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胳膊肘向外拐
“原来是韩启，韩大人呐！您光临寒舍，真是使得寒舍蓬荜生辉呢！也不见的内务总管和外事总管前来禀报，由得老妇如此怠慢了您，还真是抱歉了。”
下子的，凤老夫人的整个人，所有的语气神态都有所转变，如羽见了，心中莫名的感觉到有几分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韩大人？他不是韩家的人，要来把自己带走吗？怎么眨眼间又变成了韩大人了？
对了，方才这人说，他们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难道就是指着这点吗？
可是不对呀，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方才老夫人还要对他们那样呢？副把他们晾在旁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给他们下马威。
难道说老妇人不知道，这韩启就是韩家的人吗？这也有些说不过去呀！
哎，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无法子问问谁，就更是觉得迷糊。如果问里云河，又哪里晓得她们的家中事情呢？
韩启看到了凤老夫人的转变，微微笑，和方才样，是宠辱不惊的。这老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韩启自然是明白的。
他在朝廷中摸爬滚打了多年，以往的确因为他没有见过凤世杰，凤世杰并没有想到事情如此凑巧。
不过凤世杰怎么可能是没有猜测的呢？现在心中的猜想被印证了，那这事情自然就是好办了。
不过是攀附权势，两家结亲也好，认祖归宗也好，两家交好无论以什么形式，只要大家攀上了关系，那根系就会无限的蔓延，扎在土地里，要多强壮有多强壮，朝中便无人再是凤世杰的对手了。
他凤世杰最近做事总是有些不着调子的，皇上多日不满了。但倘若能攀上韩家，韩家必定会伸出援手，那这些日子的事情，自然也可以雪前耻了。
眼看着韩启并没有搭理自己的话，自己的热脸却贴了个冷屁股，凤老夫人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许久了，家中没有接待这样的贵客。说起来，如果让她接待皇后娘娘，她倒更怡然自得，毕竟是有着层关系所在。
可面前的韩启呢？与她相府家，向来都是水火不容的。现在可是她们极力想拉拢的对象。忽然的，这人就从天而降了，方才自己如此对人家，还不知道人家要怎么记恨呢。
凤老夫人急忙的就伸出手，拽了如羽把，惹的如羽也跟着回过神来了。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有些蒙了，难道说自己的母亲韩家人，现在是朝廷要职了，而且还是相府拼命想要巴结好的官员不成？
可是那又和她如羽有何干系呢，他们想巴结，又不是她如羽想巴结。就像她和太子的婚约，他们想巴结，又不是如羽想成亲，现在闹成这翻模样，到底要去怪谁呢？
如羽微微的笑了笑：“祖母您拉扯我做什么？这等大场面，小羽还是第次见，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们几位慢慢聊，我先带着紫衣和彩铃下去了。闺阁中的女子见了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先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如羽就施施然的给位都分别行了礼，接着，彩铃和紫衣左右的，前来人边扶住了她的胳膊，而后几个人便真的有退下的意思。
凤老夫人见如羽是真的要退下，可是急了，这几人来，不就是为了把如羽带走吗？这可是极好的条件呐！
现在如羽是她们相府里唯能和韩家人谈判的筹码。如果连着当事人都走了，这般不识体面，不服管教，这可是实在给自己下面子，倒是韩家人就更不会理会自己了，也不把相府当在眼里。
她们只全心全意讨好如羽便是，到时这小野蹄子，要是真的不做不休，跟着离开了，那可是相府的大损失。
别说是自己心痛不已，到时就算是相爷怪罪了下来，老夫人也承受不起呀！
虽说平日里凤世杰对凤老夫人，多有尊敬孝顺，可是这些该识大体的时候，可不是她凤老夫人想任性就任性的，只是此刻虽然脸色不善，可也样要压住自己的火气。
“小羽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有贵客来了，亲自点名要见你，你却说要先行回去了，这可不太好呢。
以我看呐，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呢，先到院子里去逛逛，聊聊天，顺便那吃点茶水。
再过不久，相爷便是要回来了，晚上咱们同设宴好好庆祝番，韩大人有幸来到了寒舍，寒舍上下的都自然是很欢迎的。”
凤老夫人边说着，左手小拇指上戴着的护甲就轻轻的在如羽的手腕上刮了几下，刮的如羽痒痒的，又有点微微的泛疼。
