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些态度很简单

从三个小时之前到现在,从脑子里构思出很多有新奇的问答,昭波的对于眼下的这场审问已经备选了好几种需要的问辞,为了让在审讯室里面的罪犯认罪,他每次都会在脑子里将所有可能用到的表情或者语气都预演一遍。所以他问询的效率在警局里面一向都是最快的,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快。

“是我杀的!”这四个字很冷,昭波看的出邹一可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神里面的那种绝对平静,甚至胡文诌对于这样的答案也愣住了,他看着邹一可身上包扎的伤口,他也从未想过这次的问询竟然是这样出乎意料的顺利。

按照资料上的信息,胡文诌的分析更偏向于一耻持久的很僵持的问询,毕竟眼前的这个女子曾经在大洋彼岸的那片监狱里面,可是足足和当地警方纠缠三个月,也从未承认过她自己的罪行。然而这样的问询刚刚开始便如此的顺利,这这样的不合理使得胡文诌想不明白。对于想不明白的问题,胡文诌一般很快就会放下,而这样的不明白和元浩有这极大的关系,那么事后元浩总会给他一个解释的。

他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桌子,看着昭波,示意昭波接着问下去,昭波从档案袋子里面拿出一摞照片,然后放在邹一可面前,问道:“这些人也都是你杀的,对吗?”

邹一可拿起照片,然后将照片一张张翻开,最后捡出三张照片,三张照片上是同一个人,她将这三张照片,单独摘出来,道:“这个人不是杀的,我没有见过这个人。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照片上的姑娘就是任飞飞吧,是比我长得好看。她不是我杀的,剩下的这些确实是我杀的。”她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然后回忆道:“她应该叫冷文艳,学的是金融会计,在上海的普斯方会计所上班,为了接近她我足足跟踪了她十七天的时间,然后在她家里将她杀了。这是我在国内的第一单的生意。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这是……”

胡文诌和纪昭波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一丝很奇异的目光,他们两人站在审讯室的玻璃外面看着里面的女人,到现在两个人都觉得这场审讯更像一场罪犯的自述。胡文诌首先开口道:“将我们的审讯的视频发给你哥,然后让他交给元浩看看。还有让你哥转告给元浩一句话,我特么的…”

昭波偏过头,然后不解的问道:“然后呢?”

胡文诌努了努嗓子,应道:“然后没有了,还有将她羁押好之后,就早点下班吧。”

……

夏明台1237号公寓,刘浩宇看着昭波发给他的审讯视频,当视频播放完的时候,元浩才从楼上的游泳池下来,刘浩宇回过头,扔给元浩一条毛巾道:“这上面的内容是我见过最有故事性的审讯,而且她身上的伤,看上去总是让我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画面,你对她做了什么?她说是她在和你交手的时候撞到玻璃伤到的,但是我可是注意到她肩头上的那个伤口,既然你的箭射中了她的肩膀,她哪里还能有力气去反抗,她为什么要撒谎?从她的伤口分布来开,她更像是光着身子被你抱着从玻璃门摔下去的。也可能是你拿着玻璃一处处精心处理的,我还是很擅长数学的,她身上的伤并不规则,所以我更倾向于我的第一种推论。但是你可以对于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士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是在发泄什么吗?还是想要自己去做些什么?所以你自己才会一个人去白金瀚宫,才会用毛巾将我晕倒…”

元浩接过刘浩宇扔过来的毛巾,眉头不由的微动了一下,因为这条毛巾正是元浩用来晕倒刘浩宇的那条毛巾,他错过刘浩宇的目光,径直做到沙发上,平静的道:“我从来也不需要发泄什么,尤其是一个女人,还有我要更正你一点,那就是她没有光着身子。胡队想要知道我之前就了解她,而她要否认这件事。”

刘浩宇沉默的看着元浩,然后他伸出右手拿起桌子上的早已凉透的茶,之后举起茶杯轻饮一口,顺带着润了润了干燥的嘴唇,然后他才说道:“邹一可承认了很多起谋杀案件,但是唯独对于其中的一起案件进行了否认,当然她也没有说出她身上的伤是被你故意伤害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元浩将手放在腿上,身子仰躺在沙发上,他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心中当然知道邹一可是对那起案件进行了否认,他手不由的钻成了拳头,然后狠狠的压在自己的腿上,他回答道:“我和她的一番对话,让她明白了这几天的所有的谋杀只是为了构成一个圈套,她自己发现有人在背后陷害她,而她觉得我是最有希望帮他找出这个幕后之人,同时这个人也将是为飞飞之死负责的人。”

刘浩宇接着问道:“所以说你和她做了一笔交易?可是你怎么知道杀害飞飞的凶手,不是她?她已经承认了那些谋杀,你怎么知道她不承认的这起案件,不是她在迷惑你的。”

元浩有些失落的道:“我没有和他达成什么交易,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杀害飞飞的凶手不是她!飞飞死的时候,她的确咋大洋彼岸的监狱里面,这点我已经确认过了。”

刘浩宇听完这些,不由的又喝了几口水,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元浩眼神微闪的盯着刘浩宇,歉然道:“耗子,对不起,我不应该用这条毛巾将你晕倒。当我看到雷警官带来的那些照片的时候,我便差点遏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你知道的,过去的一周侯启得那个年轻的警官,刚刚身向大海,然后这件事就出现在我眼前,对我的刺激确实很大,过去的几天我便很烦恼,也很懊悔,后悔当初如果我可以在细致一些,侯启得那个孩子或许还会活下去,接着便是邹一可这件事,我对你们所有人撒谎,我更是有点懊恼,直到现在,我的懊恼之心也没有一丝丝减少,而且我还在考虑一件事,如果当时我将邹一可扔下楼,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向对生命都抱有很沉重的态度,但是关于邹一可,我的态度变得有些摇摆了。你我相处这些年,你知道的,我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有一丝的怀疑,因为我看每件事情,都有它的根由,规律,和证据,我很会通过常人看不到的一些事物去找寻出真相,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差错。每一件事,都能找到相应的证据,每个人都能找到相应的罪恶,可是在邹一可这件事情上面,……我错了!甚至错的有些离谱。”

元浩说完这些,便站起身,将毛巾叠好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接着便要上楼休息。刘浩宇看着元浩的背影突然喊道:“胡队还有一件话让我转告你。”

元浩转过身看着刘浩宇,刘浩宇的眉头逐渐展开,然后喊道:“我特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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