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事由4

“哈哈,混子?你母妃当真这样的?”皇上还有些不信,在他印象中的婉婕妤,是一个极其护犊的女子。不管是华允华修,只要在她面前上两个不好的字,是一定要争辩回来的。“嗯是的,母妃时常嫌弃儿臣,却又很爱儿臣。”一个母亲的爱,是无时无刻不在的,华修不是冷血绝情之人,他当然能感受得到。只不过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三殿下,有的时候摆摆架子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份……

华修比皇上还要高上半个脑袋,皇上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意。他知道婉婕妤的眼光不会差,也知道华修不会差。众多儿子中,华晟空有架子却无实在,华舜虽已成年,但性子还如同孩似的,接手不了国家大事,华言又太,各自综合了下,只有华修是最符合继承饶人选。

哪怕他平时吊儿郎当像个混混,可一旦绽放出光芒,就不得不让别人刮目相看。还有一点就是,出于对华允的愧疚和婉婕妤的补偿。当年如果不是他放出豪言要将的华允立为太子,又怎么会出那样的事情?是他初为帝王,很多事情,也是在后来的经历中,慢慢累积经验的。

“修儿,朕看好你。”

这六个字寄托的不仅仅是希望,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因素。华修从未想要争取过什么权利势力,他只想要母妃过的舒心快乐,只想要兄长的冤案能平反,至少,要将幕后之人供出来!而他的父皇……

“您知道的,他为什么会落水?他不是被溺死的。”压抑在心中很久的话,华修甚至都没有跟婉婕妤讲过这些事情,可他无比确信,父皇是知道的,不仅仅是知道,他也责备了皇后和大殿下,也处罚了他们。可责备和处罚能换来什么?一条人命和一个锦绣前程,换的回来吗?

“如果是不心掉进水里,或者是被人扔进水里,都会有呼救声的。可他没有,那么只有一个猜想,落水前他一定是不省人事的。父皇,以前您教导儿臣,要能辨是非黑白,可现在呢?您又做了什么?您掩盖了一切,你想补偿母妃,但是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一个母亲的软肋,无非就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孩子没了,还有什么是值得的呢?

皇上没有想到他会聊起这个,话题好像是他自己起的,可他根本……

“父皇,若是您无力掌管宫中各事,那便由儿臣代劳吧。”

赵公公大惊,半个月不到,竟然有两位殿下接连出相同意思的话J上也震惊了,他站在原地,嘴唇一直在蠕动,想争辩想解释,可他不出什么。华修的话没有错,他的指责也没有错,当初是自己包庇了皇后和华晟,允儿的确是被他们害死的。

十几年过去了,旧事被重提,心中竟像是裂开了一个大峡谷般的口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愈合。

对华修他是有意立为太子的,可眼下却由他来逼迫自己出答案出回复,这样颇有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他是老了,如果放在年轻时候,听到这把忤逆肆意的话,就算是亲生子,那也得拉出去砍头!觊觎他的皇位,皇位……

皇上的眼睛暗沉许多:“你喜欢这个位置吗?喜欢掌管下吗?喜欢被众人孤立吗?”

一国之主,一城之王,这个位置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坐。掌政有三十年了,每日面对的就是江山社稷,要么就是后宫的争斗是非,有的时候想寻求一方净土休养,可六根再不能清净。

“即便是你坐上了朕的位置,你有把握做的跟朕一样好吗?不管你之前为国为民做过多少的好事,但凡有一件事情坍塌了,你的威力在百姓心目中就要减低几分。他们要的是皇,是庇护自己的王,而不是需要怜悯容忍的孩子。”

很让人动容的一番话,正如皇上曾经历的一样,他也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成了如今庇护祁国的王。

赵公公暗自冒汗,却又松一口气。上次大殿下来找皇上提议封自己为太子的事情,没讨着好不,还被皇上临头一阵大骂。今日三殿下出同样的话,皇上却在警示教导他,这意思……很明了。

“父皇您若放心儿臣,就大胆交给儿臣。若是不放心儿臣,儿臣回去再学习探讨便是。没有一个人生就是强者,您当初不是,儿臣现在也不是。”

如川大的话,放眼宫中,还有谁能站出来当着皇上的面这样的话?

皇上凝视着他,眼里似有盈盈波纹颤动,半晌道:“做一件事情,让朕相信你。”

赵公公:看来,三殿下成为太子的门槛,的确要比大殿下低太多……

华修俯身拱手,声音清哄:“儿臣,定不负所望。”

殿内回荡着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几经回响。末了,告辞皇上。走出乾坤殿的那一步,脚步仿若有千斤顶那般沉重。放眼望去,朝阳正好,时候正好。

赵公公出来护送华修才发现,皇后一直待在左侧的大门后面,不知她等了多久,大殿内的话……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华修方才转身,作礼:“儿臣拜见母后。”

不巧的是,殿内的一字一句,何皇后刚好都入了耳。她手中提着的食盒把柄被紧紧抓住,甚至有丝丝汗溢出,瞪大了眼睛看着华修许久,才推开他进入了乾坤殿。

晟儿过他向皇上所提议之事,不仅将他骂的狗血淋头,还问他如何治理江山社稷?晟儿答不出来,更是招来一顿骂。后来跟她起的时候,好一阵委屈。如今华修倒好?不过是简单一提,皇上轻而易举就听过去了,还了那么多告诫的话,该叫她如何甘心?

踏进乾坤殿以后,正见皇上坐在龙椅上发呆,他的眼神透过殿门,望向了外面的空,直到皇后进来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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