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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风波

八月十四酉时末。

杜云雨一行人来到了皇宫的宫门前。

“殿下,咱们已经到宫门口了。”前面赶车的仆人开口说道。

坐在马车里的辰逸正一脸讨好地看着杜云雨,突然闻言,想也没想就开口说道:“到了就进去呗。”

外面赶马车的仆人听到这话,面漏难色。

皇宫是有规矩的,除了皇帝是能够驱车直入的走正门外,那也就只有别国使者来使,是能从正门进的,但他们那也不能直接开车就进。至于其余人则都是在正门旁边的小门里步行进去的。

今日来得时候,他们这个五皇子殿下就提前吩咐他,到了皇宫就直接走正门,而且是驱车驶入。

虽然他心里是不赞成的,可无奈他也不过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奴仆罢了,便听从五皇子的安排。谁知,他都将马车赶到皇宫正门前了,守门的武将都闭着眼假装打盹儿,一点儿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更别提是要开门放他们进入了。

“殿下…”仆人心里着急只得连连开口叫五皇子。

而马车里此时“热闹非凡”。

“我脸上是长了花儿还是什么,你这么盯着也不嫌累的慌。”杜云雨冲辰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子十分嫌弃地说道。

也不知这货是哪根筋搭错了,自从在一品天下见了她,这一路就一直没把眼睛挪开。

“嘿嘿,我这不瞅着阿雨你真好看么?”辰逸笑嘻嘻地说着,这月白色的衣服穿在杜云雨身上就仿佛是她是九重天里的仙人。

辰逸脑海里想着平日里的杜云雨,嘴角上扬,嗯,就是我家阿雨长得好,穿啥都瞧着赏心悦目的。

“切,那我也从来不知被世人传得神乎其乎的五皇子殿下,竟如此骚包,这横竖瞅着也不像是被佛祖众里挑一的有缘人啊。”杜云雨看着辰逸粉粉嫩嫩的,故意调侃道。

“噗嗤…”

夏蝶看着自打坐进马车里,自家少爷就和辰逸大哥二人不停打嘴仗,仿佛这二人生来见得早了。

当然了,全程都是她家少爷毒舌地各种嫌弃辰逸大哥,人家辰逸大哥脾气多好啊,骂不还口的,听到她家少爷的话,竟还表示赞同。

夏蝶觉得她家少爷和辰逸大哥在一起是打心眼里高兴,那上扬的嘴角没有一刻是落下来的。

“五皇子…”外面的仆人见叫了一声并没人搭理他,又弱弱地开口喊了一句。

“怎么了?跟叫魂儿似的。”辰逸听到一把将车帘掀开一个小边角,他脑袋凑出去开口问道,满脸的不开心。

赶车的仆人见状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指了指将他们并不放在眼里的守门武将。

“别管他们,你径直往里走就行。”辰逸不由冷笑一声,开口吩咐道。

“这…”闻言,仆人更紧张了,整个人不由地抖了一下,可扭头看着他家五皇子殿下冷下来的脸,挣扎半天,还是决心听从五皇子的。

“呦,这不是五弟么?怎么没请来天机老人的亲孙子,就把气都往无辜的守门武将身上撒?”南宫逸灏的声音冷不丁地从马车后边传来。

南宫逸灏来了已经有一嗅儿了,在离宫门还有百米的地方,他就自行下车步行过来,等走到这儿刚巧听到辰逸对仆人说的那番话。

这话一出,聚集在宫门口的各位朝臣的家眷纷纷扯着身旁的妇人,管她认识不认识就压低了声音边说边指着坐在马车上不曾下来的辰逸,还有步行而来的南宫逸灏。

这二人在民众心中的地位顿时隔天各地,同样都是九渊帝的儿子,这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就是比在外面野大的要懂规矩。

即便是贵为太子仍然比那空有名头的五皇子更加懂得一视同仁,以身作则。

“太子果真好帅啊,温和知礼。”尚书家的嫡女只觉自己心潮澎湃。

“是啊是啊,要是我能入太子的眼就好了。”少卿家的小女儿双手举在胸前合专痴地说着。

“嗬,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等容貌,如此不矜持这样也想入太子的眼?就是当丫鬟太子也瞧不上。”太子太傅的嫡女,同样也是长安第一才女的慕情不屑地讽刺道。

