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再遇,风千景
星沉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哪还有他寻常时翩翩风雅的样子?他陪着风千景长大,自觉很了解他们少爷,眼瞧着曾经全然不懂男女之情的风千景,蓦地这么会了,就像是一夜间长大了。
小侍卫颇有种老父亲的欣慰,他深深觉得,都是自己的功劳,这几月拿给少爷看的爱情故事、佳人小说总算是没白费。
星陨比他还激动,他自从第一次见到萧千凝起,就有这样一种预感,这位萧姑娘和他们少爷肯定会牵扯不休,当然了,他会这样想,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萧千凝和他们少爷都极好看,站在一起的画面简直就是赏心悦目的一幕美景。
他不敢表现出来此刻快要爆炸的心情,就只能逮着星沉的胳膊使劲拧着,好平复自己。
星沉忍着痛:“……”
这龟孙子!!!!
星河反应不大,跟他自身的性情有关,他只是微微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
星玥嫉妒的都要发狂了,少爷他……他竟然如此亲近那个贱人,凭什么?她有什么好的?就因为她比自己年轻,比自己貌美?
她承认,那张嫣然百媚的脸,是美,美到极致,美到让人无法直视,美得就算是她这样的容貌,在其面前也只能自惭形秽,生生的跌入泥尘里。
可是除了这个?萧千凝还有什么?她还知道些什么?
她知道少爷年幼时的那些事吗?她知道少爷是因为龙族血脉的原因,才会格外冷清,不轻易相信别人,难以融入人族的世界吗?她知道少爷听到龙王祭的消息,便不顾城主大人的意愿,独自前往龙域,就只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母亲,确定她的安危吗?
不知道!萧千凝什么都不知道!!
陪在少爷身边的是自己,从六年前起,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只有自己,只能是自己。
星玥的指尖狠狠扎进了掌心,有湿润黏稠的液体微微渗出,媚眼如丝的杏眼里凝着浓稠怨毒的恨意,她要杀了萧千凝,一定要杀了她。
萧千凝这边的一伙人,倒是淡然许多。
除了还在吃,一直吃,根本不清楚有事发生的雪族少女,以及清楚所有事的雪凛,多数人都是类似的想法,凭空冒出一位俊美无俦的公子,圣君大人那边……怎么弄啊?
叶夕海的想法要稍微飘忽些,他很疑惑,心想:我到底有几个姐夫啊?
萧千凝猝不及防,微微一怔,侧颈的肌肤上有温热潮湿的呼吸流连徘徊,如此熟悉的场景,让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善见城的斗兽竞技场。
喧闹沸腾的人声,黄土般色彩的墙壁,相连的拱形门。
那些记忆渐渐清晰,缓缓的在萧千凝的神识间一遍一遍描摹,勾勒出完整的图画。
小殿下顿时就要炸开了,那时候的记忆太屈辱,太恼火,以致于这时想起,她还是相同的念头,把风千景吊起来打,用青藤鞭狠狠的抽,抽得全身都是鞭伤,抽得鲜血淋漓。
然后……咬死他,用牙齿活生生的咬死他,将他一块一块的咬碎、嚼烂,咬得四分五裂,咬出一地圣人的血。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是时候,还没有到和善见城少爷算总账的时候,她会全部还回去,欠她的那一条命,那些屈辱,全部一分不差的还回去。
萧千凝伸手遮住脖子,后撤一步,漫不经心地一挑眉:“少爷,几个月不见,你增长得是不是只有岁数?起始之城三万里江山,九千里龙域四万里疆土,遥遥七万里的土地,你就不能稍微抽个空,拿这些把你脑子里那个都能和天地比高低的坑给填了?”
星沉四人:“……”
雪凛一行人:“……”
风千景漆黑的眼睛里影进一点微光,眼底似乎有着稀薄的笑意,他自顾自的说道:“是很久不见,你长高了。”
萧千凝还算喜欢这种话,抬手拿自己和风千景样了样,善见城少爷和圣君大人差不多高,她已经要过去这位少爷的嘴巴了,和寻常男子的身形大致相等。
“善见城水土不好,不养人。”萧千凝淡淡的说话,从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从她嘴里出来的话能够那么毒,“少爷你作为起始之城的下一任城主,我建议你有时间还是好好改善一下民生问题,免得你继位城主二十年后,善见城的大好男儿都成为小巧玲珑、我见犹怜的可人儿,到时候你拿什么统治善见城,嫁了可人儿联姻?还是用可人儿入赘一批儿郎?”
“噗……”雪凛是真的控制不住她自己,笑出了声音,也只有她敢在小殿下和少爷面前这样肆无忌惮。
小殿下宠着她,纵着她,少爷因着小姑娘身体里的血脉,也对她还算温和宽厚,再者有萧千凝,风千景不会动雪凛分毫。
萧千凝偏过了头,微微眯眼,“很好笑是吧?”
雪凛靠着她的手臂,撒娇的蹭了蹭,“有一点点好笑啦。”
她伸手在萧千凝和风千景之间指了指,自以为善解人意,“你们,要不要聊着?要的话,我带他们回去休息,两位自便。”
萧千凝真没事和人家少爷聊,她和他不熟,就道:“久别重逢,招呼一声就够了,没什么可聊的。”
风千景不是这么想,就那样淡漠平静的看着萧千凝,声音微冷,“我有事问你。”
星沉直觉少爷是真的有事,就领着星陨等人跟乘风阁的人上楼,星玥虽然不想走,却被多管闲事的星陨给拉走了。
雪凛也带着他们那一伙人离开,走前,还调皮的对萧千凝吐了吐舌头。
小殿下也看得出来,这位少爷是真的有事要说,她和风千景也不算陌生,很清楚这人沉默寡言,可一说话就能气死人,霸道强势,却又闷骚麻烦。
萧千凝是真的怕发生他们在‘夜色’正式会面时,那种尴尬无语的状况,就自顾自的朝乘风阁后面的花园走去,风千景没有反对,跟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