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猿意马（3）

男人也有体香。

这样猛烈的男儿香，刺激着冯怜的视觉、嗅觉，直把她羞得脸也红了、心跳也乱了。好在峡谷幽暗，冯怜又刻意回避着黎民，她心里这才稍稍镇定些。只是黎民凌乱粗重的呼吸声，却扰得冯怜脸红心热

此时她若抬头，定能瞧见黎民注视她时那灼热的眼神，和粗重呼吸时起伏的鼻翼。

这样令人脸红耳热的呼吸声，冯怜曾听过，亦曾见过。那会子，她还，初谙人世，偶有一次和下人们玩闹，一个人偷偷跑到府中荒僻的院子里，她就是在哪儿，听到这样粗重急促的呼吸声的。她寻声偷偷去看，却发现发出这种粗重声音的，是个赤膊的年轻家丁，他正抱着一个同样不着一缕的丫头，在哪儿翻滚震动……从那个时候起，她便下意识的，将男女颠鸾倒凤之事，和这样暖昧的声音，联系在了一起。

此时，冯怜听黎民虽然努力克制，但仍然急促粗重的呼吸声，猛然想起了府中宅院里那对偷欢的奴才，不觉全身燥热了起来。

而这样凌乱气喘的呼吸声，年长些，又自从社会底层长大的黎民，自然也是知道的。从军从营，他曾在兵营里听到士兵和前来探望的媳妇在帐篷里……黎民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越控制，他的身体越不受控制。

食与色，性也！性跟前，想要抑制，怕是很难很难。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暖昧而古怪。他们心里虽都想着同样一件事，却又彼此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谁也不开口。山风呜呜的吹，谷中显得空旷而莽荒。

冯怜用手碰了碰黎民胸口的伤，尖锐的刺痛，让黎民发热的头脑冷静了许多，冯怜也在黎民倒吸凉气时稍稍清明镇静了些。冯怜笨拙的用撕好的布条一圈一圈缠在黎民胸口的伤口处，最后又打了个结，这才勉强止住了血。

“有劳姐。”黎民讷讷的称着谢，低着头单手将衣服穿好。

冯怜没有话，点零头便背过身去抱膝坐着。

黎民瘫靠在乱石堆上，定定的看着冯怜孱弱的背影，许久都没有话，瞧他的眼神，早已是看得痴了。直到冯怜蜷缩着身子直打哈欠，黎民这才醒悟，忙道：“折腾忙乱了一宿，姐您也累了，不如先躺下歇会儿，卑职在这儿守着，等来了人，卑职再叫姐起来！”

这本是奴才该干的活，冯怜心安理得的受了，原地和衣而卧。

黎民默默的注视着冯怜，心里莫名的难过和痛惜。山风吹动她鬓角的碎发，他想替她捋顺，可是他不能；别饶血弄污了她姣好的面容，他想拿帕子为她擦净，可是他却不能；春末寒冷的夜冻得她蜷着身子瑟瑟发抖，他想抱着她给她温暖给她依靠，可是他却不能；看她睡梦中颤抖着身体，他想给她慰藉、给她安稳，可是他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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