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对不起！”只有抱歉，抱歉却是这样无力。姚院长把这个机会给了她，是对她的信任和赞赏。可是，她竟然给搞砸了。
景柒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听何晓说，庄副院长因为这件事拍过这间办公室的桌子。庄副院长以及支持这位庄副院长的一众人士，高举着维护医院尊严与荣誉的大旗声讨她，并要求严惩。而且医院利益受损，他们的矛头也第一时间对准了将景柒特聘来的姚院长。
景柒来医院短短三月，因为工作上意见的偏差，不管对方是医生、护士，还是主任、院长她都不认账。可是今天景柒面对姚院长也好，庄院长也好，她无言以对。
姚院长沉默片刻担心地问：“怎么会迟到呢？出了什么事？”景柒如果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她是绝不会迟到的。
“没什么事，纯属个人原因，我接受处罚！”景柒更加无地自容，等着姚院长严惩。
庄副院长清了清嗓子，语气很不友好地说：“你是外聘医生，医院怎么处罚？你给医院造成的损失，你自己想办法补救。”
这怎么补救？景柒很清楚，自己除了做手术什么都不会，总不能让她一台手术一台手术的把损失的经济利益给捞回来的吧？问题这医院是公立的，收费国家统一监管，也不以盈利为目的啊！
景柒思索了一下，“您不会是要我长期留在医院吧？”
“你还想讹上我们医院？”庄副院长觉得，景柒简直就是个无赖。
景柒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叫她长期留在医院就好。
“印度有个临床交流会，最近医院人手紧，你去一趟。这也算不上惩罚，算是给你个机会历练。”庄副院长的口气不是商量。
“印度这次交流要在多家医院轮流进行，时间长度不确定。景柒是外聘，不该由她去。”姚院长觉得不妥，他对景柒还有别的安排。
“我去！”景柒没有任何思考，打断了姚院长的话。印度如今医疗发展迅速，医疗水平不亚于欧美，那里又是瑜伽的发源地，很早她就想去印度了。
两位院长次出乎意料，对眼相视。景柒不理解两位领导的表情，出国临床交流，多好的机会。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谢谢庄副院长给我机会。”景柒想自己之前应该对庄副院长的认识有所偏颇，不然今天人家怎么这么宽宏大量？
姚院长有心阻拦，却有庄院长在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景柒显然没明白，这次变故是有人从中作梗，她更不会想到，去印度是早就挖好的坑。
之后，她去门诊取了几样消肿的药，回自己办公室的更衣室，对着镜子涂抹。心里盘算着什么借口才能不回家见母亲，这脸什么时候能好，好在去印度前看能不劝母亲去美国。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的白大褂洁白无瑕，口罩是崭新。何晓和她的梯队一众医生护士紧跟在她的身后去查房。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样的不自然，除了景柒自己。
何晓身边的一位主治医生快速的汇报他负责的布的各项身体指标，以及术后反应。景柒快速的分析然后给出后续治疗的建议。
看景柒这么快速的投入到工作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外界对她的非议完全置若罔闻。何晓觉得，要么景柒没心没肺，智商太低，不懂局势进退，要么就是异于常人的理智冷静，处变不惊。
景柒根本没有什么异于常人，工作中的她没有任何私人情绪的影子，这好像不是素养而是一种习惯。何况今天她得了个去印度的机会，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当然能安心投入工作了。
“因祸得福？”查完房回到医办室等没别人了，何晓担心的想安慰景柒，却没想到，景柒满心欢喜，他鼻孔哼气，“也就是你精神胜利狂魔。你不知道其他几个为什么不去？”
现在正是研究中心主任人选未定之时，几个主任副主任挣破头了都，谁外出就等于是失去了机会。普外科，心胸外科没一个人愿意去。眼看日期渐近，外派人员至今却没定下来。院里面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哦！，这样啊！”景柒看上去完全不在乎。