她哪里会不懂凤老夫人，那些小心思呢，看着面前脸堆笑，皱纹都笑出来的老夫人，她心中不禁的就觉得有几分悲凉。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想到相府也有需要巴结人的时候。她还以为丞相的官职，便是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还是她把这朝廷中的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如羽低下头，眉目流转间并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睛，里头所有翻滚的情绪，都无人能见到了。
说起来，她对韩家人恨么？恨是恨的。把她丢在这里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可若是真心相恨，却也做不得，毕竟中间还有这层血缘关系，而她母亲又是真心实意地爱着父亲。
再者说来，像这种大富人家，都是向来可以同富贵，却不可同患难的，她们愿意在患难的时候，忍心抛下自己，又愿意在富贵的时候，煞费苦心地前来寻回自己，这份情意，自己又要到哪里去寻呢？就这样唐突的拒绝了，好像的确是有些伤了她们的心。
可其中的确是有许多事情是如羽所看不透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多些时间，去理清其中的思绪。
就这样唐突贸然的答应了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在自己模糊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身子给卖了。
说起来，朝廷之中的事情，毕竟复杂，她不过介女流之辈，又如何比得过人家的算计呢？
万韩家人让她认祖归宗，并不是对她真心喜欢的，那这到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说不定相府也会受到牵连。
虽说她对相府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可好歹的，这地方也养育了原主几年。虽然说这里的人都势力，可再怎么说，始终也是家人。
如羽自小就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有些时候她只是嘴皮子厉害，却也不忍心的真心的和这些人闹翻了脾气。
虽说凤老夫人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可她作为这家中的份子，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并不该太任性了。
相府对她其实也不薄，从不对她缺吃少穿的，只不过有个烦人的苍蝇，总是在耳边飞着，这到底算不得什么。
空气里陷入了沉静，所有人都看着如羽，好像都等待着她的审判，她说句什么便是什么。
如羽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凤老夫人。
“老夫人教训的是，孙女离开的确实不太好的。
不知这位客人是否能够赏光？不论今日有何要事要谈，咱们便到花园里，先去散步吧。
这房子里可是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咱们散散步，再叫人备些茶点。花园中有处景色，尚好的凉亭，不知几位是否会见笑。
可那地方也是小女平日里，极为喜爱的，咱们几位就在那坐下去吃茶，再吃吃点心，顺道的把今日的事情，起谈拢了便是。”
如羽的声音极为轻柔，韩启和韩韵听了心中也是煲贴着的。方才这小女孩儿对自己都是嚣张跋扈的样子，现在却也愿得软下了身段，也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其实他们倒不在意什么环境如何景色如何，只要是自家外甥女喜欢的，他们也愿意喜欢起来。
毕竟这么多年来，的确是对外甥女有着数不清的内疚和亏欠，现在只想多多的、尽快的，把这些都给补起来。
说起来如羽的年纪也不小，过不了几年，便是要出阁的，趁着现在不好好疼爱番，以后出了阁想再见面，那日子可就是难过了。
何况家中的父母，也直对这个孙女儿记挂的很，如若不是他们吵着闹着，两个人也不至于被赶鸭子上架般的，这么早就前来接如羽了。
总要等着事情还有个计划缓冲，现在倒好，打的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过没关系，两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疼爱着如羽，见面便觉得她的眉目神情都与家中的小妹如出辙，实在是难掩喜悦之情。若是给家中父母所见，更是要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那这切便依了外甥女的意思了。”韩启开口，声音沉着，但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