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不是人
这只头部金色，身躯和尾巴毛色黑白相间的小兽，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几种灵兽之一，唤作“噬灵兽”。
禽兽之中，灵兽算是“另类”……身躯甚至比猎兽还要小巧，灵智却可能比神兽还高。能修炼晋级，却又不像一阶妖兽可说人言，四阶妖兽可化人形。
灵兽正常情况下并不能说人言和化形，却因为这个特性，成了这个世界武者最想拥有的兽宠。
噬灵兽尤其受到钟爱……不仅长得很萌，而且有一个特殊的，收集灵气之物的“爱好”。
噬灵兽与生俱来拥有一项特殊的“技能”……方圆十里区域，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只要是带有灵气的东西，都能发现并且找到。
这项技能对于修炼武道的人来说，那是极具诱惑……
穷文富武，修炼武道最重要的是“财侣法地”，其中，“财”又是排在第一位。
这里的“财”，包括世俗通用的货币金币和银币，更主要的却是品种繁多的，蕴含“灵气”的修炼资源，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天材地宝”。
先天的有灵药、灵果、灵脉，后天的有丹药、灵兵、灵宝。
巫越的玉玦，就是灵宝的一种。他躲进其中，玉玦遗落在洞穴里面，给这只噬灵兽盯上了。
噬灵兽用两只前爪紧紧抱住玉诀，迅速转身，很快出现在一行人的队伍面前。
“小家伙，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队伍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将它抱了起来。
小姑娘名字叫夏荷，是黑山郡城城主府大小姐夏冰的贴身丫鬟。
将噬灵兽抱起来，夏荷想要去拿那块玉玦，噬灵兽却紧紧抓着不肯松爪，“吱吱”的不停叫唤。
夏荷朝它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头，一边走一边道：“小姐，小家伙找到一块玉玦，宝贝得不得了……我想看看它都不肯撒手……”
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夏冰从人群中间走出来，从夏荷手上接过噬灵兽，溺爱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噬灵兽“吱吱”直叫，将玉玦放到她的手心。
夏荷将玉玦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道：“通体雪白晶莹，当中一滴鲜红……确实是一块质地很好的玉玦。”
身旁一个青年男子开口道：“看小家伙这个样子，估计不是玉玦这么简单……”
夏冰两颊露出两个小酒窝，道：“嗯嗯，带回去让爹爹看看……天快黑了，我们回去了。”
“小姐，老爷和夫人见到我们满载而归，肯定很开心。”夏荷说。
夏冰蹙眉道：“有什么好开心的？所有的猎物都是几位护卫大哥捕杀的，都没轮到我出手。”
“小姐，你不是亲手抓了一只好大好肥的猎兔吗，回去红烧了给老爷和夫人下酒，老爷肯定会高兴的。”夏荷嬉笑道。
一群人出了黑玄山脉，行不到两里，路边一个老者迎上去，寒暄几句之后，就都上了马，直奔黑山郡城。
到了城主府门前下马，兴高采烈地进去……
夏冰带着夏荷，抱着噬灵兽进了后堂，见到一脸严肃的城主夏江，便叽叽喳喳地叙述起，进入黑玄山脉之后发生的事情。
直到有丫鬟过去禀报，说是晚膳准备停当了才停下来，洗了个脸去吃饭。
饭后又缠着城主夫人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方才吩咐夏荷，让人准备热汤沐浴。
回到闺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夏冰吩咐夏荷将噬灵兽抱出去关上门。
“小姐，这几天您一定很疲乏了……我留下来伺候你吧？”夏荷开口说。
夏冰一摆手：“不用！把门带上，看好院子……我要好好的泡一泡，不叫你别让人进来！”
“是！”夏荷连忙答应，抱着噬灵兽出去了。
夏冰瞧见她走到院子里，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将门从里面闩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药包，放到浴汤里。
不一会儿，闻道浴汤之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夏冰从摆放在浴桶一侧的簸箩中，随手抓了几把花瓣撒进去，这才宽衣步入浴桶。
白皙的肌肤开始泛红，满是汗珠的一张俏脸显得有些扭曲，银牙咬得是“咯咯”直响。
没过多久，夏冰似是忍受不住，“啊啊”的喊出了声。
院子里，夏荷皱着眉头，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将噬灵兽抱得紧了一些……显然，在夏冰沐浴之时，这样痛苦的叫声，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夏冰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和脸上的汗珠，将那个药包从浴桶中捞起来，双手挤压，挤出里面的水分。
将药包收进储物袋的同时，夏冰从储物袋中，将那块玉玦拿了出来。
双手将玉玦举在眼前，自语道：“玦虽是玉，却非吉祥……玦，分离之意……应该是预兆吧？”
一言甫毕，两行晶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从脸上滑落。
唏了一下琼鼻，腾出一只手去擦眼泪，另一只手不经意一抖，玉玦掉进了浴桶里。
夏冰愣了一下，双手从浴桶里掬起一捧水，洗去脸上的泪痕，露出两个小酒窝。
直起上半身往后靠了靠，伸手去摸水中的玉玦。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水突然动了起来，然后，巫越的小脑袋冲出水面。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下一刻，夏冰“啊”了一声，双手本能地朝前推去。
不推这一下还好，推这一下，由于浴桶空间有限，饶是巫越反应迅速，双手立即撑住浴桶壁，上半身依然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倒，敲夏冰本能的想要起身……
巫越深深地吻上了夏冰的面孔……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了……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两行清泪从夏冰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流了出来。
巫越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松开夏冰，惊慌地跳出浴桶，四下看了看，便朝房门跑过去。
“等一下！”夏冰开口道，“你……就这么走了么……”
巫越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湿漉漉的衣服，“嘀嗒嘀嗒”往下滴水的声音，显得非常响亮。
夏冰快速地从浴桶中起来，用软布胡乱地擦了擦身子，便穿上衣服。
在这个过程中，巫越自觉地转过身，背对着夏冰所在的区域……事实上，跑到了门口正对着房门，不存心看也看不见。
夏冰穿好衣服，开口道：“你……别过来，站在那里……你说，什么时候……你是不是人？”
她原本想问巫越，什么时候躲到浴桶里的，转念一想，不是那么回事……
进浴桶都泡了那么长时间，浴桶里有人没人，还能不知道吗？
再说这段时间一直清醒着，根本不存在有人趁她不注意，溜进浴桶的可能。
除非，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