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易
“对于血灵营你了解多少？”两人并排走于宽敞的街道上，踏在白雪上，赵苑忽然转头问向墨染。
“不知道。”墨染轻摇了摇头，他也只不过是初到这里，再说以他的地位还没有资格了解到这些。
“你不是这里的人？”赵苑疑惑的看向墨染，眼神当中充斥上了几分警惕的神色。
“一个浪迹于各个角落的乞丐而已，每天想的只是填饱肚子，哪有心情去了解这些。”墨染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对于赵苑的反应也并不是太过在意。
虽然墨染如此说道，但赵苑的神色当中却丝毫没有降低一丝警惕，但是却是开口道，“血灵营初建于六十年前，是由上代国君所提议而建，就是为了冰月镇培养人才，毕竟我们冰月镇属于帝国最北端，北临异族，常年纷争不休，若是不加大实力，一旦异族破镇，帝国被打开一个突破口，到时将面临的是帝国平民被大面积的屠杀，生灵涂炭。”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一般只要有心者在冰月镇中都是能够打听到的。
“六十年来，血灵营也只招收过六十人，每一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如今的镇长就是从血灵营出来的。”
墨染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言语，跟随着赵苑的脚步拐过一个又一个街道，穿过一条条的大道，当一座宅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赵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墨染笑道，“我是上一任血灵营的营长，现任教官，名为赵苑，若是想加入血灵营你必须要通过血灵营的测试。”
“实力，毅力，魄力以及忠诚，这些都是将要成为你的测验。”
咔擦!
宅子的大门被从里面打了开来，墨染抬头看向那里，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迈步走出，脚步有些蹒跚，面容苍老到皮肤紧皱在一起，同时口中还不断的传出咳嗽声。
“教官。”赵苑看见老者后，急忙顺着阶梯走上前去，扶住老者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走下来。
教官？墨染一听有些愣住，没想到这位已快全身迈入土中的老者就是血灵营上一任的教官。
老者走下来，浑浊的双目与墨染那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的双眼对视，就这样足足凝视了十息时间，老者才是咳嗽一声，左手捂住嘴，脑袋低了下去，当放开手时，墨染能够看到在那手指之间，以及老者的嘴唇旁还残留着鲜血。
“教官，您的伤势又加重了些吗？”赵苑带着急切的话语看着老者，轻声问道。
“无事无事。”老者摆了摆手，又咳嗽几声，右手拄着拐杖抬起来在地上敲打了几下，看着墨染道，“你不是平凡人，若是入得血灵营会耽误了你的前途。”
“教官？”赵苑有些意外，喊了一声，目光中带着疑惑。
“咳咳，我说的对吗？”老者直视着墨染的双眼，开口问道。
墨染沉默不语，若是现在就被人赶走，想必再想进入到那秘境中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煞气，方才我拄杖敲击地面之时，你的身体上涌出了令我心颤的煞气，仿佛都凝固在了一起，如同一头猛虎想要吞噬我的心魄。”老者眼神灼灼的盯着墨染，说道，“老夫纵横战场数年，手上沾染的鲜血不知几何，都不曾拥有这种煞气，我想问你是谁？”
煞气？
墨染身子微微一颤，他没想到这样的老者感应竟然这么强，刚才的那一瞬间这老者散发出一股威慑力笼罩在他的后背身体上，所以他的身体中下意识的涌出了一股煞气，那是屠杀千万人所凝聚的煞气。
随即墨染的双眼微凝，回道，“什么煞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已经命不久矣，若是不尽快将那道肆虐着你身体的力量逼出体外，这两日也将是你寿终正寝的日子。”
墨染虽然此时还没有实力，但这老者额头处那道黑色的印记足以让他判断出老者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
“什么？！你说什么？！”赵苑大怒道，一个瞬步来到墨染身前，将他的身体抬起来，仰视着墨染，吼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掐死。”
老者是赵苑此生最为敬重的一个人，一生戎马卫国，抵挡北边异族，谱写了一曲又一曲的浴血战歌，流过不知多深的鲜血，在赵苑看来，侮辱他可以，但侮辱他的信仰绝对不行。
“赵苑，你乱心了。”老者闭上眼睛，轻声道，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由铜珠连成的手串，在手中把玩着，随后他像是梦呓道，“前几日由国师卜了一卦，他说这几日将是我的贵人登门之日，没想到竟然是这位少年。”
赵苑怒目圆瞪，粗红着脸直愣愣的盯着墨染，硬是不肯放下。
“你可知道，若是以前，你这样的行为是找死的行为。”墨染低下头喃喃道，随即他抬起头来，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放下他吧！”老者转了转手中的手串，咳了一声道，“生死命，天意也。”
“无缘无故之人从不会进入卦象内，想必这一切都是……”说到这里，老者抬起拐杖，指了指碧蓝色的天空，道，“你救我一条命，那我便许你一个条件。”
赵苑捏了捏墨染的脖子，以示警示的意味，随即将他的身体放了下来，神色当中依然是愤怒，与之前有些和蔼的笑容相差极大。
墨染转了转脖子，斜眼看了一眼赵苑，目光中闪过寒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对老者说道，“没有人想死，你也一样，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太圣人，我从你的眼色当中看出了贪婪，想必你为了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很久吧！”
老者不言，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是大笑起来，“哈哈！你说得对，没有人想死，我也不例外，但我所想的却是这苍云帝国的千万百姓，我害怕一旦自己死去，他们将要迎来残忍的屠杀。”
“虚伪。”墨染摇了摇头，又道，“不过你的性格与我无关，你是好是坏也是与我无关。”
“做交易吧，我将你身体内的那股气息逼出来，你许我进入那个秘境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