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子对残笑表白
四周张望了下，发现残笑此刻正在卖糖人的摊位前，周围挤满了人，残笑原本站在最里面，却被一粗鲁的大汉挤了出来。
小九顿时不悦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喂！这位大哥，你挤到人家啦！”
那大汉转身横了小九一眼，随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道：
“想找茬是吗？就你这样的男妓，丽春院有的是！走开走开！”
男妓？那是个什么东西？
正待小九愣神之时，一旁的残笑突然“噗呲——”笑出了声来。
“罢了，这边人太多了，还是去前面瞧瞧吧！”
随即不等小九回话，残笑便兀自拉着他的袖子朝前去了。
二人逛了小半日，手中的东西都快拿不下了才肯回去。
路上老远处，小九便瞧见了一群衣着古怪的男子站在牌楼前，不断的甩着手绢，看的小九一阵好奇。
走上前才看清楚，牌楼上匾额的字。
“丽春院？这……这是何等去处？”
紧跟在其身后的残笑闻言，忽然两步跨上前，将其推走了。
“快走快走！别在这傻站着，当心这些男妓们将你抓进去！”
“男妓？”他不禁想起了方才那大汉的话。
但看那些个男子们一个个涂脂抹粉，衣着暴露，老远便闻到了他们身上的脂粉味。
他只在六角亭的书卷上看过有做女妓的，却从未见书卷上记载有男妓一说。
“哎呀！莫要再问了，天色不早了，再晚些，怕是都赶不上晚膳了。”
说罢，残笑便立即拉着小九的衣袖，穿越人海，朝着薛府的方向去了。
最终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到了薛府上。
晚膳过后，小九便悄悄地将残笑唤到了无人的廊下。
“唤我何事？”
此时已临近黄昏，夕阳下残笑一双澄澈的美眸映的极美，小九一时看呆，不过很快便从袖兜里翻出了自己一早买好的吉祥荷包来。
“这……这个送给你……”原本他想在除夕之夜再送给她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等不及要先提前送了。
接过微微带着一丝余温的吉祥荷包，残笑忽然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多谢。”
“嘿嘿，不必客气。”小九一边挠着头，一边不好意思道。“喜……喜欢吗？”
残笑忽然狡黠一笑，眨巴了下眼睛轻声调侃道：
“你是指荷包呢？还是送荷包的人啊？”
小九一时未反应过来，愣愣的“啊？”了一声。
随即憨笑着低下了头“荷……荷包……还……还有……”
见小九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残笑憋着笑道：“我都很喜欢！”
语毕，整个人便一蹦一跳的从廊下逃开了，独留下小九一人独自回味着。
都很喜欢？
……
很快便到了除夕当日了。
一大早的，薛府上下便都忙活了起来。
由于小九的房间和残笑的只隔了一堵墙，因此刚一出房门，便瞧见了耳目一新的残笑。
今日的残笑与以往不同，一身朱砂红广袖长裙将她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的更加诱人了，云鬓双髻上簪着一只翡翠金丝步摇，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略微敷了些薄粉。
转身望向小九的瞬间，小九下意识的扶了下身侧的门框。
“孟公子？可是身子不舒服吗？”
残笑身侧的小丫鬟蝶兰见其如此，立即低声询问道。
“没，没什么……”小九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傻笑道。
残笑则是兀自走上前，温柔的对着其眨巴了下眼睛。
“今儿除夕，父亲吩咐了，待会儿会叫管家将你的那套新衣送来。事先也未曾量得你的尺码，若待会儿不合适，你也只能将就了。”
小九的心思完全不在残笑话语的内容上，只待其话毕后，便一直不住的点头。
“好说，好说。”
残笑见其如此傻样，嗔瞪了他一眼，随后便带着丫鬟蝶兰一起，朝着后院去了。
按照规矩，除夕当日，残笑是要带着兄弟姐妹们一起写对子，贴对联的，也算是图个吉利。
但身为外人的小九便不同了，他是没资格参加人家的家务事的。
残笑离开后不久，老管家便带着下人找到了小九。
“孟公子，老奴受大小姐吩咐，为您做了一件新衣，虽未量身定做，但权当大小姐的眼睛，便是尺子了。您试试看，可还合身？”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新衣衫，小九弯腰致谢了。
待小九换好了新衣站在老管家面前时，老管家眼前瞬间一亮。
“公子这身素服还真是合身的紧呢！大小姐真是好眼力啊！”
小九礼貌的笑了笑，“待会儿我便去亲自谢过你家小姐。”
老管家没说什么，一旁的下人倒是乐呵呵的回应了。
