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速之客

头疼欲裂!

秦牧不得不试图用双手去挤压太阳穴。如果再这样疼下去,他怀疑自己脑袋就要爆炸了。看来年轻也不能任性,频繁的熬通宵,的确不是个事。赚钱要紧,但命更要紧。没命了,要钱有什么用?

紧闭着双眼,死皱着眉头,全身肌肉暴突。这突如其来的居痛,让秦牧一时间丢失了五感,恨不得把头揉扁。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手就放不到自己的头上呢?

是什么挡住了自己的手臂?硬硬的,有点丝滑,摸起来,莫非是个椰子?可是自己没买过椰子啊。家里连苹果鸭梨都没买过,哪里来的椰子?不管了。头疼一阵赛过一阵的凶猛,秦牧疼的无法睁开双眼,只能使劲的扒拉开手下的东西。

但是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开呢?这什么玩意,好像长手上了。

秦牧忍住剧痛,勉强睁开双眼。

“呀!娘子!”

猛然一声尖叫传来,吓得秦牧一哆嗦。

他不是胆小的人,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自己一个人的房子,怎么会多出一个来?人吓人,吓死人。

秦牧立刻睁开眼,顺着声音看过去。

小桃正双手按住新郎官的嘴巴,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秦牧。

这怕是闹鬼了吧。

刚才的事,小桃看的清楚。光芒亮起的时候,她正背对七娘子,所以没有被晃瞎。等她扭头来看,就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白花花的人,就那么直戳戳的掉下来,一下踩到娘子握着剪刀的手,然后又扑倒了娘子。

这是个男人9是个白白的,漂亮的男人。

小桃眼睛多贼呀。只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男人。多明显啊,他身上什么都没穿,小桃再看不出男女,那简直这辈子白活了。如果不是一眼看出是个漂亮男人,小桃早扯着嗓子嚎了,绝不会只尖叫一声,然后马上闭嘴。

一个光身子的男人,不管出现的多稀奇古怪,但是他也是男人不是。

是男人,在这洞房里面,无论如何,那是不能大嚷大叫的。要是招来吴家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那可就抓瞎了。七娘子还活不活?刚收拾完烂摊子,这就搞出新的麻烦。在判断麻烦方面,小桃还是有天生本领的。

丫鬟的直觉!

房间内光线昏暗,但是架不住情形太怪异了,秦牧一眼就看傻了。

这是做梦吧?自己不是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吗?怎么突然一切都没了,什么都变了。桌椅板凳电脑沙发呢。这都什么玩意?这绝不是自己的家!

这是一个房间,不是荒郊野外,但是屋里黑漆漆的,光源是蜡烛不是节能灯,沙发变木头椅子,电脑桌和电脑,全没了踪影,而且最关键的,眼前怎么有一个女人?而且穿的跟几百年前古人似的,好像床上还有一个人,一动不动。

剪子!

秦牧瞬间清醒了过来。天大地大,死人为大。床上那个人,胸口心脏部位,明晃晃插着一把剪刀,红的血正顺着胸口流淌,莫不是死了吧?杀人了?凶杀C端端的,自己怎么会和凶杀案沾上边?他脑袋嗡的一声,连疼痛都暂时感觉不到了,扭身就要过去看个究竟。

“啪!”

秦牧才要动作,任潇潇敲醒了过来。

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还揉来揉去,她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个嘴巴,脆生生打在对方脸上。

秦牧这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地上,身下还有一个女人,自己正双手搂着人家脑袋。

这个发现,让秦牧差点疯了。

女人,凶杀,古装,自己莫非招惹了不得了的麻烦,被下了这么大一个套?按说不应该啊,自己安分守己,勤劳奉公,完全没有仇家,哪里来的横祸?

他一轱辘爬了起来。起来之后,秦牧立刻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现在的他,浑身上下光溜溜一丝不挂,连个小裤头都没有。这时候的秦牧,无比怀念那个雷朋墨镜。如果戴着墨镜,至少感觉没那么羞耻。自记事以来,除了洗澡,他再没有这样光猪一样。

死人为大,还是形象为大?这不需要考虑,秦牧四处一看,见到床尾有一件长衫,立刻扯了过来,三五下就缠在腰间。嗯,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无论如何,赤身裸体的形象,做什么都不方便。

裹住关键部位,秦牧才静下心来仔细打量床上情况。

一个男人,身高一米六出头,体重目视两百多斤,平瘫在床上,胸口心脏部位插着一把剪子,血液正一股股的漫出来。床头,一个古装姑娘,双手拿着白布,死命按着男人的嘴。地上,还有一个年轻一些的古装姑娘,半躺着。刚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床上男人,面色狰狞。两个姑娘,一脸惊恐。

秦牧伸出两根手指,在男人鼻孔前一厘米停下。没有感受到进出气。这应该是死了吧?他不是学医的,不知道如何准确判断一个人的生死,依照经验来说,似乎应该摸摸脖子上的血管,感受是否有跳动,这样更准确。但是眼下情况极端诡异,秦牧绝不敢盲目行动。万一留下指纹那可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桃眼都不眨的盯着秦牧。这人,可真是太好看了。自小到大,小桃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还这么白。这身子,看起来比最光滑的绸子还滑溜,要是能摸上一下,那滋味……

可气的是这人两三下就把自己缠起来了。真是让小桃暗自恼火。就不能让小桃姐多看一会吗?

此时的任潇潇,脑袋里面简直乱成一锅粥。

一切的一切,完全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好好的,把剪刀拔出来就完了。没死人,以后的日子再仔细筹措。凭自己一身能耐,还治不了一个傻子?现在可倒好,新郎官肯定死的透透的了。那么长一截插进去,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了。

可是这人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房门窗户,锁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特意吩咐过小桃,想来她也不敢不尽心锁好。洞房里面凭空多出一个男人,还不穿衣服,这事比谋杀亲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呀!通奸,以宋律,“有夫者,徒二年”,起码是蹲两年大牢,纵使“奸从夫捕”,自家的男人不追究自己偷人,那也得自家男人是活的,会喘气的。现在,新郎官是死的,连个帮自己说话的都没有。任潇潇可不觉得吴家长辈会放过自己。

银牙一咬,任潇潇有了主意。

“呔!”任潇潇抬手一指秦牧:“你这厮,是哪里来的强人,害了奴家的官人性命。快快放下凶器,随我去见官府大老爷。”

见官?官府大老爷?演戏还是恶作剧?这都什么词呀,听起来好像自己是进了古装剧组了。而且自己的角色看来还是个杀人犯。

秦牧一头雾水。世道艰险!人心狡诈!如果不是演戏,那么这个圈套是谁下的?自己没招人没惹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杀人犯?而且这男的女的,自己一个也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犯得着杀人吗?

莫名其妙!

秦牧下意识的离开床上的男人一段距离,不知不觉就靠近了躺在地上的任潇潇。

“放开我家娘子!”

小桃眼见不妙,这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要对娘子动粗呢?主辱臣死,这个道理,小桃还是知道的。所以她不管不顾,三两步跑到秦牧身前,一把就抱住了这白白净净的男人,双手箍的死死的,脸蛋贴在人家胸口。

要侮辱娘子,先侮辱我再说!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