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啊…………”我从那个噩梦中惊醒过来，擦掉额头豆大的冷汗，我又目光呆滞的抽起烟来。看了一眼儿子，趴在角落里睡的很安详，突然莫名的羡慕起儿子，做一只主人宠爱，并且可以无忧无扰享受生活的宠物，原来就是那么的简单，而人却不同，无忧无虑对于自己来说，居然变成了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唉……我为自己的多愁善感叹了一口长气。今天的天气也十分的配合现在的心境，阴郁的天气总是让人的情绪很低沉。随便揪起一个衣服披在身上，拿了一瓶啤酒，做在窗前发呆。
已经好就没有做这个恐怖的让人窒息的恶梦了，没有丽塔之前，它和儿子是唯一陪伴我的生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个恶梦形容成生物，反正它给我的感觉它是具有生命的，既然它是存在，那么它就是合理的。既然是合理的，那么它的存在一定有着它的意义。那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暗示？启迪？压力？失去的记忆？我不知道，也不确定。反正如果它是有形的话，我一定会杀了它，彻底结束这痛苦的一切。想归想，想付诸与行动很困难。所以我也就是单纯的想想而已。
不过为了这个梦的困扰，我也专门看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他的理论是“梦具有与现实相反的性质。”但是我的这个恶梦却不怎么符合他所谓的性质，我对他的这个理论是抱迟疑的态度的，但是里面的提到的奔跑、血液、追杀等等，说是现实中一定是对死忘充满了恐惧，也就是说现实中我畏惧死亡。畏惧算是弱者的表现吗？依旧没有答案。
在我发呆的时候，满目的阴沉终于换来丝丝细雨，在这里倒是不长见的。这里冬天是鹅毛大雪，夏天是倾盆大雨，这种细雨还是五年以来第一次见到。说不出什么感觉，不是惆怅也不是欣喜，只是看着玻璃上点点细雨的时候，突然想到丽塔，想到和她雨中漫步的样子。我想约她出来。
我伸手去拿电话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难道是与生俱来的默契？我拿起电话的时候，却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号码，按下接听键，“你好，哪位？”我慵懒的说，
“哪位你个头！我是白颖。有情况！！！”白颖故意压低声音，看来丽塔在白颖旁边，
我学着白颖的样子，低声问到“什么情况？”
“王医师今天问我丽塔有没有时间，以及下午的行程，看他一脸的笑意，我觉得很古怪，所以行驶我的责任，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白颖一直压着声音，我听到王医师三个字的时候，蹭的一下从窗台上蹦了下来，
用可以震破白颖耳膜的声音吼到，“什么？”
明显听到一阵抢夺的混乱声，丽塔的声音从手机的那边传来，“不用大惊小怪的，王博只是说今天向我示爱，不用那么紧张，我应该不会答应他的求婚的。不过要是条件诱人的话，也说不准，我尽量把持住自己吧！待会我和白颖去买点衣服，晚上夜班。先不和你说了，我挂断了。”嘀嘀嘀……电话那头传来，令人讨厌的忙音。我露出皓白的牙齿笑了出来。天时、人和只欠地利，胜算还是蛮大的，到时候就看大壮那边弄的什么效果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分，距离丽塔的夜班时间还有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时间应该够。我立刻给大壮打去了电话，
“老大，有什么吩咐？”大壮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满脸堆笑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搞定了吗？”
“基本搞定了，告诉我地点，我让哥几个把设备弄过去，调试一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嗯，好。现在就可以动身了。”我淡淡的说到，
“地点？”大壮问到，
“GG医院。”
“……”大壮沉默了半天，“老大，你这是要慈善演出吗？还要在GG医院？可是你让我帮你做的东西完全是在秀恩爱，你到底要搞什么？”
“再多问一句，费用就免谈！”
“别，一切遵照老大的吩咐。”
“嗯，六点之前，我们在GG医院回合。耽误了格杀勿论！”我威胁的挂掉了电话，开始收拾收拾自己。人靠衣装，自然先从衣服做起。
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套上次出院丽塔买给我的衣服——格子套装。站在镜子前面，自我陶醉了一番，虽然总是不变的风格，却并不觉得乏味，俨然成为了一种习惯。衣服如此，不知道爱情是不是如此。当爱成为一种习惯。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的注意力被衣柜角落里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吸引了过去。
