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觊觎本王的女人
“是吗?”一声清澈而冰冷至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抹鬼魅般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地狱般的色彩与肃杀之气。
司马敬的视线狠狠落在由远及近的男人身上,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杀了他的弟弟,毁了云国所有的希望。正是这样一个男人,现在还想带走他的女儿,窃取云国的江山。心,恨之入骨,司马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慕容元楹!”
眉目森冷,慕容元楹毫无顾忌的站在司马敬跟前,扫一眼空空荡荡的寝殿,“国主有何吩咐?”
“本王要杀了你!”司马敬切齿,目色如血。
“白日里,你有的是机会,只是现在……”慕容元楹缓缓走进,轻蔑耸肩,“你自己看看,这里所有人都被支开,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来的。国主,如今局势已明,你还要做垂死挣扎吗?”
“你!”简单的几句话,却叫司马敬骤然打了个冷战,心里浮起不安的冰冷。
慕容元楹已经坐在床沿,笑得这样骄傲,这样的目中无人,这样的冷漠无情。视线都斜睨司马敬一眼,慕容元楹沉下容脸,“你就不想亲口证实,司马逸是否本王所杀吗?”
司马敬脖颈间青筋暴起,“到底……是不是你!”
“是!”慕容元楹目露凶光,“司马逸是本王杀的,那支箭,就插在他的心口。任凭萧漠南有天大的本事,亦是回天乏术。”
“为何?你为何要杀他?他与你八拜之交,想你身处云国之际,英王待你亲如手足,想不到你竟狼心狗肺,做出这样不仁不义恩将仇报之事!”司马敬激动得浑身打颤,话刚说完,登时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晃了晃,重重靠在床柱上,气息奄奄。
“因为他该死!”慕容元楹瞪大眸子,恨意阑珊。
司马敬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容元楹突如其来的转变。
“他不该觊觎本王的女人!”慕容元楹切齿,一想起司马逸为了若倾城而奋不顾身舍命的模样,他便恨之入骨,“知道司马逸为何偷偷返回大毓吗?不妨告诉你,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只有本王才配拥有的女人!”
“你、你说什么?”司马敬仿佛早有所料,却一直得不到真实的答案。垂下头,宛若自言自语般,司马敬不断摇头,“本王早该想到,那年他回国后,一直魂不守舍。原来,原来他……”
“不错!司马逸动了心思!你可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何人吗?”慕容元楹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可怕,犹如吃人的老虎,带着嗜血的残忍和痛恨。声音低沉,带着愤怒的低吼,“她是大毓皇帝慕容元策最爱的宠妃,当朝皇贵妃!哦,对了,当时她还只是个小小云嫔。一曲百鸟朝凤舞,换得英王心动垂帘。也莫怪英王多情,连皇帝都视如珠宝的女子,国主该明白会有怎样的绝世。”
“竟然、竟然是大毓皇帝的宠妃……”司马敬赫然抬头,“你为何要告诉本王这些?”
慕容元楹徐徐站起身子,笑得无温凄寒,“因为……”他慢慢俯下身子,伏在司马敬耳际,阴阳怪气的低语,“你会死!”
话音刚落,司马敬的瞳孔霎时瞪得犹如铜铃一般,低头的瞬间,他看到慕容元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此刻,匕首已经没入自己的身子,鲜血止不住从伤处涌出,顷刻间染红了床褥。
“你、你……”司马敬整个人像风吹的稻草,缓缓倒下去,重重仰卧在床,只剩下呼出去几口气。
漠然拔出匕首,锐利的刀口还在淌血。慕容元楹面无表情,“本王早就料定萧漠南会进宫,所以刻意留心。没想到,萧漠南果真来了。只是……国主你不该相信他,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司马敬胸口的鲜血如潮喷涌,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撑着最后一口气忽然大笑了几声,“就算、就算没有萧漠南,你也早就、早就下定决心杀、杀本王,难道、难道不是……不是吗?”
“没错!”慕容元楹笑得犹如鬼魅般,眼底透着晶亮的光泽,隐隐如禽//兽般森冷,“你若不死,本王如何能执掌云国朝政,如何能动用云国的兵力反败为胜?司马敬,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太傻?如果你一早杀了本王,也许今日躺在这里的就不会是你。”
“就算、你杀了本王,你也休想、休想……”司马敬的眼神开始涣散,眼皮止不住打颤,却仍有游丝般的气息撑着。
“是吗?”慕容元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取出一掌黄绢,缓缓在司马敬眼前铺开来,“看清楚,这是什么?也教你死得瞑目!”
骤然间,司马敬怒目圆睁,似哀怨,似愤怒,更多的是绝望!
手,重重垂下,登时没了气息。
看一眼死不瞑目的司马敬,慕容元楹若无其事的收好黄绢,随手将带血的匕首丢弃在地,眉目冷至极点,“若你不是如此固执,本王原也不想杀你。奈何你已知晓真相,留下你,势必成为祸害!到底欠了你们司马家,到了地下遇见司马逸,权且替本王说声对不起罢!”眼帘微微垂了一下,慕容元楹幽然轻叹。
其实,他不想双手染血,奈何时局所迫,他亦身不由己。
“父王?”一声惊呼,司马玉容疯似的冲进来。乍一见司马敬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司马玉容脚下一软,登时跌跪在床前,失声痛哭,“父王?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蓦地,司马玉容一下子揪住慕容元楹的胳膊,“是你?是你杀了我父王?是不是?是不是?”
慕容元楹面不改色,冷冷的注视司马玉容煞白的脸,“如果你不想让自己死得很难看,最好现在就给本王闭嘴!”
仿佛被震住,司马玉容望着突然变得极为陌生的男子,整个人呆若木鸡般僵在当场。
“只要国主的死讯传出去,本王保证,明天早上你就会站在云国的刑场上,等着身首异处!”慕容元楹眯起危险的眸子,狠狠掐起司马玉容精致的下颚,眸色如血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