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全面的战争
两位大巫的目光当中,无边的血色,飞快的旋转着,旋转之间,涛涛的血色,化作水与火,一分为二!
而两位大巫,便是在这水与火的交接之间行走。
在他们背后,分开的水与火,重新的凝结成一片血色。
很快,这两位大巫的面前,就是出现了一片血色的由无限的生机聚拢而成的汪洋!
无穷无尽的怨恨凶煞之气,从四面八方,汇聚于这汪洋之上,然后化作点滴的血水,灌入到那血海当中,成为血海的一部分!
这便是无限血海的本源所在!
在这无限血海的本源面前,两位大巫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无穷无尽的,纯粹到了极致的生机,便是融入到了这两位大巫周身的血脉当中,令这两位大巫浑身的血脉,都是沸腾了起来!
看着这一片浩瀚的本源,两位大巫的脸上,都是露出了狂热的神色来!
在这两位大巫的严重,这不仅仅是无限血海的本源,更是他们巫族日后,称雄天地的本钱!
毫不犹豫的,这两位大巫,就是伸出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抹!
点滴的血液,从这两位大巫的手腕上洒落出来,化做一枚一枚的符文,在这浩瀚无比的生机之上蔓延,化作一张大网,要将这无限血海的本源,尽数兜在其间!
若是没机会,倒也罢了,但如今,这无限血海的本源,就这样不设防的摆在这两位大巫的面前,这叫两位大巫,如何还能忍得住!
他们已经是决定,要将这无限血海的本源,整个的囫囵带回祖神殿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涛涛的血海之上,波澜咋起!
两位大巫的面前,分来来的水火,被一片血色浇下,然后重新的化作无边的血海!
“终于是等到你们了!”猝不及防之间,一根镔铁棍,已经是从这两位大巫的背后伸了出来,然后笔直的,戳进了其中一位大巫的后心。
计蒙的含恨一击,又敲是处在这两位大巫的心神最为激动,防备最低的时候!
这一棍之下,巫族那堪比神兵的肉身,却是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一般!
握住手中的镔铁棍,用力的一震,这位大巫的心脏,就已经是彻底的粉碎!
“妖族!”微微的呢喃了一声之后,这位大巫的目光当中,惊喜化作惊讶,惊讶化作惊惧,然后化作不甘,彻底消散!
于是那在无限血海的本源之上弥漫着的大网,也是一寸一寸的崩散,这无限血海的本源,也是顺势,重新的隐入了这一片无限血海当中!
“庞!”见此,另一位大巫,也是不甘的,叫了一声,然后看也不看的,就是转身一拳落下!
拦在他拳头面前的,是一杆锋锐无比的长戟!
太乙妖圣,元孟章!
而在元孟章之后,飞廉,以及飞诞,同时出现,将这大巫的退路,彻底的锁住!
“区区两位大巫,也敢来此弄险!”
“真的以为我等无力出手了么!”英招缓缓的将手中的镔铁棍从那唤做‘庞’的大巫身上抽出来,然后任由这大巫的尸体,落到无限血海当中,被这无限血海消融!
绝望之意,也是在余下的这位大巫心头蔓延起来!
四位太乙妖圣,又在这无限血海当中,天时地利,皆不在他!
“必死之境啊!”这位大巫叹了口气,然后目光陡然一凝!
“不过,想要杀我,你们又打算用谁的性命来拼!”言语之间,无边的凶煞之气,也是在这无限血海当中弥漫起来!
……
“走,还是留下来吧!”在那两位大巫隔开自己手腕的时候,万寿山的战场之上,八位祖巫,都已经是放下了心来,只是安安心心的拖住四位道君的动作,尤其是那位血海冥河道人!
当这八位祖巫放下了颜面,只守不攻的时候,西荒的四位道君,想尽了办法,也是难以从这战场之上脱身!
战场之上,血色的剑光,也是越发的戾气横生!
