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家娶亲

“哎呀,周少爷,承蒙您看得起,哈哈哈……”

“唐伯伯哪里的话,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周文彬双手抱拳,谦和有礼的作揖道。

“哈哈哈,周少爷请吧,小女已在内堂等候。”被周文彬礼待,唐富自然觉得脸上有光,于是哈哈大笑着把周少爷请到了府中。

内堂,唐杏儿早在一开始听说周文彬在来的路上时,就已经等在这里,今日的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十六岁的年纪,杏面桃腮,眉目如画,让她在众多女眷面前占尽了风头。

唐杏儿在骨子里坚信自己是唐家长女,带着这个信念她如此生活了七年,如今,周文彬上门提亲,提及的唐家大小姐当然是她唐杏儿。

“杏儿,这是周少爷。”唐富笑呵呵的介绍道。

唐杏儿初见这周少爷,便心生欢喜,眼前这个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男子,将会是自己的丈夫,如此想到,唐杏儿微微颔首,脸上尽是娇羞。

“唐小姐,在下这厢有礼了。”周文彬行了礼,看见唐杏儿花容月貌,也不禁心动,但是他没有忘记,娘亲交代的遗言,于是转身向唐富:“唐伯伯,我娘亲临终之前对我说过,唐家大小姐乃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的手掌心,有一颗褐色的小痣,可否冒昧请求唐小姐将手掌心与我证实一番?”

“呃……这……”唐富膛目结舌,随后猛然间想到,与周文彬指腹为婚的并不是唐杏儿,而是唐凌儿,只有唐凌儿的手心,才有一颗褐色小痣。

而唐杏儿也瞬间明白了,原来周文彬来提亲是为了唐凌儿那个贱人,不禁面露狠色。

“周公子,实在抱歉,杏儿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可否改日再来证实?”唐杏儿低眉顺眼,微微作福,声音如清泉出水,少了那份尖细,多了几分柔软。

“哦!自然可以!那周某今日打扰了,聘礼就暂且放在贵府吧,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周文彬听到唐杏儿说身体不适,唯恐打扰她休息,于是连忙告辞。

周文彬走了,唐杏儿露出了娇纵跋扈的真面目,拉着唐富的手不依道:“爹!”

“好好好,你跟你娘不是说要去绣坊看布料吗,先去吧。”唐富抽开被拉住的手,匆匆忙忙朝后院跑去。

“哼!爹一定去找那个小贱人了,娘!我该怎么办!”虽然唐杏儿自诩自己是唐家大小姐,但是谁晓得周文彬不吃这一套,要看什么褐色小痣,她根本没有呀,说一万个理由也遮不住周文彬的眼睛。

“没事,有娘在,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唐刘氏一边安慰女儿,一边露出了阴森的表情,不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丫头,那么多年都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如今还怕这秋后将死的蚂蚱会翻身不成?

“凌儿?凌儿呀!”唐富来到唐凌儿住的地方,这里杂草丛生,荒芜的景象让唐富吓了一跳,敢情这么多年凌儿就住在这个地方?!

“老爷,您有什么事吗?”小柔见多年不曾踏进这里一步的老爷突然造访,吓得水桶都掉进了井里。

“凌儿,你快过来,爹有事情跟你说。”唐富见到小柔,急忙说道。

小柔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说:“老爷,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小姐,凌儿小姐在屋里。”

“哦!”唐富尴尬的缩回手,看来他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爹,竟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认错,悻悻然转过头,唐富朝小柔手指的方向走去。

“凌儿,爹看你来了。”

唐富走进屋里,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女正坐在桌前绣花,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爹?”唐凌儿放下手上的针线,怯怯的看着唐富,她爹竟然来看她?

唐凌儿平日只有在大日子里能看见爹爹一两回,还离得很远很远,但现在却离得这么近,唐凌儿竟然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凌儿,跟爹走吧,你就要出嫁了。”

“出嫁?为什么?”唐凌儿一愣,有些不解,同时还有点恐惧。

上次唐杏儿说要把自己嫁给九十岁的糟老头子做小妾,难道……爹说的出嫁就是嫁给那个老头?

不要。唐凌儿在心中拒绝,眼神躲闪着,不让唐富靠近自己。

“走吧,周家大少爷已经来提亲了,跟爹出去买几身好衣服,打扮打扮,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周家少奶奶了。”唐富咧开嘴高兴地说。

只要周家肯娶,不管是唐杏儿还是唐凌儿,对唐家的作用都是一样的,所以唐富没怎么在乎即将出嫁的会是谁。

眼前的唐凌儿瘦弱不堪,因为经常做活而磨出的老茧使得双手看起来异常粗糙,脸色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苍白如雪,身上唯一值得细瞧的地方,只有那双晶莹黑亮的大眼睛了。

“你是说,周家的小哥哥,周文彬?”唐凌儿试着开口。

记得娘亲曾经跟自己说过,她是个有婆家的人,即使在娘去世之后,她将来还是会嫁到富贵人家,并且是明媒正娶,她未来的夫君叫周文彬,是全京城都想高攀的周家少爷。

这件事,在娘亲去世后,她就没有想过了,耳边反倒是整天听着姨娘和妹妹们说要给她嫁九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渐渐地,她已经忘了这门亲事。

“是啊,人家周少爷说要娶你,哎,这些年,爹也让你受苦了,你早些嫁人,也早些享福去。”说着,唐富的眼圈有点泛红,这些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凌儿经常受到排挤,但有什么办法呢,母凭子贵,谁叫刘氏生了个儿子。

“我……好的!”唐凌儿不再犹豫,听说是周文彬,她的心情有些激动,她早就想离开这里,再卑微,懦弱的人也不想受人欺凌。

跟着唐富出门,路过院子,唐凌儿停住脚步,转头时,见小柔正浅笑着看自己,唐凌儿心里一暖,大步上前紧紧拉住小柔,对唐富说:“爹,可不可以让小柔为我做陪嫁?”

小柔自小被娘亲收养,像自己的亲姐妹一样,还在她受欺辱的时候处处维护她,如果留下小柔的话,她出嫁之后,小柔必定会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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