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换个吃法行不?
天亮了,外面的暴风雨渐渐停息,远处的海平线翻出鱼肚白。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龇牙:“可恶,真的下了一晚上呢。”
我可不会告诉你,我瞪了外面一晚上的。
长静学长醒了,看着窗外念:“我轻轻的来,正如我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带走所有云彩,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吧?”
长静撇了我一眼,“不好笑么?”
“一点也不好笑!!”我怒,拐弯抹角的嘲笑我。
就算是很好笑吧,我跟一条龙比天气预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的怒火就似打棉花上了,长静学长无视我的愤怒,“我们先去附近的小镇吃点东西,继续做我们要做的事。”
“继续我们要做的事?”我愣了下,气消了。
“有问题?”
我一阵鸡皮疙瘩说:“我不用上课吗?”
“你已经被学院汇入我的名下做实习助手,可以随时罢免上课,甚至以后你无法顺利毕业,也由我接替你老师的位置。”长静学长爆出一条新消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明书。
我拿过证书看了一遍,嘀咕了一句,“how old are you?”(为什么老是你?)
长静学长挑眉,“你又希望是谁?”
我惊奇。长静学长竟然听得懂,聪明得不似人:“学长,你不想换个人么?”
长静学长推了推眼镜:“我一直都在想……”
“那太好了!”我蹦了下,兴冲冲的拉住他,“快,我们马上回学院换!”
长静学长低头对我呢喃:“我一直都在想,人肉是油炸好,还是唰火锅好?”
瞧学长这眼神,我就像一盘秀色可餐的人肉火锅一样。
“唔……”我努力镇定,两眼星星的望着他:“学长,我告诉你个新鲜的吃法好不好?”
长静扬眉,一脸质疑:“你有好什么好意见?”
我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等我被岁月风干了,你可以当腊肉吃……”
“……”长静学长狠狠弹了下我额头。
“学长,很痛啊!!”我飙泪。
“别闹了,该走了。”长静学长毫不怜惜的如拎小鸡般拎着我从小窗口跳了出去。
一落到海面上,一股凉气由脚底直往我身上钻,全身一阵凉嗖嗖的。
长静学长也有所洞察,低头小声对我说:“水下有人。”
我也学着他那副样子,“是谁?”
“先上岸。”长静学长带着我快速往沙滩上移动,脚底下的寒意好似甩不掉的跟屁虫,不紧不慢的跟随着我们的步伐。
长静学长拎着我一到岸边,突然一个转身,向后一个跳跃,几条黑影从他手中如飞鱼入水,“咻咻”几声射进水里。
“PONG!”海面炸出一大朵浪花,黑色的长发在浪花尖上中旋开漂亮的弧度,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
啊,是那个野兽少年!
我有点诧异,不过长静学长比我还意外。“炎续,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这片大海又不是你们青龙族的地盘,我走哪里还要和你报告?”炎续捏住一缕湿答答的长发在鼻尖嗅了嗅,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看他就是有洁癖,想起他可能真的碰了我以后回去洗七八次消毒水,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混蛋……”
炎续的眼睛终于向我瞟了过来,“你再说一次!”
我瞪大眼睛,什么耳朵啊?这样都被他听到了?
长静学长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隔开我们的对视,“你是偷偷出来的?”
“没有啊,我光明正大的逃课出来的。”炎续缀起一抹笑,空气却凝结出薄薄的杀意。
长静学长皱了皱眉头:“我劝你赶快回学院,否则后果自负。”
“野龙,我也劝你最好安分守己点,少多管闲事!”炎续不屑的撇了一眼长静,似乎并不想多做交涉,转身就想离开。
野龙?我听得聚精会神,有点不太理解炎续的意思。
只是,长静学长非常不高兴这个称呼。
至少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眼镜寒光阵阵,紧握的左手蓄势待发。
“学院纪律会长,现经学院批准代行义务,带逃课学生一名回学院接受惩罚。”长静学长嘴里念着文绉绉的校规,手上的长枪化作锁链如眼镜蛇般射了出去。
“滚开!”野兽少年不耐烦手回身用一把大刀将锁链扫了回来,海面上顿时掀起一股热浪,直逼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长静冷静的在海面上一滑,抱着我避开热浪中心,手中的锁链不怠慢,再次弹出 “炎续,我劝你一句,为了你的学业和家族着想,尽快回学院谨守职位!”
“少罗嗦,最恶心你们这群婆婆妈妈,整天唧唧歪歪为我好的烂好人!”炎续不耐烦的手腕一翻转,大刀挡住锁链的攻击,直拿着那把菜刀……不,大刀热气腾腾的劈过来。
热,真是热得我冷汗直流,偏偏长静学长根本就是块老顽固,完全不顾我这个吓得心肝快报废的人。
我大叫:“学长,让他走吧,井水不犯河水,又不碍我们事。”
“不行,这是义务!”长静学长的锁链很有灵性,一个抖动,灵活得像鞭子。
我抓狂,你明明是公报私仇嘛!!
野兽少年显然被长静学长的不依不饶给激怒了,大刀拨开锁链的纠缠,一个前空翻,刀过破空的声音,冰冷又无情的砍下来。
“咔!!”长静学长闷哼一声,长枪再现了,硬是抵住了炎续这一刀,再近了一点点,就要砰到他的鼻子尖了。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手不知觉的死死地拽住长静学长的衣服。
炎续居高临下的往下施压气力,不知何时,变成黄金色的眸子充满兴奋,“野龙,你看来是不要命了,想早点死的话,正好我成全你。”
“想杀我就拿出真本事,不必继续试探我的底线。”长静学长一手带着我,显得有点分心,嘴上却一点不肯曲软。
我脸上已是一层惫,忙打圆场:“喂,喂,两位,吵架归吵架,杀人犯法的,别打了行不?”
两个怪物完全无视我这只病猫,僵持了一会,炎续猛然一个后翻剃,要不是长静学长带着我避开得及时,他的脸就要被那只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鞋子削去一块肉了。
长静学长一抽身,得了闲空,直接将我扔到了岸上,“在那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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