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刑刮身
李四海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大臣们,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这些都是他平日里得罪不起的人,甚至当自己笑着对他们卑躬屈膝时,这些人也根本不会拿正眼看自己,而此时,他们却全都在屏息凝视着自己,凝视着他戏谑的眼神和慢慢抬起的右手。
李四海伸出了右手食指,随意指向了牢里的一众大臣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当朝显贵马上像见到择人而噬的幽魂一般惊慌的躲避着他的指尖,李四海看着他们狼狈的丑态不禁咧开嘴微微发笑,这种左右他人生死的快感让他的内心不停的澎湃着,这就是权力的力量,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虚荣和满足。
他的手指还在左右椅着,每指到一处,被指上的大臣都心惊胆战的躲开,最终,他的手不偏不倚却又“非常无心”的指向了一个角落,中间的大臣们迅速退让,结果蜷缩在角落里以为可以躲过一劫的沈治就这样暴露在李四海的指前,刹那间沈治吓的脸色惨白,他急忙回头张望,却看到了李四海正在对着自己阴笑的脸。
沈治惊慌之下想像其他大臣一样左右躲闪,结果他悲催的发现李四海已经盯上了自己,不管他钻到哪,对方的手指都随着他的乱窜而移动着,整个指尖也始终指在他身上,终于,他钻不动了,因为当其他大臣也发现他成为了李四海的目标时,便不约而同的把他挤了出来,让他彻底一动不能动的站在了李四海面前,沈治玩命的呼喊,他多么希望这些平日里被自己当亲爹一样供着的上官们能为他说句话,但是可惜,在李四海恶名昭着的刑具面前,这些人早已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尊严,他们可以毫不念及故旧之情的把身边的任何一个同僚推出去,更何况大家心照不宣推出来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而已。
“就他!”李四海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哼一声后便走进了审讯间,两个满脸横肉的狱卒上前将惨嚎的沈治拽了出来,像拖拽待宰的牲畜一样把他拉了进去,其他大臣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至少眼下,自己不会先去承受皮肉之苦了。
可此时的沈治早已经被吓瘫了,他几乎是被狱卒们驾着进来的,而且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四海会首先选上自己,然而当他进入审讯间时,看到的居然是李四海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桌上放着烧鸡、炖肉和烫好的酒。
“还好。”沈治心怀侥幸的幻想着:“看来李四海不打算动用重刑,只要他问的话我老实回答,也许不会像想象中那么严重。”
可是旁边的狱卒们却不这么想,事实上他们都知道李四海的一个怪癖,那就是每次他打算往死里废一个人时,都会一边欣赏着血腥残暴的刑罚场面,一边配上鲜美的炖肉和热酒...
没有言语,李四海甚至都没多看沈治一眼,更没打算审问什么,两名狱卒直接就把他上身的衣服扒光绑在了受刑柱上,受刑柱旁边则摆放着各类刑具,一个炭火炉在旁边“腾腾”的燃烧着,早已烧红的烙铁在其中狰狞毕露。
沈治或许已经感觉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但是他没有做一丝一毫的反抗,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反抗都抵不过这些狱卒,还不如乖乖的配合,只要自己知无不言,李四海纵然再残暴也不会为难自己,而且奸猾如沈治一般的头脑,也早已在进来的一刻就想好了怎么多招供一些吴方的罪状,反正这个人也要死了,自己多说一些少说一些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然而出乎沈治意料之外的是,李四海根本没打算问他什么,而是直接让狱卒对着这个怯懦的后背施展了鞭刑,当硬皮衬里外面裹着铁片的鞭子抽打在沈治身上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覆盖了整座牢狱,连旁边牢房的兵部官员们都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可是狱卒却并未就此停手,相反,常年跟着李四海动刑的他们早已在无形中将这种事当成了心里的一种变态享受,他们享受犯人肝胆俱裂的惨叫,尤其是当这个犯人是平日里雍容华贵的高官大吏时。
钢鞭一下下的抽打在沈治身上,每一次击打,尖锐的铁片都会刮下他身上的一层皮肉,这种挖骨掏心般的疼痛让他连求饶都来不及呼喊,旁边的官员们更是吓得早已脸色惨白,整个审讯间四周也开始渐渐弥漫起一丝血腥味,反观李四海,却像没事人一样还在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烧鸡。
