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聚首峰上,八脉首座会在一堂商议魔教进攻七星山之事,在商讨之时,四周密闭。
可龙爪峰的寒丹剑突然受伤,所中之毒,还是鬼引门下的七七九死虫。
众人无不骇然,魔教狂徒竟在众目睽睽下投毒得轻而易举,还是在聚首峰诛邪斩魔的星图下来去自如,甚至无影无踪?
令狐清坐在高处,一手支颐,叫人将寒丹剑搀扶到耳房疗伤。
此刻,座下只有龙啸峰,藏龙峰,玉霄峰,钟灵峰,青埂峰,小青山几位首座在。
彼此之间沉默不语,都在等着令狐清发话。
而座下,刘进财的眼眸是不是看见令狐清眉头紧皱,他亦跟着紧皱。
忽然,屋外传来动响,一连串的脚步声响了进来,众人纷纷侧目看去,门口外跪着一名弟子,他双手抱拳颔首似有事情禀报,而在他的眉目之间一抹紧张的神情亦然映入众人眼帘,想他将要禀报的事情必定紧急。
令狐清挥了挥手,冷清清地道了一声传,“传。”
袁啸霆低着头跨进门外,待走至正殿中央后,他人单膝跪下,严谨道,“启禀掌门,山下数个村庄陆续有人死去,其死相残忍,全身精血意外吸干,甚至在现彻留下讥讽我门的字句。”
令狐清听到此,眉心下压,他的目光锐利地盯在袁啸霆的身上。
此刻,坐在一旁的龙傲天忍耐不住,当即重锤一旁的茶几,骂道,“岂有此理!邪教狂徒竟然如此胆大忘为?!用无辜人的性命挑衅我门?”
龙傲天说完就转身,面向令狐清他道,“掌门师弟!此等恶毒之事该当天诛,我等这便替天行道,立刻下山诛灭邪魔!”
令狐清不急不慢地抬起手,示意龙傲天冷静地坐下来,“不急,此事来得太过蹊跷,前头丹剑师弟受伤,后头就有村民伤亡,想必魔教定是在打什么主意,我等切莫轻举妄动,在魔教没有大举进攻七星山之前,还是仔细斟酌的好,眼下,加派弟子镇守村落,避免叫魔教在行伤人之事。”
顿了顿,令狐清又道,“另外,侦查魔教驻地可有下落?”、
如此一问,座下皆是蹙眉黯然,没有人能知道魔教盘踞在七星山的哪个角落。
沉默间,另一个人从殿外的玉阶上走来,此人便是段南风,他在殿外单膝下跪,拱起手等着殿内之人传话。
待通传时,他走了进去,面上血色惨白,似有难言之隐,他单膝跪在殿堂之上,眉心皱成川字,“启禀掌门,弟子......在探血坛之时,弟子......找到了魔教的踪迹......”
他人说完话,众人的目光皆向着他的方向看,尤其是刘进财,在他的目光里甚至有担忧的神色,一抹焦虑凝结他的眉宇。
刘进财抢了白,“此事掌门人已经知晓,你不必再来禀告。”
段南风扬目一怔,未想到刘进财会如此说,他错愕低下头,眼睛里看着光滑如镜的地面,在那地面上映着自己的身影。
忽然,他抬起头来,决定要说出压抑在自己心里的事情来,他道,“弟子......弟子找到了这个......”
他话罢,在他的手掌上托出一枚令牌,那令牌也不知是什么用什么木头做的,打眼一看,漆黑无比,只是在那上头染了一丝血迹......
令狐清看了一眼刘进财,却见刘进财正在他使起眼色,那剑眉忽然压得更深。
令狐清见到刘进财对他做出如此举动,便知段南风手中的令牌非同小可,他谨慎地抬起手指,想将令牌隔空取来观看。
座下的石桃花忽然站起,她人挥动手中拂尘,将那令牌从段南风的手里扫开,又对着段南风挥去一掌。
那掌风虽成春风化雨之势,柔软扶风,可落在段南风胸前的时候,将段南风震开七米之外,甚至听到段南风闷然的低吼声......
在座的人无不惊叹,并不知石桃花因何做出如此举动。
龙傲天却发了话,“桃花小师妹,你......你这是做什么......无端地打他做什么?”
段南风嘴角流下鲜血来,他侧卧在地上,一双修长的大腿随意摆着,可一只手捂紧自己的胸口,他双目惶恐地看着石桃花,嘴里不可思议道,“也不知晚辈做了什么,竟惹得石前辈动怒......”
石桃花看着段南风,微微蹙了眉心,收起了掌势,又将拂到一边的拂尘重新执在怀里。她转过身,做了法指,以拂尘扫起地面上的黑木令牌,又以金光将其罩住。
这才低眉言道,“回禀师兄,这令牌实乃魔教鬼骨宗的令牌。”
在座之人听到此无比骇人,面上虽不作声,可表情十分难看,眼眸里紧紧地盯着那枚黑木令牌,目光中透着一丝丝恐惧。
龙傲天站在椅子前,声音发颤道,“你,你是说......这就是鬼骨宗的令牌?”
石桃花颔首点头,又继续道,“鬼骨宗的令牌除了鬼骨宗的邪徒可以持有外,若是外人拿了令牌,定当毒发身亡,全身暴血而死。”
说到此,石桃花冷漠地转过身,她平静地直视起躺在地上的段南风,又冷清清地问了话,“因何,你拿着令牌,会安然无事?”
段南风眼睛里带着恐惧,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一双眼眸带着恐惧直勾勾地看着石桃花。
段南风不答,龙傲天便催促起来,“说呀!你是什么怎么拿到它的,因何你会无事?!”
周端正坐在令狐清左手边的下座上,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段南风上的时候,却觉得段南风好似有些什么不一样,一时之间他也说得不清楚,只能慢慢看着,段南风会作何解释。
段南风含着血,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模样难受至极,他要说话必定也是极难受的,他道,“弟子......弟子也不明白呀,见到它的时候,弟子就拿起来了。”
石桃花见着他人说话,不像是在欺骗自己,可是那双眼神却不像是段南风的,尽管她见段南风并没有很多次,“只怕,你是魔教的细作吧?”
段南风听到此,赶紧为着自己辩解,他紧张道,“前辈怎可如此说,弟子见着有可疑的东西,自然是上报的,又岂会是细作,倘若是细作又怎会自投罗网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