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来，我死了才是最好的

白母见她不说话有些着急，她虽然怕死了这个养女，可她更心疼亲女儿，再说，这么多年来，白飞飞就是再坏再狠，也没违背过她不是？

她干脆一把扯住白飞飞的手臂，仿佛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样，说的理所当然，“飞飞，你从小就没爹没妈，是我们家把你捡回来，千辛万苦养大你的，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你就是念在这点养育之恩上，也该让点步……”

她的话实在难听，盛如虹听得心急火燎，也只有白飞飞能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感觉她好像还是没表示的样子，白母一咬牙，声音徒然刺耳起来：“白飞飞，你别忘了，思鹞她爸当初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要害了她吗？”

“够了！”没等白飞飞有反应，盛如虹已经难以忍受，一个箭步上前，“伯母，这不是飞飞的错，你不要再责备她了！”

白飞飞表情还是平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眶是湿润的，只是流不出眼泪来，她的眼泪在两年前就流干了。

盛如虹的回护没有起到作用，白母自顾自被自己的话勾起了情绪，更加激动地抓住白飞飞的手。

“我每天想到以前的事就后悔，我后悔那个时候干嘛要把你捡回来……现在想想，你当初肯定是被故意丢掉的……那个贱人怎么没把你从楼上丢下去，摔死了……也别让我捡到你，要没有捡到你，我丈夫……一定都还不会死！”女人的神情都隐隐有些癫狂了，目光怨毒，“当时算命的就说，说你是个祸害，我不相信，所以我丈夫死了，白家也倒了……都是被你克死的！都是你……”

“妈，我也是你女儿。”

“你？你是我捡的！病房里面躺着的那个才是我女儿，你是个怪物，是个神经病！”女人伸出手想要去掐她脖子，却被白飞飞一把挥开。

女人被推搡的坐到了地上，其他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白飞飞笑了起来。

白飞飞脸上在笑，眼中的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她的拳头被自己攥出了血，“……我知道了。”

那眼泪一颗又一颗，根本不会停歇一样。

“原来，我死了才是最好的。”

……

白飞飞转身走掉的时候，盛如虹想追上去，却被盛母赶紧拉住不让他走。

盛如虹眼看白飞飞走远了，情急之下推了盛母一把，盛母顿时就摔倒在地。

“如虹！”盛母凄厉地叫了一声，“你要是敢走，就别认我这个妈！”

盛如虹停住了，但没有回头看她。

盛母见有效，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哪里有贵妇的样子，“我就你这一个儿子，千辛万苦把你带大，什么都替你着想，你为了这么个外人要走……妈还活着干吗？妈不想活了……”

盛如虹沉默了很久，终于苦笑了，认命地转回身来。

盛母只有他一个儿子，爱他如命，他做不出伤她心的事。

亲情跟爱情，他终究要先选择亲情。

他不敢再去看白飞飞离开的方向，心里甚至存在侥幸，他想，飞飞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个恋家的孩子。

曾经不管被白母怎么打骂，怎么被赶出家门，她都一定要回来。

她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