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
【不怪你】
‘咔嚓’一声是骨头错位的声音,之后便是陈素琴尖叫的声音,而他手腕翻转的时候,竟然硬生生的折断了陈素琴的手腕。
他嫌弃的丢开此刻痛得快要晕死过去的陈素琴,而后回身将浅夏拦腰抱起,脚下步子跨开的时候看向跟他过来的几个人:
“荣墨,这边你来处理。”
荣墨是这些年来律师界的常胜将军,经手的案子无论多棘手,从来没有输过。
他点了点头,而后上前一步拦下那些准备阻止霍予爵的警察:
“后面关于我当事人的相关问题由我来经手,现在她必须得到最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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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澈跟这边的医院打了招呼,意思是先带浅夏过去做个全身检查。
只不过到了医院楼下,浅夏缩在车椅上怎么也不愿意下车。
“浅夏乖,先下车。”
他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沿着耳蜗流走的时候恍惚间好似隔了好几个世纪般漫长。
浅夏呆滞的眸子里这会才有了些许光亮:
“我想回之前住的宾馆。”
她声音依旧沙哑的不成样子,好似每说一句话都扯着嗓子般的难受,这一路上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她必须回去,还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那边没有拿。
霍予爵下意识皱眉,只不过眸光掠过她眼底的坚定时,也只是朝前面开车的顾森澈吩咐了声:
“按她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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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缩在车椅上的姿势以至于这会下了车之后双腿一阵麻木,身子一歪好在霍予爵眼疾手快,她才不至于整个摔在地上。
只不过从见到霍予爵开始浅夏就下意识里排斥任何人的接触。
挣开霍予爵的手臂,自己伏在车门上,等到双腿恢复了些知觉,才又越过霍予爵,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孤独。
霍予爵跟在他后面,不近不远的距离,知道浅夏在变扭什么,这会也不多说什么。
浅夏在房门外头站了会,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良久,睫毛微颤的时候才伸手开了门。
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脑海里都是那些让她厌恶到了骨子里的肮脏,好像就连呼吸道的空气里都还带着之前那一场残忍的气息。
她站定在那张窗前,压抑住胃里翻腾的闷沉感,指甲抠进肉里的时候她掌心几乎已经鲜血淋漓了。
霍予爵站在她身后,眉头紧皱却始终没有上前阻止她的一举一动。
她绕步到床的另一边,彼时,拉开床边的柜子,而后翻出自己带来的包裹,之后又是一阵翻找,她整个人好似一瞬间烦躁到了极点,才一下子就已经没有了耐心。
一股脑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没有见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时,甩手便将那只包丢到了墙上,而后身子沿着墙角瘫软开来。
“啊——”
她一声嘶吼的声音好似包含了太多想要发泄的东西,缩着身子的时候又是伸手烦躁的乱扯着一头长发。
霍予爵见状三两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似的将她两只手固定在自己手掌之中,下巴搁在她头顶:
“没事了,忘掉那些不好的东西,我们回家好不好?”
磁性嗓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般,至少瞬间浅夏便安静下来,她嗓音间好似受伤小兽般呜咽的低鸣。
怔愣的抬起头看向霍予爵的时候,眸底异常清澈,清澈到让人联想到决绝两个字:
“还要多少次?还要多少次,这样的事情才会只是发生在我和我爱的人身上。”
是得不到回应的爱情,是想要淡漠的爱情。
明明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可是天知道在险些被沐嘉铭强/暴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满满都是他的脸。
那时候她唯一的想法便是,究竟要经过多少次,她才能真正将自己交给那个她爱的人。
可是那样千疮百孔连自己都嫌弃的身体他还会要么?
霍予爵心头一窒,薄唇蠕动了下,喉咙口却是一阵酸涩。
“霍予爵,我都觉得我脏了,所以不怪你。”
她没有忘记当初霍予爵说的话,一刻也没有忘记。
她是无助的,事实上,即便是霍予爵的怀抱,她汲取不到一丁点自己渴望的那种温暖。
脸上泪痕交错,说话间她的声音更是哽咽的不成样子。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既然不能相爱,为什么不等到我爱上别人的时候你再出现?”
可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好像她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将这个男人爱进生命里。
为什么明明不能爱的人,却是她这辈子爱的最惨烈的那一个?
他一向如冰的眸底似乎在某一瞬间裂开一条缝,事实上,再好的伪装也敌不过她此刻这一脸的泪痕交错。
承认吧,霍予爵,你就是心疼了。
可是那又怎样?
“可是浅夏,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没有他,她才能遇上最适合她的那一个。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他的嗓音在头顶倾泻而下的冷色水晶灯下勾勒出更加残忍的轮廓,他宁愿消失,宁愿放下A城所有的一切,可是却不愿意接受她。
她深吸一口吸,伸手抹掉脸上肆意的泪水:
“霍予爵,我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