“你被算计了，怎么还这么气定神闲？”何晓不无遗憾地说。
“我对那主任没兴趣，你们好好努力吧！”景柒说，“我打算印度的交流会已结束，就直接回美国。”这是她刚刚决定的。接下来是该把没完成的事赶紧办完，最要紧的当然是把股权让渡书给江世岚。
“你真没看出来，姚院长有心将你留在医院？”何晓听说，姚院长在院办会上曾提出这件事。
“我不会留下的。”景柒说。
正说着有人敲门，然后将一只带着棒球帽的脑袋探进来。来人墨镜，口罩，眼睛看着诧异地瞪大眼睛的何晓，却走进景柒：“这谁啊？”
“何医生，我的助理。”景柒说完转头对何晓接着说，“这位，你自己看。”
然后，何晓不仅瞪大了眼睛，还张圆了嘴，差点没忍住惊叫了出来。兴奋，不可思议，他连话都说不圆乎了，“你……你……哦！不！您您您……是……”
“你好！我是黎姿！”黎姿优雅地摘下眼镜，又优雅地向何晓伸出了手。
“您真是国民楔旦，黎姿？大明星？”何晓这家伙太没出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大明星，还主动要跟他握手，他紧张地将两手在自己的白大褂上擦搓了搓。
浅浅一握，黎姿客气又不待商量地将兴奋的无所适从的何晓从办公室请了出去。
“你跑医院来干什么，不怕小编乱写？”景柒说，“小桃没跟着你？”
“我一个人目标小，我让她和司机在停车场等。不行说要紧的，”黎姿急急地说，“陆宇晨抽筋了，你知道吗？”
“啊！”景柒惊的不小，“怎么回事？”
“他去了你去的那个研讨会，算是第一在国内公开亮相吧？早上一团和气，下午突然就抽了。”黎姿点头，表情神秘，手指迅速的在手机上滑，“看新闻吧！”她将手机递给景柒。
满屏是一张陆宇晨站在研讨会发言席上的照片，标题是：国际集团总裁首度亮相，怒斥研讨会。
景柒快速的翻看这则头条新闻，大体是陆宇晨刚刚在学术交流会上说，这次的交流会学术性有待商榷，组织者更是缺乏专业精神，路景集团此后绝不再赞助以及参与此类学术会议。
“这？”景柒询问地看着黎姿，“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句话把全国各省市前来参加交流会的医学界前沿的专家教授学者，全给否定了。这不仅得罪了这些专家教授学者，还得罪了组织这次交流会的卫生部上级单位。
“据可靠消息，海市一把手把紧急会议，把卫生部骂了个狗血淋狗。有人看风向，说今年卫生部整个拨款都会受到影响。”黎姿说。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吗？”景柒更疑惑了，难道一个人的性情真的会大变？陆宇晨怎么会这样任性，嚣张？
“这不会是因为你吧？”黎姿八卦兮兮地看着景柒，陆宇晨得罪了谁，才不是她担心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景柒没明白黎姿为何会这样想。
“你一被研讨会取消资格，他就恼了，”黎姿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这不是给你报仇？而且他这消息一出，你那点被除名的小事，完全被盖下去了。你看新闻都翻不出来了。”她晃着手机给景柒看。
“你得了吧！”景柒推开她的手机，坐回自己的椅子，没好气地说，“宫斗剧拍多了，把你脑袋给拍傻了吧？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脸？今天中午研讨会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把我像垃圾一样的给扔出车了。”
“那是为什？”黎姿今天很有求知欲。
陆宇晨的新闻一出，她打景柒的电话，打不通，心里就急的发毛，好像很期待陆宇晨和景柒发生点什么，又特别害怕陆宇晨和景柒发生点什么。这才一路急哄哄的赶来，问个究竟。
“嚣张，跋扈，唯我独尊！”景柒气恼地说，“他就是太张狂，这是做秀，做秀！”
“那你哥这吵新闻的手段可不怎么高明，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啊！”黎姿叹口气，有点惋惜。可到底是惋惜什么呢，她自己都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