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磨坊
董全躲在嫂子的窗户外边房屋拐角处，准备伏击那个胆大妄为的不速之贼，但等了半天，那个黑影也没出现。可这时屋里的嫂子不叫了，继而传出两人的说话声。
“……最近你是怎么啦，怎么越来越不顶用了？”
“……今天不行了……”
“你哪天行过？还今天不行了……”
“你刚才没听见外面响了一声？好像是东屋……”
“没有哇，……那顶多是老鼠……我说近来你怎么不行了呢，原来每次你都不专心……”
“你喊那么大声，被别人听见多不好？”
“怕什么，爹在后院早睡了，兄弟正在做梦呢，左邻右舍离我们八丈远，还会有谁听见？再说了，那怪我呀，谁你上来就惹我的！……人家睡得好好的，本来没火，我非把我惹火，我有火了，你又没货，白长了那么大个东西……真没用！”
“我没用？是你这肚子不争气……”
“你说什么？吴登珂，嫌我不争气你再找一个去呀！你跟别的女人睡睡试试，看能不能生出一个来！就你那东西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折腾那么一屁会儿就完了，还想生孩子？以后别再碰我！”
……
董全听得没头没脑的，心说什么行不行火不火的，怎么两人越说越来劲儿还想吵架？这时吴登珂一言不发，赵美凤不依不饶的又数落了半天，两人都不说话了。一会儿，屋里又先后传出两阵不同的撒尿声。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像是睡着了。
看来今天那个可恶的黑影不会来了……想这到里董全手里拎着棍子又在前院后院仔细地转悠了一下，然后悄悄地回东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董全对昨晚上的事只字未提，心说等我抓住了那个贼人再说也不晚，否则一提那事净闹得人心惶惶的全家不安宁。此后的一连几天，董全睡觉都留着小心，睡的晚不说，睡醒一觉还起来四处看看，但那个黑影再也没有出现。
这天晚上，董全跟吴老汉在豆腐房磨豆腐。在出去添草料的时候，老头发现那头汹驴不吃了，还阴阴阳阳的，用两只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难道是病了？”老头自言自语地说着，又给撒了些好料，但汹驴仍然不吃。要是在平时，汹驴吃得会津津有味，连摇头带甩尾的，还直拉响鼻，可今天汹驴闻都不闻。这下老头慌了。赶紧到了豆腐房对董全说，“小全呢，汹驴像是病了，我找你哥去！”
“爹，要牵着牲口去吗？要不我去把哥喊来吧？”董全知道天黑路不好走，从这儿到兽医站少说得有一里半地，但自己又牵不住这头小犟驴。
“不用，你哥挺忙的，让他来回跑什么，汹驴很听我的话，到那让你哥好好检查检查，一会儿我就回来了。你自己慢慢干吧，别累着啊！”说完他一手牵着黑毛驴一手提着马灯走了。
董全一个人继续推磨，这是第二遍磨，这种活他早已习惯了。两个人推很轻松，可剩他一个人推了董全也没感觉出沉来，但推了十几圈后，他就出汗了，于是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肩上搭把毛巾，他一个就在这里又转开圈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轻柔的脚步声，门帘一挑，丽影闪动，嫂子赵美凤进来了，屋里顿时飘起一阵香气。只见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薄绸衣服，宽宽松松的像睡衣，胸前的两团更高了。青丝发散落如瀑布，像是刚起床的样子，往这里一站，与这破烂不堪又低又矮的还稍带有霉腐味的豆腐房极不相称。
“……嫂子，还没睡呢？”董全一边打招呼，一边慌忙停下手中的活去穿衣服。一着急，还穿反了，一只袖子正着，另一只袖反着，一只胳膊穿上了，另一只胳膊伸了几下也没伸进去。
赵美凤一看不由得“吱吱咯咯”地乐出声来，过来就要帮他：“兄弟，反了，反了！——你身上那多汗，穿它干什么呢，还湿漉漉的！快，脱了脱了……”说着她又把董全刚穿上的一只袖子给扒下来了。
“……哎，嫂子，我自己来，太脏了……”懂全赶紧往后退，没注意脚下，一屁股坐在砖台子上了，这正是他和吴老汉累了坐着休息的地方。
“我睡不着，爹是不是给牲口看病了？——这活你一个人干能行？看你累得满头大汗的，我替你推两圈吧！”说着把红袖子轻轻一挽，露出粉臂玉手，麻利地推了几起来。
“别，别，嫂子，挺沉的，你还是去休息吧！”说着董全站起身来。
“看不起人是吧！我推磨的时候你还在蹲着撒尿吧……”赵美凤乐哈哈地打趣他，一边转着圈一边不时地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瞟他。在这个女人眼中，董全已经不是一个小男孩了，特别是董全那次在她面前意外“走光”之后，她对董全更是另眼相看了。也难怪，现在董全身上的哪个部位都够得上强壮的男子汉，虽然那张脸仍有点儿稚嫩，还泛起微黑，但在赵美凤心中那就是无可挑剔的银娃娃。
虽然赵美凤嘴上挺硬，但无奈她身上太软，刚走出七八圈，就已经累得香汗淋漓了。
董全心说，嫂子真爱打别，就你那身材，一走路就跟弱柳扶风似的，能干得了这活？让你走你还不走，一会儿不用我撵，你受不了了自己就走了。因此，董全坐着擦汗喘气，就没动地方。
“兄弟，嫂子这么疼你，你就不疼嫂子？……快过来帮忙呀！这破玩意，还挺沉……”赵美凤一边喘气一边满脸媚态地说，“我今天非得好好锻炼锻炼……”
“嫂子你歇着吧，我自己来！”说着就过来了。
“哎，好的，我歇着……”赵美凤嘴里说着手可没松开，只是将身子往里边挪了挪，给董全让出个地方。
董全一看没有办法，只好低头使劲儿往前推磨。突然，赵美凤脚下一滑“哎呀”了一声，整个香身往后就倒。
董全眼急手快，本能地一转身，上前就扶住了赵美凤酥软的身子。没想到，赵美凤双臂一勾，顺势将董全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