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还有一个要求

小义笑道：“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权色、珠宝对我都如浮云，我上阵杀敌不是为了你朱家王朝，也不是为了你大明江山，更不是为了高官厚禄、封妻荫子，我只是为了大明的百姓能安居乐业！也许以后你不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也一样会向你讨个说法。我既然不是为了这些，我何必要这些，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追求这些，我希望是凭借我的能力和功劳。你也说过，你希望一个公平的天下，我岂可不劳而获？”

小义说的义正严词，正义凛然。朱棣心中暗暗赞叹，笑道：“好，果然是条汉子，我大明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朕还杀什么人？余下两个要求，等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提。我朱棣一定会遵守诺言。“

此刻，天已经微微发亮，朱棣唤来司礼太监，拟了道圣旨，把满门抄斩改为流放海南。小义长嘘了口气。

朱棣打量了下小义，诚恳道：“我大明需要你这样的侠肝义胆之人，如果寡人留你在朝廷，你会怎么做？”小义呵呵一笑：“我当然会逃跑了，朝廷规矩繁多，又有许多迫不得已的事情，这实在是件苦差事，那里如如我山云野鹤般的自在。“

朱棣哈哈一笑：“不错，寡人身为一国之君，掌握天下人的生死，可是寡人也要做许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确实不如你在江湖自在逍遥，只要不触犯法律，大可以为所欲为。既然你不在朝廷，寡人也不再勉强你。但是，我要赐你一道宫内通行的金牌，你可以在皇宫大院畅通无阻，随时来找寡人，如果你发现朕有过失，要随时来提醒寡人，你知道，寡人这个位置是很难听到百姓真实的声音的，这不仅是帮我，也算为天下苍生效力，朕想你不会拒绝的。而且你以后再也不需要在这通明的月光下，屏佐吸，穿一身黑衣苦等一个时辰来找寡人了。”

小义尴尬一笑：“这个金牌我一定会收下，以后一定也会来找你，但愿那个时候，已经天下太平，到时候可以请你喝酒，请你喝我们洛阳自家酿的陈年女儿红。”

朱棣放声大笑：“好，好，好，朕为了喝你的女儿红，一定会做个好皇帝。人人都说皇帝生活钟鼎玉食，其实朕告诉你，寡人喝过马尿、吃过野草，甚至差一点丢了性命。靖难初期的时候，朕被耿炳忠围了三天，我们粮草已经用尽，我就拿野草充饥，饮水用完，寡人就用马尿解渴，你说，寡人这个皇帝是不是做的很辛苦？”

小义叹道：“正因为你能吃野草、喝马尿，所以当了皇帝的是你。你这笔买卖岂不是大大的划算？”

朱棣朗声道：“不错，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过这必买卖只是刚刚开始。鞑靼瓦拉势力越来越大，安南诸国小动作不断，朝廷里良将尽亡，寡人看来还要再过几年喝马尿的日子。”

小义正然道：“如果大明再用兵与鞑靼，我小义还会义不容辞！为了感谢你不杀邱将军全家，也为了你是一个好皇帝，我会还你一个说法，三月之内，我一定查出下毒真凶！”

朱棣朗声道：“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与你并肩作战，驱逐鞑靼！共保我大明百姓。也希望天下武林都有你一样的胸怀。”小义笑了一笑道：“都说你嗜杀无度，残暴不仁，今天我突然发现传言并不可全信。”

朱棣也笑了一笑：“如果你被逼装疯卖傻才可以保住性命，又有人一心要罗织谋反之罪给你，你也会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这其中辛酸，岂是外人可以知道。今日你是第一个布衣之身说我并没有那么残暴的，朕今日很欣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但愿天下有才之士都能了解朕，帮助朕，这何尝不是帮助天下百姓。如果个个都如方孝儒一样为了一个忠字，不惜被诛十族，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当然遭殃的还是百姓。”

听完此话，小义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君王，他谋逆，不过是为了活命，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叔侄被建文帝削藩流放，自己又经过软禁、被逼装疯，他不造反也只有死路一条。他既然有雄才大略，文治武功都强过建文帝，又是皇子皇孙，为何不能仁帝而代之？谁人规定天下一定就是建文帝的天下？小义心情豁达，对于什么造反、起义本就没什么概念，在他心里，只要给人民安居乐业就是好皇帝，李世民杀兄弟，逼父亲让位，他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他带给了大唐的繁荣至今无人能及，又的的确确是个好皇帝。

他痛恨蒙古人，是因为蒙古统治了汉人之后，残暴无比，又制定了等级森严的人种制度，汉人百姓天天面临死亡的威胁。如今朱棣不管是为百姓也好，为大明江山也好，还是为他自己也好，无论如何，蒙古残兵再不敢轻易冒犯中原。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朱棣确实是一位好皇帝，他忽然明白了郑和在天山一再强调的一句话：“当今的皇帝，是一位好皇帝，好人，做不了好皇帝。”

小义灿然一笑：“也许以后会有人说你是一位好皇帝，起码你在我眼里并不坏。历史会还你一个公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得第二个要求。”朱棣眼睛里闪出一丝兴奋，他是一个帝王，帝王驾驭人的权术就是这个人必须有所求，如果一个无欲无求之人，就算你杀了他，他也还是不为你所用。小义虽然提了一个要求，却是为了邱福，朱棣很想知道小义需要什么，只要知道他的需要，他就可以被驾驭。朱棣简洁而有力的说：“说！寡人一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