直到沈治的整个后背全部血淋一片人也几乎陷入晕厥时,狱卒才慢慢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李四海,似乎在征求着下一步的命令,李四海也感觉到了狱卒已经停手,他嘴里吃着烧鸡稍稍侧目,只是瞟了一眼,便漫不经心的摆手示意狱卒走过来。
狱卒握着钢鞭恭恭敬敬的走到李四海跟前,目光接触之时他甚至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李四海倒是很随和的一笑,待狱卒走到身边后他抓住狱卒握鞭的手仔细的看着,吓得狱卒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来多久了?”李四海淡淡的问着。
“三...三年了。”狱卒忐忑回答的同时,额头开始冒出了一丝冷汗。
“三年了这鞭子就练成这样?唉...”李四海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狱卒的肩膀,指着沈治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说道:“左肩下三寸、右肋里五寸、腰上七寸。”
狱卒顺着李四海的目光看向了沈治的后背,虽然整个后背早已一片血肉糜烂,但是在李四海所说的三个地方,却还有三块长不过一寸的肉皮在沈治身上垂危的贴伏着,而李四海不紧不慢的声音也在狱卒耳边缓缓响起。
“四鞭之内,他哪个地方的皮还在身上挂着,你就从自己身上刮下来抵账吧。”说完又一次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端详起那一碗香气袭人的炖肉来。
“是...”狱卒哆嗦着转过身,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他握了握手中的鞭杆,那种嗜血的冰冷气息猛然间让他找回了残暴的本性,只有一次失误的机会,狱卒屏息凝视着沈治的后背,开始寻找他曾无数次挥鞭的精准感觉...
随即他抖鞭出手,只听“啪啪啪”三声鞭响,沈治后背最后剩下的三块肉皮应声而落,鲜血几乎流干的同时,沈治也彻底晕死了过去。
旁边的官员们已经吓的几乎站不住了,他们当然听到了刚才李四海对狱卒说的话,这种连普通鞭刑都要打到整个后背不留一丝皮肉的残酷,实在是震慑着他们的每一处神经,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四海这句话实际上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因为他们看不到牢内的惨状,所以李四海要让他们亲耳听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李四海大笑着拍了拍手:“这才像个常年玩鞭子的样。”
狱卒赔笑着点头哈腰,向他们这种人随便哪一个都练到了“指哪抽哪”的程度。
“来。”李四海向其他狱卒摆摆手:“鲜水喂醒,翻身换面。”
狱卒们听完上前七手八脚的忙活了起来,所谓“鲜水”其实就是盐水,而且是浓度很高的盐水,一般都是大粒盐块直接浸泡煮沸后生成的,“喂醒”当然就是把盐水泼在犯人身上,尤其是对这种因疼痛晕厥的犯人很有效果,否则一般的水很难让他们从昏迷中醒过来,也就是将这些浓盐水全部泼在沈治血肉翻烂的后背上...
至于“翻身换面”则是将犯人翻过来,后背靠受刑柱,因为...他的正面此时还是好的...
果然,当鲜水泼在沈治身上时,那种伤口撒盐的痛楚瞬间刺激的他醒了过来,巨大的疼痛让他张着嘴几乎喊不出来,满是血丝的双眼凸戊的鼓出眼眶,每一处被抽烂的皮肉都被盐水全部侵蚀。
疼!这种感觉早已超出了疼的概念,此时的沈治大脑一片空白,乃至连死的想法都感觉不到了。
狱卒们却并不想耽误时间,因为他们谁都不想妨碍了李四海的雅致,于是沈治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时就被翻了过来重新绑在了受刑柱上。
“下一个,正好看看你们这几年练成的能耐。”李四海喝着酒吩咐了一声,刚才施刑的狱卒便将钢鞭交给了下一个狱卒。
这个狱卒接过钢鞭后却并没有急着动刑,而是转身对李四海探身问道:“要死要活?”这句话很简单,因为此时沈治是要正面对着受刑了,如果李四海想让他死,那狱卒的鞭子就会直接抽在沈治的腹部,这样鞭身上缠绕的那些利刃一般的铁片会一层一层的把沈治的肚皮完全撕开,那么他最后的下场就会像被剖腹挖肠一样,所有内脏全部流出肚外而死。
而如果李四海不想让沈治这么死,那狱卒只会用钢鞭抽打在沈治胸口以上的位置,这样他的胸口虽然会像后背一样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却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要了他的命。
“当然是要活!”李四海头也不抬的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阴冷的一笑:“我可舍不得让他现在死,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