“就是丫鬟我也知足了。”少卿家的小女儿两眼桃心的说着。

“不知所谓!”还有一句不知羞耻,慕情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将少卿家的小女儿打入了自己不想结交的分类中。

慕情是第一才女,为人清高冷傲,自然是将这些犯花痴找不着北的人都打不到眼里。

所以她冷哼一声,带着随同服侍的丫鬟走到了人群外。

而尚书家和少卿家的当家主母则同样狠狠瞪了自家闺女一眼,表示警告。

其余人见此也都不再互相掰扯,自顾自地站好,等着到了时辰往进走。

这可是皇家的事儿,就是给他们几个胆子,哪里敢暗地里嚼舌头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在外面胡咧咧,那不是给自家的老爷惹事么?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们端得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逸辰见过大哥。”辰逸见是南宫逸灏,便掀起车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行礼道。

“虽然你没有请到天机老人的孙子,可你也不能将气都撒在别人身上不是?若是心里觉得憋屈,你大可在大哥这儿发发牢骚,大哥一定仔细听着。”南宫逸灏见辰逸一副恭敬的模样,便伸手将辰逸拖住,佯做一副知心好大哥的姿态。

“果然还是大哥疼惜逸辰,可今儿这马车是非得要从这儿过去的。”逸辰见南宫逸灏如此,也佯做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转而又变成为难地样子,“它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

“五弟这话当真让人觉得发笑,你自己的马车,怎么就不能让你做主了?可是这刁奴的意思?那还不简单,像这种教坏皇子的恶奴拉下去杖责二十,回头大哥再给你寻个有眼力界的,能干的。”南宫逸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而又对赶车的仆人厉声道:“大胆刁奴!欺我五弟才回来不过二年有余,什么规矩都不懂,就妄图将我五弟拉入歧途。”

赶车的仆人闻言吓得直接跪坐在地面上,不住地磕头认错。

而南宫逸灏眯起眼仍旧不为所动。

他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得极有技巧,口口声声是赶车的仆人故意教坏辰逸,所以辰逸这般蛮横无理是事出有因,被人唆使的。

看似将辰逸撇得一干二净,可在教训赶车仆人的时候又说辰逸从宫外回来已有两年之余。而两年竟然还没有学会规矩制度,这就是辰逸自身的问题了。

所以他的那番话听着挺像是在给辰逸开脱抱不平撑腰出气的,实则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听来,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辰逸的不是。

“嗬,好生热闹啊。今儿这宴会看来也不是小爷想得那么不堪无聊,还没进去呢,就有前戏可看。甚好甚好!”坐在马车里的杜云雨听到南宫逸灏“护弟心切”,面上冷笑开口讽刺道。

杜云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惹来四周诧异地眼神。

“五弟,这马车里?”南宫逸灏闻言心里有了种不好的猜想,可他仍想万一不是呢,便对着辰逸开口问道。

“大哥不是已经想到了么?”辰逸无辜地睁大眼睛说着。

“嗯?这…这…”南宫逸灏仍有些不确定地说着,突然他转念一想,凑到辰逸的耳边,低声说道:“五弟万不可因为害怕请不到人而去冒险找人顶替,这要是被父皇知晓了,一定会龙颜大怒的。”

南宫逸灏虽然是凑在辰逸的耳边低声说着,可那也不过是他自以为的低声。离他们二人较近的年轻酗子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再结合方才二人的谈话,一来二去倒也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琢磨地像那么回事。

这人心里使劲儿琢磨着,到底憋在心里觉得难受,找准机会便扯着身边儿的人开始说自己的“宏伟”猜测。

听得人在脑子里一过,呀,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一传二,二传三…人云亦云,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觉得像是掌握了真相似的,看向辰逸的眼神里满是原来如此和不屑。

一会儿鄙夷地瞧瞧辰逸,一会儿又好奇得瞅瞅马车,只恨不能成为透视眼、激光眼。

将那马车里的骗子彻底给看个底儿朝天,看看究竟是哪家不要脸的人,竟敢妄图欺瞒圣上。

甚至有心思深的,看着辰逸想着这马车里的人怕不是被这五皇子给逼迫的吧?

