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6】

鸢再次来到凤凰领域。

并非有意为之，她其实并不在意自己身处何地，于她而言哪里都一样。

她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有只小凤凰问她，还会不会来这里。

转过身，鸢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红影。

盘膝坐在青山顶上，努力修炼着，十分勤奋。

“帝风。”

鸢轻声叫出了青年的名字。

只是，她隐藏了自己的身影，帝风更不会听到她的声音。

可这时，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帝风睁开了眼，茫然环顾四周。

鸢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是……错觉吗？”

帝风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浮动在这附近。

可他并不确定。

那人的踪影，太梦幻。

忽然出现，忽然消失，捉摸不透。

“沙沙……”

这时，帝风感觉旁边有微风拂过。

他一愣，扭头看去，就见一团白光中，一个影子坐在了他身侧，隔着一米的距离，不近不远。

“我……”

帝风喃喃，“在做梦吗？”

“不是。”

熟悉的声音响起，仍是那么温柔，淡淡。

帝风瞪大眼睛，原本沉稳淡定的他，此刻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他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狂喜：“你来了？”

“嗯。”

鸢点头，白光后方隐藏的金色眼瞳中，带着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

帝风张了张嘴，怔怔看了鸢好一会，他垂下头，手放在膝上，虚握成拳，“我不知道。”

“是吗。”

鸢收回视线，看向远方，青山顶上的风景很好。

她忽道：“我也不知道。”

帝风一愣，不明白鸢为什么这么说。

不明白别人的心思，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吗？

为什么的鸢的口气，好似在说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鸢察觉到了帝风疑惑的眼神，却没有解释。

她不能告诉帝风，他本是该死的生灵，却被她所救，命运轨迹从天注定，变得模糊不清。

至高神对于一般生灵，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命运，心思。

可帝风这种被改变了命运的生灵，他们的未来是没有定数的。

即便是作为至高神的鸢，也无法看出来。

鸢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

上一次她来到凤凰领域，落在青山上时，她眼中那一刻的青山上，不该有路过的生灵。

可偏偏帝风来了。

这就是变数。

至高神都无法掌控的变数。

“洛说得对。”

鸢看着远方，轻声道：“或许我做错了。”

帝风看着她。

鸢转头，对上帝风迷茫的脸，没有解释什么。

安静看了一会后，她用淡淡的语气说道：“不过，我并不后悔。”

帝风不解：“你在……说什么？”

“嗯……”

鸢想了想，“在说你好看。”

帝风的脸“唰”的红了，明知道鸢只是在敷衍他，可为什么……

心跳的这么快？

而这时，鸢站起身来。

不知怎么，帝风只觉心脏一紧，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跟着站起，问道：“你又要走了吗？”

“嗯。”

鸢点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能帮上忙吗？”帝风想也没想就说道。

他不敢浪费时间想其它，他害怕他犹豫的瞬间，鸢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你？”

鸢的视线定格在帝风身上。

帝风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的眼神。

鸢在打量他，十分认真。

“尽管有潜力，可你还差得远。”

鸢实话实说，连委婉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你不合适。”

“如果还差得远，我会努力追上去！”

帝风立刻追问：“如果不合适，我也会改！”

“并非可以轻易改掉的。”鸢摇摇头。

“你不说，我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帝风反问。

“你是凤凰，你的力量是至纯至阳的火。”

鸢道：“我要的，是象征死亡的黑暗之力。”

帝风愣了愣。

“所以，你不合适。”鸢没有意外他的犹豫，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我，可以试试！”

出乎意料，帝风的表情，逐渐坚定。

鸢微微一怔：“我虽然知道可以转变的方法，可那些连神明都难以撑过去，你不过是普通的生灵……”

“我一定会撑过去的！”帝风认真说道。

鸢顿住。

两者双双沉默。

帝风看着鸢，没有移开视线，更没有半点畏缩。

“我有些不明白。”

鸢终于开口，她就像醒来时，第一次遇见同类，看到洛那般，露出疑惑：“你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即便如此，也愿意赌上你的未来么？”

“我愿意。”帝风仍是那副坚定不移的模样。

“为什么呢？”鸢追问道。

然而，帝风却没有给出答案，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不说么……”

鸢没有强迫人的习惯，没有追问。

她想了想，只是道：“你若是能做到，我会再来找你的。”

“好。”帝风的声音轻了一些，但他的意志没有半分的变化。

话音落下，他的眼前一片空落。

又走了。

帝风只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无论，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等我！我也……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