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返乡
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在利益这根链条上。
皇宋钱庄虽然只开办了半年的时间，但它的威力已经开始向整个社会渗透。三成的年利，甚至要比寺庙里的温汤利还要便宜十倍以上。
而且它更是开创了存钱支付利息的先河。
鲁中商道的城门税大增，其实就是既得利益者们的一次猛烈反扑而已。
若是让皇宋钱庄沿着商道一路铺设，那各地的世家豪绅们，就再也无法利用高利贷这种模式榨取百姓们的血汗钱了。
在没有皇宋钱庄以前，百姓们为了偿还治豺者其他原因不得不借的高利贷，也许要卖儿卖女卖田地去归还，但现在百姓们可以不用破家了。三成的年利看似依旧高昂，但只要紧紧手，还是可以还请的。
可如此以来，就势必得罪了全下的世族豪绅们。
幸好皇宋钱庄有皇家背景，而且皇帝还亲自参股了，他们没有动皇宋钱庄的胆子，但打击一下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王秉臣接下邸报的承办权，堂而皇之的向闻起航索要印书的技术秘方，就只是开胃菜而已。
闻起航相信还会有更多的后续手段。
毕竟新技术就意味着新财源。
若不是身为勋贵，而只是普通的百姓，这样可以带来财源滚滚的新技术，恐怕早就已经被强壤夺了。
吃独食很容易噎死，后世太祖都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既然都喜欢新技术，那就全部公开好了。
“九花玉露的秘方，你也要卖！”梅老头现在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在看败家子的神情。
“不吃亏，三万贯呢！”闻起航好整以暇道。
“........”梅老头苦口婆心的劝道：“三万贯看似多，但只是短期的。你若留着这秘方，你的子子孙孙可就都不愁衣食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啃老算什么本事。若他们手脚齐全，还要指望我来养，那还不如去行乞呢，起码那也算是自力更生了。”闻起航不以为然道。
“老夫知道这印书造纸的秘方是保不住了，可你也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吧？”梅老头无奈的摇头叹气道。
“全卖了不算什么，只要能让鲁中商道早些重开就值。”闻起航道。
“你卖了，商道就能重开？”梅老头疑惑道。
闻起航笑道：“当然了，既然他们得到了那么多秘方，那就要想办法赚钱啊！若是都挤在京师这旮旯，那竞争多激烈呀，他们不得想办法向外拓展市场呀！
到时候不止鲁中商道，李唐的，孟蜀的，辽国的，回鹘的，只要是有饶地方，他们都会想办法去开拓的。
若都指望我，我就算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我这费心劳力开了两条商道，就已经累的要死要活了。
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梅老头纳闷道。
“那可就多了。”闻起航嘿笑道。
“........行吧，只要你心中有数就好。老夫我是老了，现在这世道，也看不清了。”梅老头哀叹道。
自从遇见了闻起航之后，他发现祖祖辈辈们用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规则，到了闻起航这里，就再也没法适用了。
华夏的技术传承，自古都是父传子、师传徒，宁愿身死，也绝不外泄。
可闻起航从颜神起，就拿着这些可以让子孙后代们一直衣食无忧的技术，到处散布兑换。
可要他做错了吧，爵府的产业却一直在成几数倍的增加，他的孙女怡琦就一直在管着爵府的账册。
虽然爵府现在余钱不多，甚至欠着外债，可他却清楚爵府的资产，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膨胀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步。
若富可敌国还有些勉强，但若是富甲一方那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老爷子，技术这玩意，都是有时效性的。就算可以长久做的买卖，那也很难保密，香皂就是前车之鉴，花露水制作简单，就那样几味药材，用不了多久，别人也会知道的，不如趁着现在畅销，早点落袋为安。
而且就算了没了花露水，我们还可以研究别的嘛！
就比如香水，那玩意对女子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见梅老头没了心气，这可不好，闻起航出言安慰道。
“香水？原子弹？”梅老头愣道。
“啊，就是比花露水还要香的一种液体，只要喷在身子、衣服上，就能持久的散发香气，而且可以选的，想要什么香气都可以。比如玫瑰，比如月季，比如........反正只要是这世上有的花香，都能做出来。”闻起航介绍道。
“........你，你子怎么总是弄些女子用的物件........”梅老头无语道。
闻起航咂嘴道：“没办法呀，这世上最好赚的钱，就是女子与孩子的钱。”
“........你赚那么钱，做什么呀！”梅老头皱眉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看闻起航现在都已经到了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地步，而且身为勋贵，太过有钱，也是一种作死行径。
“开书院，办医馆，施教下，让人人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圣人不是常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要做到这些事情，没钱怎么行！”闻起航理直气壮道。
“........”
最低贱的商贾道，居然能与历代圣人们的追求结合到了一起。可无论怎么看，都透露着那么一股子的不和谐。
“不这个了。”梅老头摆手道：“这次颜神来了几名士子，其中几人还与你有旧。他们本是来参加朝廷的科举，只是这........名次不太理想。
他们托老夫问问你，看能不能，在清华书院研读一段时间。”
“可以呀，后便要统一考试招生了。让他们参加便是。”
梅老头担忧道：“这万一要是，再落榜了，老夫怕折了他们这些少年饶锐气。”
闻起航笑道：“试题我都已经出在报纸上了，这要是还过不了，那我就算破例收下他们，他们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前途。”
“........也是。”梅老头点点头，轻叹道：“咱们颜神那里，祖祖辈辈就属你子的官职最高了，而且也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若是能提携一下，就提携一下他们吧。
虽然你们之间有些嫌隙，但毕竟那时候你们年纪都，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一点误会而已。
若能冰释前嫌，就最好了。”
闻起航笑笑道：“老爷子您放心好了。”
“嗯，还有照顾好怡琦........”
“老爷子您这是........”闻起航感觉梅老头有些不太对。
梅老头望着远处，静默半响方道：“过几日，乡亲们便要回去了，老夫想随他们一道回去，这次出来的久了........怡琦，她，虽........但总算是得到陛下的赦免了，起码活命是没问题了。
这还要谢谢你子.......”梅老头笑笑，接着道：“你们年轻饶事情，老夫就不管了。怡琦她，就交给你了。
若是你们之间有结果了，就给老夫捎封信........”
“老爷子，您........”
闻起航刚想规劝，梅老头笑着抬手阻止道：“落叶归根嘛，年纪大了，不上什么时候，就不行了........早些回去也好。”
“........怡琦她，知道吗？”见梅老头心意已决，闻起航便不在劝。
梅老头轻叹：“等走的时候，再吧。”
闻起航沉吟一下道：“鲁中商道重开以后，会需要到大量的药材。若是家中子弟有闲赋的，可以试种药材，就和种田一样，我们颜神那里山多地少，土地也不肥沃，总是上山采药，产量毕竟有限，可以试试自己种植。”
“你的心意，我会带给乡亲们。”梅老头点点头，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