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我的东西必须是最完美的

陆默静静欣赏完了这好一出的玫瑰盛放,唇角扯开,笑意璀璨。

“我记得,这位莉娜小姐和失踪了的笛安·吉普斯还有一桩婚约在身,似乎是源于笛安家前任主母对那位莉娜小姐的救命之恩。”似乎无意识的,陆默呢喃道。

然后站起了身。

往楼下看过去。

虽然很黑,但是不阻碍她的视野,轻轻笑了笑,不知何时,付绪也离开了。

原本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连没喝完的酒都捎带上了。

“房光,你说付少是真的走了,还是躲在了某一个地方看戏呢?”红唇轻启,陆默神色模糊的怪异。

房光看了看下方,原本黑色的眸子里竟然透出来了点点幽绿色,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属下以为,付少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今晚过来,不会无功而返。”

陆默淡笑,放下茶盏,“真巧啊,本少也是,最讨厌无功而返这种事情了!”

等陆默说完,房光并没有再搭腔,只是乖乖的站在一边儿当自己的透明背景板。

陆默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却什么都没再说,专心致志的瞧着楼下那位柯恩大小姐的精彩脸色变幻。

一朵红玫瑰从脚底开放,莉娜虽然很多时候都瞧不上这种拙劣的浪漫追求,但是还是遵循女人喜爱美好事物的这一个真香定律。

扬起一个很恰到好处的笑容,甜美进了心田,忍不住为之而神魂颠倒。

华国古代那所谓的回眸一笑媚众生也就如此了。

陆默嘲讽一笑,眼底尽是冷冽至极的气息。

对于自以为是的女人,她向来都是不喜欢的。

无知无觉里,陆默也成为了双标狗。

如果下面的是叶清那个自负爆棚的女人,想必她只会说一句,这种自信才是女人最强大的魅力武器。

不过,两人也未必是同一种人。

陆默闭上眼睛,一个响指继续,灯光瞬间恢复过来。

正巧在莉娜准备开口说话之前。

然而灯光的打开,让莉娜的话彻底的咽了下去。

高傲的昂起头,下巴朝天,转过身优雅了下了舞台。

步子下意识的放慢。

“少主,莉娜小姐似乎在等您出现……”房光小声提醒。

在他看来,陆默之所以搞出来这么一出幻影玫瑰的戏法,不过是为了吸引莉娜·柯恩的注意。

毕竟,莉娜可以是她在神迹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的最好助力。

而且付绪对这个女人也明显上了心。

多么好的一个虏获美人芳心的机会呵!

听懂了房光的言下之意,陆默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叫她少主是把她当成了真·男人吗?

可她是个假·男人,真·女人好吧!!

刚才用了变声技法,现在下去不是把美人得罪了吗?

不管是那个女人发现自己芳心萌动乃至芳心暗许的对象是个假男人之后还能保持住理智的。

莉娜就更加不是了。

把这位大小姐当猴子戏耍了哪里有过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陆默朝房光咧嘴一笑,“房光,你下去呗!”

房光闻言,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嘴唇无意识抿紧,拳头也握紧了,紧得连关节都泛了白。

很显然,他在紧张,这句话里面有某一个字眼或者语意点戳中了他内心潜藏深刻的一根弦。

陆默哂笑一声,就当自己什么没看出来。

她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也不是喜欢探究旁人秘密的人。

淡淡的开了口,“怎么?不想去是吗?那就在这儿站着好了,谁去都一样。”

