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眼观鼻、鼻观心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直觉吗？还是一种不可理喻的执拗？总之，她心里对凌默宸一直就是很提防的。
也或许，是因为凌默宸一直警告她的那个所谓“游戏”的关系吧？
菜单的调查需要一点时间，凌默宸没什么事，只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而许若瞳则完全不敢与他对视，只好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
“你脸怎么回事？”
许若瞳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脸，有些微微地麻痒和红肿。
“每回过敏都会这样的，不仅是脸上，身上都会这样。”
凌默宸不说话，却站了起来，还走到了病床边。
许若瞳终于不再垂着脑袋和眼睛，紧张地抬起了头来，很是戒备地看着凌默宸。
凌默宸的眼神有些锐利，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秒，眼神继续向下，又看向了她的脖子。
许若瞳脖子处裸露的皮肤，因为她的抓挠，有很明显的一条条杂乱交错的红印。
突然，他微微弯下了腰，以近乎闪电般的速度，双手抓住许若瞳胸口处的才服，微一用力就给撕开了。
许若瞳大叫了一声，一边慌忙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边瞪向凌默宸，大声地道：“你要干嘛？”
凌默宸的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双手手腕，只用单手就将她的双臂举起，压在了她的头顶。然后，他的另一只手将她的衣服再一次往两边扒开。
轰，许若瞳本来就又红又热的脸，这下更红更热了。一急之下，她就直呼了凌默宸的大名。
“凌默宸，你要干嘛？我要喊人了。”
凌默宸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那就喊吧！”
入院后，因为过敏会刺激全身皮肤，所以，许若瞳礼服下的硅胶胸贴自然是被除去了，换上了宽松的全棉才服。所以，她现在的样子当然是不能被更多人看到的。
虽然没敢喊，许若瞳却一直紧张而恐惧地瞪着凌默宸。
见她果然不敢真喊，凌默宸的嘴角满意地微微勾了一下。然后，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像一台高精度的扫瞄仪一般，开始细细地扫视起许若瞳来。
他的眼神直接而专注，却又幽冷而平静，不带一丝男人的欲念，甚至不带一丝温度。
那样的目光让许若瞳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物品。
这样的眼神，令许若瞳感觉到更害怕、更恐惧。
凌默宸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很慢很慢地移动着，几乎不放过任何一处最小的细节。
让许若瞳感觉就像是有两条蛇，正紧贴着她的皮肤在游走，令人惊悚而胆寒。
她的全身立刻就起了一层粒粒突起的鸡皮。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厉害。
她从内而外的感觉到冷。那冷意令她心底战栗，也令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
虽然只是短暂到以秒来计的一小段时间，对许若瞳而言，却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不，绝不可以再继续了。这实在是太过分、太可怕了！
她刚要再次开始挣扎时，凌默宸的眼神却终于带出了一点温度。
那是一种玩亵，一种正常男人面对女人的身体时，会自然而有的玩亵。
然后，他的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像评价一件商品般地道：“形状和大小，都还不错！”
许若瞳紧紧地咬着下唇，脸红得简直都可以滴出血来了。
凌默宸玩味地看了一眼她的脸，居然又变本加厉地补充了一句：“颜色也不错！”
许若瞳终于明白，古时候的那些烈女，为什么会咬舌自尽了。
她不顾一切地开始用力挣扎，但任她如何扭动，凌默宸的手就跟长在她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被凌默宸如此地戏弄，许若瞳屈辱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还好，凌默宸并没有进一步的冒犯举动。他很快就放开了她，重新地坐回了那把椅子上。再次大腿一叠，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事，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似的。
许若瞳的身体终于重新恢复了自由，她极为迅速地将自己蜷缩着躲回了被子里，并且，背对着凌默宸，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与委屈，无声地独自流着眼泪。
“你脸上的红肿和你身上的红肿明显不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又是那种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声音。
听到凌默宸的问题，许若瞳愣了一下。
难不成，他刚刚扒开她的上衣那么样地仔细地瞧她，就只是为了要看清楚她身上的红肿？
她慢慢地转过了身，脸上还挂着眼泪，眼中还含着未消散的羞愤之意，瞪视着凌默宸。
凌默宸的眼中，已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玩亵，却多了几许阴冷。
“说，是谁动了你？”
这话明显带了怒气与冻死人的冷意，就仿佛只要许若瞳一说出那个打她之人的名字来，他就能立刻把那人五马分尸了一般。
而且，他不是问“谁打了你”，而是问“谁动了你”，就好像许若瞳是他私有的东西，结果却被该死的别人给碰了。
许若瞳瞪着他，没吭声。
从第一次见到凌默宸起，她就没觉得凌默宸会是什么好人。虽然他是梅姨的儿子，许若瞳很想和他好好亲近，奈何每次与凌默宸相见，他对她都仿佛报了很大的敌意。
那她干嘛还要把自己挨打的事告诉他呢？
告诉了他，难道还让他又多一个理由来嘲笑和戏弄她吗？
她傻啊？
沉默，令病房中的空气有些紧张起来。
突然，一阵激昂的铃声响起，让许若瞳吓了一跳。
居然是nsh的《sheysos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