点还没有出来，还好和客户订的时间是十一点，莫小楼不敢去打扰李昊，自己到海边散步。
海水没住了莫小楼的脚，莫小楼往后退了几步，拍打在沙滩上的海水也退回了海里，海水留下一个校星，在沙滩上校星不能挣扎，只有等待下一个浪。莫小楼已经厌倦了等待，在七年里，等待齐天看完新闻联播以后陪她散步，等待齐天玩游戏的时候，能够回过神来和她聊天，等待齐天下班以后归家吃饭，现在等待齐天在搂着李艼的时候，会想起莫小楼我们离婚吧。
莫小楼把校星放在手掌中，然后走到海里，莫小楼的手放到海水里，校星一瞬间就溜走了，莫小楼笑了。这时莫小楼的电话响了，李昊打来的，莫小楼飞奔着回去，李昊西装革履等待出发。
今天进行的很快，合同双方已经推敲完毕，很快签完，客户一再挽留一起吃个饭，被李昊拒绝。
回到酒店李昊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莫小楼一人去吃饭。莫小楼吃着饭，要了一瓶啤酒，后来喝着不过瘾，反正合同已经签了，就又要了一瓶白酒，一瓶白酒下肚，莫小楼神志不清了。李昊从房间出来，刚好碰到扶着墙壁的莫小楼，还有隔八丈远就能闻到的酒味，李昊双眉皱了一下说：“你喝多了吧。”
莫小楼哪有力气和他说话，李昊只得搀住莫小楼回房间。莫小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神志不清。李昊帮莫小楼盖好被子，莫小楼一把抓住李昊的一只手，李昊有些诧异。
莫小楼像在梦呓，“齐天。。。。。。你怎么能这样？。。。混蛋。”莫小楼的眼角滚下眼泪，转而眼泪又像开了闸的水库，一发不可收拾。
李昊有些惊慌，在莫小楼的床边坐下，用手擦掉莫小楼脸上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完。过了许久莫小楼总算不哭了，却把李昊的手挡枕头了，李昊抽不出手来，又怕弄醒了莫小楼。李昊犹豫不定，最终和衣在莫小楼的身边躺下。慢慢的李昊也睡着了，再醒来时窗外的月亮映在海里，海风轻轻的吹动薄莎的窗帘，莫小楼的脸在暗蓝色光影里，犹如大理石一般，李昊盯着莫小楼熟睡的脸，莫小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他的手，李昊起来，再一次给莫小楼盖好被子，走到门口，李昊又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莫小楼，然后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莫小楼睁开眼，头有些微微的疼，服务员敲门把洗烫好的衣服送进来，莫小楼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让酒店洗衣服的，昨天晚上好像是吐酒了，不想这些了头疼。
“昨天你喝了很多。”去回程机场的路上，李昊冷冷的说。
莫小楼拍拍眉头说：“好像是吧。”
“好像？”李昊把视线移到莫小楼的脸上，“昨天晚上吐酒你知道吗？”
“有一点印象。”莫小楼极力的回忆，脑子里一盆浆。
李昊继续看窗外，莫小楼对李昊一直敬而远之，也不再说话，但是莫小楼忽然想起什么，看看李昊拉着的冷脸说：“我的衣服…。。？”
“服务员替你换的。”李昊精明的让莫小楼汗颜，还有无地自容。莫小楼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和这样精明的人生活在一起，苏南可真累。
“为什么喝那么多？”李昊冷不丁的又问。
“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莫小楼也把脸扭像窗外，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昊继续说：“我听苏南说，齐天是在青岛的海边像你求婚的。”
莫小楼有些恼怒，李昊并不在意莫小楼的情绪，但是也闭上了嘴巴。下了飞机，孟凡晨竟然在飞机场，莫小楼并没有告诉他回来的航班，孟凡晨颇有些得意的说：“有志者事竟成，我问苏南的。”
孟凡晨载李昊和莫小楼回去，李昊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了，就让莫小楼不用回公司。孟凡晨不顾李昊的推脱，坚持要把李昊送回家，并说要巴结巴结莫小楼的老板，以后对莫小楼不要太苛刻，说的莫小楼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说琪琪在你们台干的还行？”莫小楼转移话题。
孟凡晨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啊。”
“什么意思？”莫小楼不懂。
“我们台长，依然是她的秘书了。”孟凡晨笑说。
莫小楼一听笑了，李昊的嘴角也浮起一丝浅笑，在他看来，杜琪琪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放在女人堆里倒还罢了，放在男人堆里，那就是一个母系社会，多少男人得为她摧眉折腰，莫小楼是白替她操那个心了。
本来孟凡晨还要晚上和莫小楼一起吃饭，一来莫小楼有些疲惫，二来昨晚的酒，莫小楼的头还在隐隐的疼，所以谢了孟凡晨，回到家里休息。莫小楼正睡着手机响了是苏南。
“亲爱的，怎么了？”莫小楼有气无力的问。
“你在家吗？”苏南的声音有些营养不良。
“在啊，我睡着呢。”
“那我一会过去。”苏南挂了电话。
李昊回来，苏南不在御前伺候着，跑这来干什么？还有今天怎么没有来接机，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南到了。
莫小楼开门，苏南面色很是憔悴，莫小楼吃了一惊，苏南的保养品那是相当壮观，瓶瓶罐罐的，进口国产的，怎么允许把自己保养成黄脸婆。
“你怎么了？生病了？”莫小楼关上门。
“嗯”苏南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病？去医院看过了吗？你不是知道李昊今天回来吗，怎么不在家？”
苏南好像蜕了半层皮，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你问我这么多，我回答哪个啊？”
“先说你什么病？严重吗？”
“也没病，休息几天就好了。”苏南对莫小楼笑笑
“你怎么不回家，和李昊吵架了，他不是刚回去吗？不是说小别剩新婚吗？”
莫小楼摇摇头：“我的姐姐，别问了，我是从琪琪那过来的。”苏南说完，去客房休息，并且嘱托莫小楼不要打扰她。
莫小楼打给杜琪琪，才知道李昊出差的这几天，苏南在医院做了人流手术，怕回去被李昊发现，所以李昊前脚下飞机，苏南后脚就去了杜琪琪家。杜琪琪家里冯树坐了许久，没有离开的意思，苏南只得识趣，投奔莫小楼来了。
“睡了吗？”莫小楼轻轻推开客房的门。
“也不困，就是想躺会。”苏南知道，莫小楼一定会过来。
莫小楼在床边坐下说：“一会我去给你炖鸡汤，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苏南闭着眼睛说：“没错，但是这个孩子不行”。
“不行什么？”莫小楼心里一惊，猜透了八九分。
“你知道的”苏南平静的说。
“张远知道吗”？果然是这样，莫小楼想起孩子的父亲。
“我没有告诉他。”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他。”
苏南睁开眼睛，看着莫小楼苦笑一下：“我告诉他又怎样，不过是图添烦恼罢了，他已经为我几年前抛弃他，而有些自暴自弃。以前我不能和他结婚，现在还是一样，我已经习惯了现在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可能再去过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日子，这件事算是我还他的情了。”
莫小楼又问：“那李昊呢？”
“我们只是搭帮过日子，我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贴身保姆而已，或者我只是家里的一件家具。”
莫小楼站在厨房里，窗外一片漆黑，这是一个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锅里炖的鸡汤，冒着热腾腾的香气，莫小楼的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