反正若是不幸被发现,那被砍头也不过是马车里的人,五皇子是圣上的亲儿子,又是道长口里的保九渊盛世长安的天定之人。

“虽说无知者无罪,可我更赞同脑残者无敌。若是无知者,回去少睡觉多读书补补还是可以的,只是脑残者,真真是无药可医了。”杜云雨也不藏着掖着,她伸手掀起车帘,弯腰而出。

而后直接坐在车辕处,背靠马车壁,一腿支起,另一腿十分自然地垂了下去。

周围的人见到杜云雨皆都深吸了一口气,不远处的年轻女子们更是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雀跃。

只见杜云雨虽身形瘦小,看着却十分秀雅,衣服是月牙白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她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瞳仁里满是星河灿烂的璀璨,引得众人都看得呆愣了。

她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人畜无害地冲着南宫逸灏笑着。

“大胆刁民,见着太子竟不下车跪拜!”太子身后的随从厉声呵斥道。

“嗬…好大的脸呦。就怕小爷我跪得下去,你们亲爱的太子殿下也承受不起。”杜云雨不由有些失笑,“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样,就敢出来瞎咧咧。枪打出头鸟晓得伐?小赤佬。”

随从压根儿没料到杜云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他,毕竟在他眼里杜云雨就是个冒牌货。而且跟着辰逸转的,大抵都是一个样式的,都是那样登不上台面,呵斥也就呵斥了。

结果就这样被杜云雨华丽丽地羞辱了一番。

“这位孝儿,你若是缺钱大可告诉本太子一声,本太子一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可你这般年纪轻轻就出来行骗,这就是不对的。”南宫逸灏一脸笑意,对杜云雨真诚以待,“只是我家五弟自小生活在寺庙里,为人淳厚善良…”

南宫逸灏这话并没说完,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只余这些“头脑发达”的看官们尽情去理解。

“这话说的还真有毛病,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你家五弟联合外人准备欺瞒圣上,哄骗众人。这不过一溜烟的功夫,就全变成是我一人在瞒天过海了?”杜云雨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着。

南宫逸灏此时算是知道自己今儿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对于杜云雨的身份也是渐渐有些相信。不…他本就相信了,但心中看不惯辰逸那副样子,也不想辰逸因着这事儿大功一件被九渊帝赏识,从而影响到他的太子之位。

九渊帝一生本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

可老大、老二、老四在小的时候连月子都得撑过去,就变成了阴间的人。只有他和老五辰逸顺利地长大。

按理说,辰逸作为九渊帝的幺子,应该是备受宠爱的。然而事实也是如此,早在辰逸五岁前,九渊帝只恨不能将辰逸天天捧在手心里,连上朝都要领着去,将他放在龙椅上和自己一起坐着。

而且辰逸从小就聪慧,九渊帝不止一次在人前玩笑说要将他立为太子。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九渊帝爱惨了辰逸的母亲,当年的惠贵妃,只比皇后低一级。

当时南宫逸灏和皇后二人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皇后更是旁敲测问想让九渊帝提前立好太子。而且还带信给自己的爹——当朝丞相杨仓清。

让他暗地里联系官员,在朝堂上给九渊帝施加压力。

可不管她用什么办法,九渊帝就是不立太子。

就在皇后觉得她们母子在这后宫里彻底没戏的时候,发生了十年前那场人尽皆知的“奸细事件”。

而这场事件里最的奸细就是前镇国大将军。

这镇国大将军恰恰是惠贵妃的亲生父亲,惠贵妃天天都跪在九渊帝的书房外求情不果竟在知晓镇国大将军被处灭族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书房外的石狮上。

在此期间皇后也是没闲着暗中做了一些手脚,使得九渊帝对惠贵妃产生误会。只因惠贵妃已消香玉陨,便将一切心中气愤都记在了辰逸的身上。

立了南宫逸灏为太子,也更是将辰逸赶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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