话落,陆默伸出左手来,她左手的五指先是张开,继而学着花儿开放的逆动作,合拢为一个花骨朵的形状。

再度张开时,手里竟然出现了一支还沾有晨露未干的玫瑰花,枝干上的刺刺破了她手指的皮肤。

一滴豆大的圆滚滚的血珠子滑落下。

渗透了进去。

或许是自我心理暗示在作祟,房光只觉得那个红色玫瑰花仿佛更加鲜红欲滴了。

心脏漏了几拍。

下一秒,陆默低首凑到玫瑰花的上面,细细一嗅,满面的陶醉春风。

再下一秒,玫瑰花如同一把暗器飞刀一般。

陆默手腕轻轻一抖,那花便如离弦之箭飞出,带着锐利劲风,直奔莉娜的心脏所在。

千钧一发之际。

付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单手抓住了那一支疾速飞行的玫瑰花。

攥在手里,丝毫不介意那刺将他的手掌刺破无数个洞,毫无所觉一般。

很细心又虔诚的将那沾了自己血液的倒刺一一拔下,清理干净。

直到枝干触感光滑才停下。

单手负后,一手扣胸,深深一鞠躬,将那支玫瑰递上。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把这支玫瑰花送给你吗?”

付绪消失那一段时间不单是消失,还做了个发型,顺带化了个硬汉装。

此刻的绅士表现,很完美的呈现了何谓铁汉柔情。

陆默失笑,有点看不懂付绪了,心思微沉。

之前的一些猜测要作废,那么新的问题自然也就随之涌出来了。

她原本猜测,付绪就是笛安家当年那个继承人。

因为,在季名的资料里,她发现,当年在那个时间段去过左湾的,除了她们华国猎人和笛安家族压货的,还有神迹的人。

神迹带队出来的正是龙堂堂主付龙。

而且付绪在十二岁以前的经历是一张白纸,谁也不知道。

这一点和她沉舟的身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没有过去的。

都是在后期被接回的。

让她不得不多想。

如今确认了付绪并不是肃何·笛安,那么,肃何·笛安是谁?

陆默端起茶杯往嘴里送,倒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才喝完了这一壶,她并没有叫服务员续水。

神色喟叹。

最近她的脑子啊,可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房光,我们走吧。”

云淡风轻的又把那茶杯放回原位,陆默忽然开口道。

房光一怔,不知道陆默这一出一出的是什么用意。

说不想无功而返的是她,现在说要半途退出的也是她。

陆默看出来房光的心想,头一次痛恨起来自己那个解读微表情的潜意识行为。

心里一阵乱糟糟。

房光的表情忽然一变,指着陆默的额头说不出来话。

陆默皱皱眉,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怎的了?你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房光抿抿嘴唇,收回来了手指头,语气艰涩,“少主,你的额头。”

陆默脸色微变,立马就想到了什么。

手瞬间就摸上了自个儿额头。

那触感果然不对。

密密麻麻跟毛毛虫似的凸起。

纵然心理素质不错,但是一想到这种鬼东西是在自己的身上,陆默还是忍不住的恶心反胃起来。

捂着胸口就是干呕一声。

“形容一下形状。”陆默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问出来这个问题的。

房光闭了闭眼睛,然后英勇就义一般睁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形容道:“像是一朵花,密密麻麻的,总体是个花的形状。”

陆默点点头,继续问,“什么颜色?”

房光唇角往下撇了撇,抽搐了一时间,开口,“黑色纹路,粉红色的肉瘤凸起,还有些红线。”

陆默沉默了一下,从衣服内包拿出来一管试剂。

蔚若汪洋的颜色,一眼就心动。

叹了一口气,在房光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液体被缓缓注射进了颈动脉。

陆默整个人瞬间都变得烫了,跟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紧绷的身体不断的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露,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跳动起来了血管。

青紫色,看上去甚是骇然。

房光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脚步跟黏住了一样,一步也迈不动。

忽然想起来了来之前主上对他的交待。

“仔细观察舟儿的身体状况和用药频率。”

一瞬间,脸色苍白如雪。

看着陆默的眼神惊疑不定。

当然不止主上那一句吩咐背后的深意,还有他印象里黑狱实验室的一个被禁停的项目。

陆默这个反应,毫无疑问的是,那个项目根本没有停止过,实验体一直都是这个所谓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如此一来,私生女这个身份也未必是真的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从前的主上对艾斯维恩少爷虽然严厉了一些,也动辄打骂。

