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敬而远之

公孙琉叶心情极度郁闷,活动活动拳头,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将丫鬟婆子都叫进屋子里,喝道:“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丫鬟婆子皆低着头不说话。

“秀儿!”公孙琉叶大叫。

绣儿立刻跪在地上,大哭道:“小姐,不是我不叫你起床,她们说我不是将军府的奴才,没名没分的,进不得主子的屋子。昨天晚上我还是偷跑过去的。”

公孙琉叶扶起秀儿,骂道:“糊涂!你是什么身份?她们又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是杨将军的夫人,你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侍女,是杨将军亲自让人护送回来的,她们不让你进,你就不进?”

秀儿坚定信念,深深点头,站在公孙琉叶身后。

阳光从门窗照进屋子,照映在每个人脸上。公孙琉叶围绕着丫鬟婆子来回踱步,最后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冷笑一声,说:“你们都是哑巴吗?主子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奉茶。”

秀儿连忙去倒茶,却发现茶是凉的,抱着茶壶说:“小姐,我去烧水。”

公孙琉叶瞪秀儿一眼,说:“就你勤快,我让你去了吗?乖乖在我后面站着!”

公孙琉叶等秀儿站好,问谁是负责奉茶的丫鬟,之后看见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丫鬟走出来,让她在一旁跪着,又问谁是管事儿的,看见一个穿深色衣服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站起身,笑着将她让到主座,刚将她按下去,她又弹起来,第二次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手上一使劲,却按个空,那婆子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再看向那些人,皆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冷哼一声,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说:“现在知道谁是主子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只要你们待在我这儿一天,你们的顶头上司就是我!都下去!”

公孙琉叶话落,下人们鱼贯而出,秀儿也跟着出去。

公孙琉叶又摔一只杯子,喝道:“谁让你出去?快给我洗漱打扮!”

秀儿忙退回来,伺候公孙琉叶洗脸,说:“小姐,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平时她们话挺多的,刚才怎么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挺奇怪的。”

公孙琉叶收拾好,吃了饭,想去看看珊儿,却不知道路,秀儿又是个榆木疙瘩,只好自己摸索,一路上,下人们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怀疑自己刚才霸气侧漏,震慑住了她们。

远远看见几个小丫鬟在踢毽子,立刻来了兴趣,跑过去,说:“可以带我一个吗?我很会玩这个的。”

一个身穿桃红色的小丫鬟跳出来,说:“我们都是新来的丫鬟,教导嬷嬷让我们在这玩一会儿,让你玩也可以,你得替我打败她。”

公孙琉叶满口答应,也不去捡毽子,用脚尖儿一压毽子,往上一提,毽子就飞到了空中,然后又用脚接住,一只腿别到另一只腿后面,跳起来用脚接住。

见那些小丫鬟完全被镇住,一挑眉,让秀儿帮自己数数,等秀数到一百,用手接住毽子,给丫鬟们一个正脸,说:“服不服。”

小丫鬟们立刻聚拢来,要和她学。

公孙琉叶找回童年时的优越感,刚要答应,看见一个嬷嬷走过来,呵斥那些小丫鬟说:“放肆!谁让你们和二奶奶一起玩的?还不快走?”

公孙琉叶说是自己要和她们一起玩的,和她们没关系,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光了,又去和嬷嬷说话,嬷嬷只是向她行一礼,快速退走。

一跺脚,说:“秀儿,去找大夫人!”

公孙琉叶刚走进大夫人的屋子,就看见大夫人在比对花样子,甜甜叫一声娘,说:“这是在做什么?”

大夫人拉住公孙琉叶的手就让上炕,说:“男人们都不在家,女人难免清闲,选几个花样子,做几件孝的衣服。”

公孙琉叶心下疑惑,问:“府中有添丁吗?”

大夫人拍了拍公孙琉叶的手,目光逐渐移向公孙琉叶的肚子,说:“只是日子有些清闲。”

公孙琉叶立刻满脸通红,转向别处,说:“娘,你要是再如此说,我就要回去了。”

大夫人掩嘴一笑,将花样子都收起来,满嘴答应不说,说她已嫁过来几日,问她过的可还习惯,丫鬟婆子可还好使,吃的用的可还舒适等等。

公孙琉叶只觉心底一道暖流流过,很不想用自己的事情打扰大夫人,最后还是说:“娘,其他都挺好的,就是不知为什么,丫鬟婆子都不和我说话。”

“这事儿啊!也不能都怪她们。”

公孙琉叶更加疑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君说你刚入府,很多事还不了解,要让你冷静冷静,过些日子就好了。”

公孙琉叶蹙眉,闹了半天,原来是老太君搞的鬼。

大夫人好言劝道:“你也不要委屈,珊儿不知被老太君罚了多少回,依旧好好的。老太君只是面上严厉,对大家还是很好的。”

“珊儿的院子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公孙琉叶说。

“珊儿和你胡姨娘一块住着,你要是想去,现在我就可以叫小丫鬟带你去。”说完就要喊人。

公孙琉叶连忙说:“不用不用,我今天是来看娘的。娘,我看你那些花样子不错,要怎么绣啊?我虽然知道怎么绣,可就是手笨,老往手上扎。”说着伸出手让大夫人看。

大夫人看着公孙琉叶满手针眼儿,心疼的不行,立刻去让小丫鬟取药膏,细细给公孙琉叶抹好,又交代最近都主意些,不要碰水,之后让人将药膏给秀儿,每天回去涂一回。

公孙琉叶缩回手,说:“娘,哪那么娇气?这都已经好了。”

这时候,有小丫鬟进来,报告说大奶奶来了。

大夫人扶额,说让她进来,对公孙琉叶说:“这是你大哥的媳妇,穆紫,你还没见过。今天趁她有事来找我,你们见见。”之后就命令小丫鬟请大奶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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