而等到四位太乙妖圣的气机,在无限血海之上弥漫的时候,那戾气横生的剑光,也是一抖,倏忽之间,由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接引准提以及镇元子三人,也同样是变换了方位!
四位出身于西荒大地,熟稔无比的太乙道君,自然而然的,就是战成了一个阵型,四位太乙道君,化作一座法阵的阵眼核心,将八位祖巫,尽皆笼罩于这法阵当中!
“先前的话,也还给你们!”血海冥河道人手中的剑光,越发的温柔,但这剑光,越是温柔,八位祖巫,却是对这剑光,越发的忌惮!
“想走,可没那么简单!”
“真当我那无限血海,是你等往来自如的地方么!”血海冥河道人的口中,言语越发的恣意不羁!
……
“咔哒!”
“咔哒!”
“咔哒!”
“咔哒!……”星空之上,看着这西荒战场上种种的佘钰,其食指,也是飞快的虚空当中敲击着,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声响也是越来越轻脆!
而在无限血海当中,第二位大巫的气机消散的时候,佘钰的手指,蓦然一停!
然后,军帐当中,佘钰猛然站起身来。
太乙道君的气机,从这空荡荡的军寨当中逸散出来,顺着那浩浩荡荡的天河,蔓延开去!
几道流光,也是不分先后的,往这天地的各处而去!
当佘钰的身影,从那军寨当中踏出来的时候,太一道人,师北海,雷泽大神,伏羲,女娲,以及西王素月的身影,也都是齐齐出现在这天河之上!
数万年后,妖族的七位大圣,再次重聚!
“机会来了!”天河之上,佘钰的声音响起,如同是那天南之地,被压抑了万年的火山一般,任何一人,都是能够感受到这话语当中所隐藏的那蓬勃的力量!
“十位祖巫,已经是被西荒的四位道君牵制住!”
“而祖神殿当中,只余下两人!”
“玉道友的意思是?”闻言,师北海与雷泽大神,皆是目光一凝,刹那之间,就领会到了佘钰的意思!
“突袭祖神殿!”
“我们七人亲自去!”佘钰快速的道,然后其目光,也是飞快的从万寿山的战场之上掠过!
在这极致的饥饿之下,先前的问题,也是被太攀抛到了脑后,柔软而有力的蛇躯,在这甬道当中飞快的游走着,甬道当中的老鼠,以及粮仓当中偶尔出现的花纹各异的猫,都是被太攀吞入腹中!
等到太攀的腹部,微微鼓胀起来之后,那萦绕于太攀周身的饥饿的感觉,才是终于消散。
而太攀,也是缓缓的游动着蛇躯,从那甬道当中爬了出来,然后顺着这粮仓的柱子,上了横梁。
粮仓外,柔柔的月光,透过粮仓顶部的亮瓦,落到太攀的身上!
而太攀的头颅,也是忍不住的又晃了一下!
他的目光当中,穹天之上的那一轮圆月,似乎是又出现了一个重影!
“一个月啊!”摇着头,等到那圆月的重影消散之后,太攀才是想道。
他在这粮仓当中,刚开始蜕皮的时候,也正是一个月圆之夜,而现在,敲又是一个月圆!
在房梁上稍稍的活动了一下之后,太攀才开始感受,自己这一次蜕皮之后的变化!
首先,是身躯!
在蜕皮之前,自己的身躯,足足有四丈多长,但在蜕皮之后,自己的身躯,却已经是缩小了足足一丈,只剩下了三丈余!
只是,身躯虽然是缩短了,但这身躯当中所蕴藏的力量,却是一分不减!
三丈余长的蛇躯,缠绕在横梁之上,太攀隐隐觉得,自己竭尽全力的话,甚至是有可能直接将这粮仓的横梁给绞断!
晃了晃头颅,将自己这想法收敛,然后太攀才是顺着这横梁,往这粮仓之外而去。
顺着记忆,沿着高墙一路而行,很快,太攀就出现在了这山北县存放县志的府库当中!
府库当中,是十多个大的书架,书架上下列为五层!
