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看戏
公孙琉叶蹙眉，还想再分辩，最终忍住，闹着学刺绣，直到吃了午饭，才回伏锦院。
刚踏进屋子，就要笔墨，在桌子上铺一张白纸，执笔画了几个重叠的几何图形，在几何图形外面又画一个圆，几何图形的九个角，正好将圆分成九等份。
放下笔，对着图形发呆。
“奶奶画的什么？”
公孙琉叶被口水噎住，顺着椅子坐下，不住顺着胸口说：“我还当十几岁的小清新是同年，秀儿……你叫的很好。”
秀儿一双大眼睛扑簌簌闪，虽然迷茫，却明白被夸了，傻傻一笑，说：“奶奶教的好。”
公孙琉叶再次被口水噎住，慈爱的摸摸秀儿的头，说：“傻人有傻福。”说完就将图纸撕了。
秀儿摸了摸脑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拳头举到胸口说：“奶奶，大夫人不相信你，你怎么不解释？怎么不让大夫人替你出气！”
“凡事都怕先入为主，强行解释，只会惹大夫人不高兴，你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扒掉她的狐狸皮，别人才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说着将废纸塞她怀里，示意她扔了。
“奶奶画的是什么？”秀儿一边拆纸，一边问。
公孙琉叶本不欲解释，受不住秀儿疑惑的眼神，说是九柱图，不愿再说，推她快走：“好了好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没什么特殊意义，就像是八卦图，只是个图而已。”
晚间，公孙琉叶向老太君请过安，还没出门，迎面一阵香风，漫天都是荼蘼花瓣，突然想起穆紫许她的荼蘼酒，命秀儿先回去，打发管事嬷嬷去书芳苑取酒。
刚吩咐完，就听见老太君身边的严嬷嬷喊她：“二夫人慢走，风大，男人们又不在家，仔细吹了头，等风停再走吧！”
公孙琉叶伸手接住一瓣荼蘼花瓣，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听见丫鬟将大门关了，不一会儿，只听外面一阵吵闹，站起身朝门口张望，忽听老太君冷哼一声，忙坐回去，不敢再乱动，紧接着就是茶杯与桌子相触的声音。
“去瞅瞅，”严嬷嬷说，“何人敢在顺安堂喧哗！”
公孙琉叶顺着胸口，吐出口气，小声嘀咕：“好险好险，不是在说我，秀儿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不知道奶奶我困在顺安堂了吗？”
说完就看见出去查探情况的小丫鬟回来了，向老太君报告说，二夫人押着几个婆子，求见老太君。
公孙琉叶冷笑，给自己倒杯茶，又将点心往自己旁边移了移，双腿蜷在椅子上，偷偷瞄了一眼老太君，脸色果然变了。
刚将点心塞进嘴里，就听老太君严声道：“没有规矩！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事，是大夫人解决不了的。”
公孙琉叶咳嗽几声，猛灌几杯水，将喉咙里的点心咽下去，眼神凝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对她的老太君，竟和二夫人不是一伙的。
“母亲，你快来看看这起子人，无视家规，聚众赌博，简直罪大恶极！”
公孙琉叶蹙眉，也想摔杯子冷哼，人还没进来，就咋呼的人脑仁儿疼，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身穿宝蓝色丽服的中年女人，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身后还有几个被人押着的婆子。
忙将点心碟子抱进怀里，考上大学都没这么兴奋。
之后差点笑出声，二夫人经历了和她一样的事情，被老太君无视了。
老太君端起盖碗茶，刮了刮茶沫，冷出一口气，又放下，命严嬷嬷打发人去请大夫人。
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心口不住起伏，公孙琉叶得意的都想吐舌头了，不住往嘴里塞点心。
“母亲，我和大夫人同样是老爷的正妻，您要一碗水端平！”二夫人不满道。
噗一声，公孙琉叶将刚喝进嘴里的茶吐了出来，她都不敢这么和老太君犟，二夫人竟说了出来，突然想为她竖大拇指。
突然迎面而来一个的巴掌，原来茶沫子溅到二夫人裙子上，险险躲开，忘了腿还盘在椅子上，一下子翻到地上。
她不想看戏的变成演戏的，顾不得疼痛，爬起来赔礼道歉，不等二夫人有所反应，迅速退到一边，紧接着就听见老太君拍桌子。
“放肆！”老太君厉喝，“你这是做什么？兴师问罪？小辈儿们胡闹也就算了，你一把年纪，就不能安分点？”
公孙琉叶见二夫人还想再辩，严嬷嬷突然开口道：“二太太，老太君这两日，睡得不大安稳，等大太太来了再说吧。”
公孙琉叶再次拿着点心，死盯着二夫人，二夫人说：“大太太，大太太，又是大太太，她进府比我还晚一年，凭什么她就是大太太？”
啪一声，老太君扔一个杯子，吓公孙琉叶一跳，心脏也跟着跳，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突然很想逃，小声嘀咕：“这热闹也太危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风停了没有。”
公孙琉叶本以为二夫人还会再钢一会儿，只转头的功夫，二夫人就跪下请罪了。
老太君倒也宽宏大量，脸色虽然依旧不好看，也没太驳二夫人的面子，叫起后，命她坐下。
公孙琉叶揉了揉眼睛，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热闹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老二家的。”老太君喊。
公孙琉叶没反应过来，坐在椅子上，忽听严嬷嬷叫自己：“二夫人，老太君叫你呢。”
“啊？老二家的……”呵呵一笑，突然意识到，杨威就是排行第二，忙站起来，“奶奶，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来了半天了，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老太君问。
公孙琉叶指着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小心翼翼的说：“还请奶奶明示。”忽看见严嬷嬷作行礼状，满脸纠结，不情不愿走到二夫人面前，微微屈膝，说：“二夫人安。”
二夫人刚闹过一场，不敢再拿乔，让公孙琉叶起来。
公孙琉叶刚站起身，就听有人喊：“大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