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沙海
整整一周,林弋没见到悠然,菲尔叶凯一直拒绝见客,哪怕是用合作去请人,也是只接到拒绝。
“boss……”秦泽有些无法开口,他刚刚从海关高层那里接到的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事?”林弋淡漠,他对一切事务都没兴趣,只是想到那个小女人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浑身就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充满了杀意。
他就这般的让人觉得无法相处吗?
光是想到那个女人不止一次的让他失态,就觉得心底有邪火再烧,想要撕碎些什么东西。
“悠然小姐回国了……现在在白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重症监护室?”林弋眸中慌乱一闪而过,丢了手里的文件往楼下而去。
秦泽摇头,无奈的跟上,悠然小姐还带回来一个水晶棺醇,那里面是莫家的少爷,而他的得到的消息是莫家少爷和悠然小姐以前是恋人关系,可这些,他却觉得自己无法开口告诉林弋。
鲜红的血袋,苍白的面容……宛如一只残破的娃娃,叶凯心里难受,他的妹妹,大方,古灵精怪,很厉害……
可终归是个需要别人护在身后的女孩子……他没能为她撑起一片明朗的天空,却还要她处处护着他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够窝囊的。
另外一个病房里,君则已经给棺醇里的莫羽做了检查,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有人用特殊处理让他的身体一直无法损坏,但是棺醇已经打开,如此放下去只会加速身体的毁坏,不如趁早入土为安。
白昔海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可是君则不会出错,他们的期冀,只会落空。
赫尔特回了水墨科技,他留在这里只会引来查瑞,借着水墨科技的网络,他能更好的隐藏行踪。
白霄已经从白昔海的私人秘书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从白家急匆匆的赶过来,气的大发雷霆,却憋在心里一句话也没说。
白昔海看的出来白霄脸上的怒意,脸色有些灰暗:“白霄,如果我不将这一切终结,那终有一日隔壁的棺醇,就是我的归宿,也可能是所有白家人的归宿。”
白霄不可置信:“你开什么玩笑!”
“回去吧,如果不死心,就去问问父亲,他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白昔海冷笑,这个弟弟,还真是蠢得可爱。
白霄疑惑的看了白昔海一眼,抓起外套赶了回去。
白昔海进了病房,看着叶凯身着无菌服,坐在悠然身旁。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告诉我,我以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我会成为哥哥,要做一个能够保护妹妹的哥哥,直到某一天,母亲突然不见了,父亲另娶了一个女人。”叶凯话里带着讽刺:“可我竟然不知道我妹妹还活在世界上,看你们这情况,大概我母亲,也还活着对吧!”
“叶凯……”白昔海嘴里发苦,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都是男人,懂得要扛起一片天空,懂得肩负责任。
一口气忍了许久没忍下去,叶凯直接吼了出来:“你们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那些事,悠然经历过的,他们经历过的,通通都在瞒着他!
“叶凯,我们不想让你趟进这趟浑水!”白昔海丢下这句话直接离开了,留下叶凯一个人一心的怒气无处可放。
林弋在门外看了许久,直到叶凯看见,冷笑一声出来黑着脸盯着林弋。
“你来做什么?”
“看她…”林弋眉头微蹙,他没想到她会伤的这么严重。
“那就不必了,请你回去吧。”兄弟是兄弟,但是叶凯不希望这个兄弟再伤到悠然,尤其是这种时候。
“我能护着她,”林弋不觉得自己会像叶凯一般无力。
“五年前那个人也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是现在我请你离开这里。”叶凯觉得自己今天的耐性已经被这些人磨光了。
他不是傻子,能看的出来这男人眼里想要的是什么。
“哥………”微弱的声音若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来,叶凯听到声音立马转身,忍不住的心酸。
“悠悠,饿吗?”叶凯小心的将悠然扶起来,靠坐在病床上。
“嗯,有一点……”睡了好几天,靠着营养液撑着的这几天,今天醒过来,肚子还真的饿了。
叶凯将一旁保温桶里的白粥倒出来,递给悠然,悠然慢慢的端起来,手还是多少有些无力。
秦泽将一堆礼品放在屋里的桌子上走了出去,留下林弋找个凳子坐了下来,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惹得叶凯很不悦,却没说什么。
悠然扫了一眼林弋,对方如深渊般的瞳眸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悠然没说话,或许是不想说,也或许是觉得没人好说的,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冰冷又尴尬。
“醒了?”君则抱着一堆药走了进来,看着林弋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林公子,能否请你出去一下?”
这人有毛病?叶凯冷哼一声,提着保温盒走了出去,林弋脸色微僵,也顺从的走了出去。
“别再有下次,你知道你身体的情况。”君则神情严肃,回想起那日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头一次觉得束手无策:“沙海在你体内太久,如果不早些找到解药,我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她早就习惯了。
“我没在开玩笑,你觉得你还有几年?”君则有些崩溃:“如果早些找到解药你不会变成这样,一种最普通的蛇毒就能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还有几年?”悠然沉默的看向窗外,如果人生永远都是这样,早些结束也没什么不好。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还要瞒着他们所有人到什么时候?”君则真的快疯了。
“我还有几年?”悠然看着君则的眼睛,眸色里异光流动。
“你……”君则被气的没脾气:“五年……如果不找到解除沙海的方法,只有五年。”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罢了,罢了……”君则给悠然扎上针,心里确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