书架的每一层上,都铺满了厚厚的竹简,而在每一层的壁上,则涂抹了一些驱除虫豸的药水,以保证这些竹简不会因为虫蛀而损毁!
在这库房当中,游了一圈,然后太攀才是从最下面的一层的竹简当中,扒出来一卷。
“咔哒!”竹简散在地上,发出微微的声音来。
摇动着头颅,将面前的这一卷竹简摊开,竹简当中所记录的东西,便是出现在了太攀的面前。
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只是,这些字,太攀却是一个也不识得!
这些字,和百离的记忆当中那些文字,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连着扒下来好几卷逐渐,逐一的摊开之后,太攀终于是死心!
他突然发现,自己冒险进入这县府当中,似乎并不是一个那么美好的决定!
到了这个时候,太攀才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只是仅限于那些路过的商人与猎人的只言片语!
这个世界的一切,自己都不了解,那些文字,自己也都不识得!
“学习文字!”从那府库当中游出来,然后一路回到粮仓,太攀的心中,也是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必须要先学习这个世界当中的文字!
而眼下正好,有一个学习文字的机会!
“不过,作为交换,闲暇之余,县君家中后辈,明也是可以代为管束。”……
太攀的脑海当中,那温润如玉的声音,也是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既然是管束后辈,向来,也会是教授其识文断字,读书知礼的!”粮仓当中,太攀暗自回想着自己在那花园当中所听到的种种。
“既然是有心修学,那自然不会在过于嘈杂之地!”
“而这县君,对此又是如此殷勤,想来,那人的修学之地,应当是就在这县衙附近!”
“如此,才方便这县君照看。”太攀想着,然后再度出了那粮仓,回到了县衙的附近,然后在那县衙周边的屋宇四周,依次而过!
悄然之间,整个山北县,都是陡然安静了下来!
零星的犬吠之声停下,被驯养的家畜们,也都是默不作声——若是有人在夜色当中查看的话,便是能够看到,那些家畜牛羊等等,都是蜷缩在一个角落,望着同一个方向,瑟瑟发抖!
它们都察觉到了太攀的气机!
太攀,本来便是患级别的猛兽,与一山一乡之地,横行无忌!
在彻底的吸收了洗身草的药力之后,太攀已经是站在了患级的顶点,而在这一次的蜕皮之后,太攀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祸级别的存在!
祸级的祸,取的乃是往来恣意,为祸一方之意!
祸级的猛兽,已经是足以威胁到这整个山北县的存在!
若是叫这县中之人发现了太攀的存在,只怕整个山北县,都会是因此变得人心惶惶!
若是有人于高空,从上往下看,就能够发现,这些家畜们的目光集中的方向,正是县衙的附近!
而在那县衙的附近,三丈余长的大蛇,正借了夜色,在这县府当中往来自如!
“这里!”夜色当中,游走的太攀,突然的停下了身形!
他的面前,是一个不大的院子!
这院子,正坐落于那县衙的左侧,与那县衙,仅有一墙之隔!
而当太攀想要进入这院子的时候,院子当中传来的危机感,却几乎是要刺破太攀周身的鳞甲!
小苍山外,那驾驭着牛车的两位,一身皮甲的老者的身影,顷刻之间,便是出现在了太攀的脑海当中!
这山北县中,能够给太攀带来这种危机感的,也只有那两位隔了数百米,都对自己的窥视有所察觉的老者了!
“定然是这里了!”太攀心中一动,然后飞快的转身,在阴影当中,离开了这一处院子!
这两位老者,想来应当是那车中人的侍卫,这两位老者在此,那车中人,自然也该是在这院子当中!
而在这院子当中,太攀离开了数十个呼吸之后,那两位老者微微弓起的脊背,才是稍稍的一松,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了!”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迹,两位老者当中,有一人压低了声音道。
而这个时候,太攀已经是回到了那粮仓当中,月光下,偶尔卷起来的沙尘,也是将太攀所留下的痕迹,彻底的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