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65）

片刻的沉寂后，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来宾们的窃窃私语。

我猜，他们一定在好奇主持人口中的“乔清然”是谁。

“上台吧。”乔易朔朝我爽朗地笑笑，好像我们之前的小冷战从未发生过，我却僵着一张脸，“怎、怎么办，我的腿……动不了了……”

“放心，有我在。”

他极其自然地牵住我的手。

我现在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即将登台了”这件事上，哪还管的上和异性之间亲密的肢体接触。

在众人或是探询或是审视的目光洗礼中，我颤颤巍巍地站定在聚光灯下。

台下不间断地响起摄像头咔擦咔擦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想伸手挡住自己的脸，这才意识到我的手被乔易朔握在他的手心里。

“怎么办啊，我把之前背好的公关词都忘干净了……”

主持人递给我们两只话筒。我笑得像僵尸一样，动作迟钝地接过来，压低音量，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向乔易朔发出sos信号。

乔易朔却像和我闲聊今天天气怎么样、你吃没吃早饭这类没营养的家常似的，“没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万一我脑子不够，胡说八道了呢——”

“清然。”乔易朔垂眸，眼底仿佛盛着万丈星河，“万事有我。”

我涌到嘴边的不安的话语，顷刻间瓦解，湮灭。

摄像头的闪光灯，一下一下地绽放成白昼的花火，我望着台下被灯光淡化的众多人影，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前奏从四面八方奏响，瞬间刺激了我的神经。

乔易朔不动声色地放开我的手，悠然地配合音乐踱起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演唱慢歌时的他，完全没有平时嬉皮笑脸、轻浮搞怪的影子，简直像是从某个童话绘本里走出来的王子殿下一样，优雅贵气，云淡风轻。

不知道是从哪句开始，我已全然被他的歌喉所吸引，原本像在寒冬腊月里被冻僵了的四肢也逐渐恢复了动作。

“我期待着，彷徨着……”

伴奏中的钢琴声越发明晰，乔易朔将视线重新转向我，双眸带笑，嗓音温柔，竟仿若恋人间的爱语一般。

而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

到我合唱的部分了。

乔易朔像是高超的魔术师，让我初登舞台的不适感觉荡然无存。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自信，我竟觉得，我其实是可以适应、甚至把控舞台的。

我彻底放松下来，也注视着他，笑着应和他的曲调。

我和乔易朔从没有排练过现场演唱，却好像已经磨合过千百次。

忘了之前是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它的大意是说，当一个人专心于某件事的时候，外界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现在的我，大概也能理解这种看似高深莫测的话语了。

……

一曲终了。

我和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又交叠在了一起，等我反应过来，下面的记者早已炸了锅。

“头条头条，这个声音是那个不知名的featur，没错吧？”

“我觉得是她！”

“他们两个今天穿得跟小夫妻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婚礼现场跑出来的……”

“飓风这是不是在打替苏虞消灾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