“孟公子喜欢就好了，不过也难为了我家大小姐的一番心思了，知道公子您尚在丧期，特地叫我们做了素服送来，却又怕不吉利，故而在素服里缝了一块红色的绸缎，贴在公子的胸前。大小姐还真是良苦用心啊！您……”
“咳咳……”老管家实在听不下去了，因此假意咳嗽了一声，示意其不要再说下去了。
小九闻言心中一暖，拱了拱手：“多谢小兄弟告知，你先稍等一下。”
即便小九再傻，此刻也该知道了，这小兄弟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讨个赏，他今日起的稍晚了些，尚未来得及包好红包，如今也只好从包袱里翻出了几锭银子出来。
“些许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将银子递到了管家和那下人手中后，小九客气道。
“多谢孟公子赏，孟公子过年好。”老管家微微弯腰，以示感谢。
那小兄弟接到银子后，立即欢呼雀跃着点头哈腰。
“多谢孟公子，恭喜发财，过年好，祝您一顺百顺千千顺，心想事成事事成！”
“多谢多谢。”听着那小兄弟的吉祥话，小九立即回给其一个温暖的笑容。
直到这二人离开了，小九才默默摇了摇头。
午膳时分，小九才见到了忙活和了一上午的残笑。
入席前，小九无意中发现了残笑散落的一缕发丝，于是便小心的上前，帮其别至了耳后。
残笑对这一小小的举动并未有何反应，却将看在眼里的薛员外气的变了脸色。
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对自家女儿动手动脚，如此一来，他对他怕是也没什么好歉疚的了！
“管家！”冲着一旁站定的管家摆了摆手，对方立即小跑着上前。
“员外，有何吩咐？”
在管家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便挥手让其退下了。
午膳席间，小九的眼睛始终都有意无意的瞟向残笑，岂不知，他的这些小小的举动，全部都看在了薛员外的眼里。
用过午膳后，薛员外便兀自回到了书房中，刚一开门，便瞧见了里面等候之人。
“信送到了吗？”
“回主人，三日前便送到了，江痕的意思是，很快他便会派人前来，杀掉这小子。”
男子面色严肃，说出的话，冰冷异常。
边说，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得到肯定答复后，薛员外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记住，此时千万不可让残笑知晓，明白吗？”
“主人放心，属下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的。”
待男子自密道之中离开后，薛员外方才目露凶光的冷笑了下。
如此一来，真是一箭双雕啊！待到事成之后，他不但铲除了心腹之患，还顺便卖了玄灵懿派一个面子，与江痕的交情，就算是有了。
朝堂之上，他虽有三个儿子坐镇，但始终还是斗不过洛宰相那个老狐狸。
倘若自己能与玄灵懿派的掌门攀上交情，那他若是再想要收拾那个老狐狸，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样想着，薛员外心中便更加得意了。
只待孟九那小子一死，他便可以得偿所愿了。
到时候，他再去信给玄灵懿派的江掌门，让他派个高手前来将洛宰相那个老狐狸刺杀掉，那么整个朝堂，岂不都是薛家的天下了？
甚至他还可以更进一步，将那个傀儡皇帝赶下宝座，那薛家的后人们，往后也会平步青云了。
彼时的小九还都不知道，他喜欢的人的老爹，正在算计着用他的死来换取整个江山呢！
“残笑姑娘……”
午膳后，小九得空偷偷地将残笑叫到了一旁。
虽然怕别人瞧见，但残笑还是轻手轻脚的随着他走到了一边。
“孟公子，这身衣衫真适合你。”
“嘿嘿，在下叫姑娘过来，就是特地为了感谢姑娘的。”
小九闻言，青涩一笑，抓了抓头发道。
残笑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连连摆手。
“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吩咐了他们去做罢了，这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并非出自我手。”
“嗯，我知道。我只是……”
他犹豫了半晌，将脸都憋红了，还是不敢说出口来。
“只是什么？”见小九始终低着头不说话，残笑也有些急了。“你再不说，我可就要去后院帮四弟做灯笼去了。”
语毕，残笑便真的转身朝着后院去了。
“诶~你等等，残笑姑娘……”
小九见其要走，赶紧上前拽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
四目相对间，小九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一双手抓住残笑的双肩，认真的道：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