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刮骨疗毒

只道是关羽擒了于禁，斩了许诸之后。便乘势追击，率大小兵马攻打新野。此时的新野周围同样也是白浪滔天，城墙泡在水中，即将坍塌。城内男女挑土搬砖，也难以堵塞。

此时曹军见到城池坍塌，无不惊惶丧胆，不少将校来告诉曹仁，说：“今日之危，非力可救；可趁敌军未至，乘舟夜走，虽然失城，尚可全身。”

援军已经等不到了，有侥幸逃脱的将士告诉曹仁于禁已经被擒。此时的曹仁对守城也不抱有希望了，他甚至想要弃了宛城，直接逃回许都。

他才命人准备船只，却是道满宠来劝：“不可。山水骤至，岂能长存？不旬日即当自退。关公虽未攻城，已遣别将在郏下。其所以不敢轻进者，虑吾军袭其后也。今若弃城而去，黄河以南，非国家之有矣。愿将军固守此城，以为保障。”

显然，凭借着关羽此时的威风，若是南阳一丢，就可以直接对许都造成威胁。

曹仁咬了咬牙，若是南阳丢了，他有没有罪暂且不论，想必吕布很愿意和刘备合作，瓜分曹操的基业。到时候创业的一番心血，都付诸东流。

他拱手称谢：“非伯宁之教，几误大事。”

说罢，他骑着白马上城，召集众将发誓：“吾受魏王命，保守此城；但有言弃城而去者斩！”

他麾下的将校多是忠于曹操之辈，当即说：“某等愿以死据守！”

曹仁大喜，令人就在城上准备八牛弩数百，这是最后的大杀器，让军士昼夜防护，不敢懈怠。而城中的居民为了不被洪水吞没，挑土加固城墙。并且将于禁这边的战事告知曹操。

只道是关羽擒于禁等人，传遍天下，无不惊骇。同年十月，陆浑民孙狼等苦于徭役，叛上作乱，南附关羽。自许都以南的诸多山贼纷纷遥受关羽优，为关羽的支党。甚至连曹魏的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也投靠了关羽。关羽的声势一度威震华夏。

曹操听闻于禁被擒而降，许诸战死，不由哀叹：“吾知禁三十年，何意临危处难，反不如许诸邪！”

他召集诸将，一时间却不知是让曹仁撤退，还是死守新野。

关羽擒于禁后，将其俘虏带回到荆南一带安置。而自己则是分兵来到郏下，围攻新野。他亲自来到北门，立马扬鞭，遥指而道：“汝等鼠辈，不早来降，更待何时？”

他话才落，却倒是曹仁在城上，命令弓弩手一齐放箭。箭矢齐射，朝着关羽而来。关羽急忙后撤，然而右臂却是不可避免的中箭。马匹受到惊吓，关羽翻身落马。

曹仁见关羽落马，当即率兵冲出城来。关平见状，急忙领兵前来救父。双方冲杀一阵，因土壤泡过水，再加上天气不好，所以并没有厮杀太久。

曹仁带兵回城，曹军士气大振。而关平当即救出关羽，拔出右臂的箭矢。

却是道曹仁在箭头放了毒药，毒药入骨，右臂已经青肿。关平慌忙与众人商议：“父亲若损此臂，安能出敌？不如暂回荆州调理。”

众人当即入营寨内见关羽，说：“某等因见君侯右臂损伤，恐临敌致怒，冲突不便。众议可暂班师回荆州调理。”

关羽大怒，道：“吾取新野，只在目前；取了新野，即当长驱大进，径到许都，剿灭操贼，以安汉室。岂可因小疮而误大事？汝等敢慢吾军心耶！”

关平等人告退，见关羽不肯退兵，然而箭伤又不愈，只能四处去寻找名医。却倒是恰巧华佗从江东来，被一军士所知，急忙请来到军中医治关羽。他先是将华佗引荐关平，关平问了身份之后，大喜。与众将请华佗入帐见关羽。

此时的关羽手臂疼痛，担心又影响军心，只能与马良下棋转移注意力。闻华佗前来，便召入。

礼毕，赐坐，茶罢，华佗请看看关羽的右臂。关羽便解开衣袍，伸出手来。

他说：“此乃弩箭所伤，其中有乌头之药，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无用矣。”

关羽问：“用何物治之？”

华佗沉吟片刻，说：“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惧耳。”

关羽闻言大笑：“吾视死如归，有何惧哉？”

华佗面无表情：“当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请君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但恐君侯惧耳。”

华佗觉得，自己说了这些之后关羽应该会害怕一些吧。

只听关羽说：“如此，容易Ｎ用柱环？”

他唤人拿酒来，自饮数杯，然后继续和马良下棋。同时伸出右臂让华佗割肉。

华佗心中微微惊异，也不做声。取小刀在手，让一将校捧着一个大盆，放在关羽的手臂下接血。口中道：“某便下手，君侯勿惊。”

“任汝医治，吾岂比世间俗子惧痛者耶！”

华佗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头已经呈现青黑色。他面无表情，用刀刮骨，每一次都悉悉有声。在帐内见到此的关平、马良等人，无不掩面失色。

关羽却泰然自若，依旧饮酒食肉，谈笑弈棋，面色全无痛苦之色。不一会儿，盆中的血已经留满。华佗刮完了骨毒，敷上药，用羊肠线缝上。关羽大笑而起，道：“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

华佗面色惊叹，道：“某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

关羽大笑，设宴款待华佗。旬日后，他的箭伤痊愈，华佗说：“君侯箭疮虽治，然须爱护。切勿怒气伤触。过百日后，平复如旧矣。”

他用百两黄金酬谢，华佗摇了摇头，拒绝：“某闻君侯高义，特来医治，岂望报乎！”

说完后，留下调理的药膏一帖，告诉其敷在伤口上。然后辞别而去。

另一边的许都，曹操正在为一个决定而犹豫，关羽水淹七军后，各处地方都响应他，众人都以为南阳基本没有可能守住。曹操说：“某素知云长智勇盖世，今据荆襄，如虎生翼。于禁被擒，许诸被斩，魏兵挫锐；倘彼率兵直至许都，如之奈何？孤欲迁都以避之。”

司马懿劝：“不可。于禁等被水所淹，非战之故；于国家大计，本无所损。今孙、刘失好，云长得志，孙权必不喜；大王可遣使去东吴陈说利害，令孙权暗暗起兵蹑云长之后，许事平之日，割江南之地以封孙权，则南阳之危自解矣。”

曹操闻言惊异一声，只道是主簿蒋济也站了出来，同劝道：“仲达之言是也。今可即发使往东吴，不必迁都动众。”

见众谋士无迁都之意，曹操也是下定决心：“今一面遣使致书东吴，一面必得一大将以当云长之锐。”

只道是徐晃应声而出：“某愿往。”

曹操大喜，然后又叹：“境内精兵不足，西方谨防吕布来袭，汝只可选将士一万，可应否！”

“自无不可。”

曹操令徐晃为将，吕建副之，克日起兵，前到阳陵坡驻扎；看东南有应，然后征进。与之同时，他还派人去吕布那，与之修好，欲要一同对付关羽。

吕布听闻关羽的战绩，默然不语，陈宫和贾诩皆劝按兵不动，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