我拿起那件皱巴巴的牛仔裤，血迹已经把深蓝色的裤身染成了殷红色，只有裤边的地方能确认它之前的颜色，膝盖的地方有两道已经磨开的口子，蓝中泛红的帆布材料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在布料上还能看见一些黑色粘稠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样子有点像是沥青。应该是车祸留下的吧，看来车祸应该挺严重，要不也不会造成这么深的划痕，可是为什么丽塔告诉我，是从出租车里救起我的呢？想起之前丽塔的种种怪异的表现，我又开始猜疑起来。这算是不信任吗？应该不算。我开始为丽塔的隐瞒找一些适当的并且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也许她有她的苦衷，或者不想让我回忆起那断悲惨的记忆才会这样做。对应该就是这样，她只是不想让我回忆那些痛苦，如果这算是谎言，应该也算是善意的谎言，既然是已经过去的往事就不值得再去追忆，活在当下就好。安慰好自己，把那件血迹斑斑的牛仔裤扔到了垃圾桶里。
在镜子面前，摆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除了胡子拉碴显得有些颓废其他的都还好，不过总是格子显得有些单调，再一次打开衣柜，找了一件银色的休闲西装，搭配起来还不错，思来想去还是把能彰显成熟风范的胡须剃了下去，阳光一点总是好的。
带着些许的忐忑出了门。上天很眷顾，雨停了，但是天还是阴郁着。
第一站，花店。
虽说已经不再是什么纯情少年，但是这么正式的求爱，还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待爱情。爱情怎么会少得了鲜花。很俗套，但能给我爱的人一束鲜花，却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情节。一束就够了，多了就俗套了，我传统的认为。我不知道丽塔会不会喜欢。
稍显羞涩的走进花店，老板是个和蔼的大婶，看着我漫无目的的在里面瞎逛，大婶走了上来，“酗子，买花啊？”
“呵呵，嗯！”我羞涩的点头，
“送给什么人？”大婶脸上露出更加和蔼的笑，
“女朋友。”
“呵呵，刚刚谈恋爱吧。这边有花语，你看一下，买多少合适。”说着大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看最后面墙上的华语，我委婉的决绝，有些尴尬的说，“我只要一朵就可以了！”听到一朵的时候，大婶噗的一声笑了，“呵呵，第一次送花！”大婶肯定的语气让我有种想钻到地里的冲动，红着脸弱弱的点了一下头，
“玫瑰吧！女孩会喜欢的！看来女孩对你来说很特别！唯一的对吗？”大婶依旧和蔼的笑着，我却明显觉得自己的脸上的红晕已经到了脖子，
“既然那么特别，就来一束蓝色妖姬吧！‘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怎样才能拥有一份温柔的情意！’单枝蓝色妖姬的花语。”然后大婶神秘兮兮的靠近我小声的说到，“当年，我家老头子，就是用一束蓝色妖姬追到我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大婶大喊一声，“老伴儿，给我去后院找一支蓝色妖姬！要开的旺盛的！”
里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等了半天，回答到，“蓝色妖姬，没有了，今天来了一个暴发户，九百九十九朵全部买走了！让客人看看其他的吧！”
“啊！你个老不死的，全部都给我卖了！你不是说那是种给我的吗？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卖掉的！！！！”大婶收起自己的的和蔼，俨然一副暴君的样子，
里屋里一阵沉默，“没有全部卖，有一朵没卖，和我第一次给你的那朵长的极像，没舍得！”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只是其中夹杂着丝丝暖意，
听到这里，大婶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张满身沟壑的脸上，带着的是少女般的羞涩，好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才看向我，“酗子，太好，正好还有一朵！你拿去吧！看你这么爱你的姑娘，我不收你的钱。你等我一下，我帮你包一下，保准你女朋友会喜欢。”听到这里，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一种莫名的感动。
“老板谢谢您了！不过这花，我不能要！”
“为什么？”大婶疑惑的看着我，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因为那是老先生送给您的礼物，我不能夺人所爱。”我轻轻的笑着，
听到我的话，大婶再一次笑了，“呵呵，我们老夫老妻的不跟你们年轻人似的在乎那个，每天还能那么浪漫，那么富有激情，每天我和那死鬼种种花，卖卖花的，看着你们年轻人开开心的就很幸福了，平平淡淡的挺好！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花还在院子里种着呢！”
“老板，真的很谢谢您。花我就不拿了，但是我会记住您的！”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花店，也没有买其他的花束，我突然明白，爱情不需要表面的形式，需要是平平淡淡的呵护。
那束妖姬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妖姬！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