但是拿自己的血脉女儿去做实验体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做得出来的事情,简直堪称禽兽不如了。

而且陆默的失忆也很奇怪。

神迹里,这位少主的过去记忆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这一个事实根本算不上秘密。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是瞒着陆默这个少主本人罢了。

毕竟是主上的意思,没有人会升起与之对着干的欲望,更不会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来提醒一个不知道能存在多久的——代理少主。

不错,哪怕沉舟这些年的优秀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没有人会认为她就是未来神迹的接班人了。

神迹的接班人,从始至终都默认为艾斯维恩少爷,从未改变,主上更是从未否认这个公认里的默认。

如此一想,房光不可避免的有点同情起来陆默了。

尽管他接近她也是有所图谋,但还是有些相处日久的情分了。

陆默这样子,人生支离破碎一片狼藉的,未免叫人心寒不已,兔子死了狐狸尚且还会感到悲伤。

何况他和陆默这种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了无数朝朝暮暮的关系。

“少主……”房光的声音低哑。

陆默听在耳朵里,觉得可笑。

但是身体的痛楚并不允许她大笑来嘲讽。

咬紧了牙关,说是她的骄傲作祟也好,还是其他各种诸多的原因。

她也绝对不容许自己发出哪怕一声的哀嚎哭泣。

拳头紧紧攥着,许久没修剪的指甲径直没入皮肤,带出来血丝乎拉,让她的神经更加的敏感,也更加的兴奋。

回到下面。

莉娜看着付绪递过来的那束玫瑰,心底的优越感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故作娴雅的把玫瑰花接过。

果然已经完全的不再刺手,嘴角弯弯阿名,微微笑开。

垂头轻嗅。

“果然是很香。”莉娜很内敛的颔首道。

付绪但笑不语。

深刻诠释了徐志摩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转身转得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利落。

莉娜见状,蹙了蹙眉心,是欲擒故纵吗?

现在的男人追人手段越来越复古了,实在老套的让她在意不起来。

虽然那男人有个好皮囊,身上穿的也是意国的限量款高定,但是还不是能让她动心的对象。

忽的,莉娜察觉到自己心脏失去规律的一跳。

心电感应一般,莉娜循着感觉看过去,是楼上阴暗一角。

刚好的视觉盲区。

嘴角一翘,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似乎是一只很厉害的猎物呢!

成功得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脚步一转,原本因为没看到night的那个男人的那份不愉快也很快的消散了。

给了暗处两个暗卫一个眼神,只身走上了那冷清无比,寂静无比,也黑暗无比的楼梯。

一路畅通无阻。

隐隐约约是一种压抑的气息。

莉娜心底的兴奋和心动更加抑制不住了。

眼里的星星都要溢出来似的。

不远处,一张桌球台上,一个男子一杆下去,三球连珠。

眸子微动,语气夸张,“哎呀,好久没出来玩,技术都退步了。”

“你就让莉娜这么上去了?”一旁的男子笑笑,也抬起杆子,往前一伸,也是一杆下三个球入了洞,“我可是看到了她刚才那个眼神,比当初对你的还要热烈。”

那男子轻笑一声,没有再出杆,而是拿起白球,指腹摩挲起来,上下左右和前后,四面八方的球面统统不放过。

“这球,已经不均匀了。”

话音落下,那白球就呈抛物线正入垃圾桶中。

还绕着桶底滚动了一圈。

男子眸色幽深,意味不明。

另一人也笑了起来,“果然是你的作风,不好的东西,丢得一点不心疼。”

男子泰然一笑,眉宇间满是自负,语气坚定,“我的东西必须是最完美的。”

“走吧,胜负终究决不出来,继续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淡淡的开口,男子将球杆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兜,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那昏暗的二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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