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宋家。许梦如的母亲过来那会,其实荣妈妈正在一楼的储物间里收拾东西,不当心把他们的话都听了去,她隐约觉得梦如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可又想不起来,略一犹豫,就去了老太爷的书房。

宋老太爷却是知道的,听到荣妈妈说许梦如疯了,手里没留神一个使劲,把一本古籍泛黄的书页拽了下来,荣妈妈一愣,只见老太爷两条花白的眉毛几乎又拧成了川字,长叹一声。

“唉,苦了这两孩子。”

荣妈妈隐约也能猜到些,待想再问,忽而灵光一闪想了起来,梦如,许梦如,可不就是来过家里的“狐狸精”,于是也很幽怨的弯下嘴角,默默转身下楼了。

出租车在宋家宅子停下,宋歆瑜当先开门出来,朝车里的沈冰冰他们摆手,“行了,我没事,你们回吧。”沈冰冰不放心,坚持要送她进屋,宋歆瑜硬是不让,把他们赶了回去,沈冰冰大概也知道了,她是怕家里人担心,就只能先和李然一道回去了。

宋歆瑜进屋,眼瞅着屋里空荡荡的没人,一溜就往楼上蹿,赶紧冲进浴室里洗澡,一身的酒味烟气,被爷爷和荣妈妈看到,又该担心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知道了,等洗完澡,又漱了口才下楼,荣妈妈又出现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还是不见爷爷的身影。

“小姐,你过来一下。”荣妈妈冲她招手。宋歆瑜走过去,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下,荣妈妈就摸着她的头,缓缓说道:“小姐,荣妈妈看得出来姑爷他是真的待你好,你要记着,茫茫人海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好的人不容易,千万不要轻易放手。”

宋歆瑜很想点头答应,可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趴在荣妈妈的膝头,不说话。

难熬的一个周末,晚上宋歆瑜翻出手机,竟然有几十通未接电话,都是权震东打来的,她捏着手机犹豫了会,还是默默放下了,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打了电话又能怎样,互相诉说彼此有多么难受么?

还是算了。

关了灯睡觉,可习惯真的是很恐怖的东西,连月来都是在权震东的怀抱里睡着,现在一个人躺在熟悉的大床,竟然觉得不习惯,辗转翻了几个身,还是睡不着。医院的那一幕不停的在眼前闪现。

许梦如疯了,因为得不到权震东,她疯了。可即使疯了,她依然记得权震东,爱着他,甚至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他,这得是多么深的执念。

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觉得自己那么残忍,或许是她bi疯了许梦如,如果不是她说的那些话,许梦如可能还好好的。

于是,更烦恼。

似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她怀疑是自己多心了,可没过多久,房门被撞开,权震东冲了进来,毫不犹豫扑到床上,紧紧抱着她。

那么紧,宋歆瑜几乎透不过气来,却并没有挣扎,她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和痛苦,即使是抱着她,权震东全身依然在颤抖,她知道他也在害怕。

两个绝望的人紧紧抱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黑暗里,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交融。

是急切、粗鲁的,权震东胡乱撕扯着彼此单薄的衣物,迫不及待的吻着她,两只手绕到背后死死抱着她,往自己身上贴,两具冰凉的身体相触,竟然滚烫的让人颤栗,陌生的情潮,宋歆瑜怕的想躲,他却步步紧bi,低头咬在她的胸口。

疼了,麻了,身体颤栗的更厉害,喉咙里溢出难耐的低吟,混合着权震东粗喘的低吼,蒸酿出动人的乐章,温度极速攀升。

绝望的情绪异样的增强了快感,当终于进入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声音,在黑夜里滋生,混成更深更浓的QY。像是一场狂风骤雨,一切都是激烈的,撕咬,指甲深深刺进皮肤,低吼…。。

风暴骤歇,两个绝望的人还是紧紧抱在一起,汗水交融,喘息声也交融,像是水底两根藤蔓彼此缠绕,难以分舍。亢奋的身体不甘趋于平静,全身的细胞叫嚣着想要更多,还是想要,欲念终于战胜理智。

间杂着绝望的xing爱激烈而美妙的不可思议,两人像是彼此攀附的藤蔓,紧紧的纠缠,纠缠,还是纠缠,分不开,分不开,还是分不开。

抵死的缠绵。

直到天边透着晨曦,清浅的阳光洒进来,两具交缠的身躯终于趋于平静,平躺着,呼呼的喘气,还是没有人说话。绝口不提的那些事,他们都不知道那根本不能碰。

阳光越来越灿烂,一寸寸爬到床上,带着炙热的温度。

“权震东,我们离婚吧。”

终于,就像权震东无数次想象的,也是最惧怕的一样,宋歆瑜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这么做,他那么痛,那么难受,却说不出话。

以前的那么多次,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说他爱她,说他不要离婚。只有这一次,他那么绝望,绝望的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可真的不愿意,不甘心,不舍得。

“我们…过不下去了。”

是啊,爱情的世界那么狭窄,背负着第三个人沉重的爱,他们要怎么过

下去。权震东要忍受许梦如夺命般的电话,宋歆瑜呢,她必须忍受自己的丈夫被另一个女人不停的骚扰,而那个女人还是个没有道理可讲的疯子。

一个疯子,即使杀了人也不用坐牢的精神布者,他们的婚姻里最强的挡路者。

多么残忍,又绝望的爱情,简直就是无路可逃。

“宋歆瑜,我爱你。”

权震东固执的说着,即使揉进了满室绚烂的阳光,眸子里依旧是一片幽深暗沉,今生今世,唯一能照亮他的阳光就要离开了,他还有什么可期盼的。

“嗯,”宋歆瑜低应,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就这样吧,权震东,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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