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谁也没有想到
“人都到齐了吗？”成美雪站在会议桌前，环视一眼室内的人问。
“到齐了，就等日方代表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回了一句。
段美雪点点头，接着让姜云坐在她身边，然后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一个女员工领着三个日本人走了进来。
段美雪恭恭敬敬地迎接了他们，和他们逐一握过手，又用简单的日本语问候过，这才请他们坐下。
这三个日本人当中，有一个是翻译，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男子，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体态略胖，他就是这次会晤的领队人，也是话事人。
这个男子的名字叫青木，他代表日本公司到这里和成美雪谈项目合作。
在会议开始之前，青木率先发表了一段讲话。
“在我们正式开始谈合作之前，我想先给你们出一道题，如果你们谁能在十分钟之内解决这个问题，我就答应无条件签订这份合作协议。”他说到这里，抖了抖手中的一份协议书，顿了顿才又说：“不过，如果你们无人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想会议也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因为我们只和精英合作。”
姜云按照青木的意思翻译了一遍给段美雪和她的部下听。
众人听了这话，并没有对姜云会日语这件事感到震惊，而是对青木的要求感到些愤慨，不少人已经暗暗对青木怒目而视了。
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视我们公司无人才，视我们国家无人才？
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地这样想，也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的事。
谈合作就谈合作吧，居然还来这一套，看起来更像是恶意的挑衅。
尽管众人心里都不舒服，但都是敢怨不敢言，这些员工都没有话事权，纷纷望向坐在首座的成美雪，等候着她的指示。
对成美雪来说，这是一个大项目，对公司的效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她一心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深思熟虑之后，望向青木，缓缓地说：“青木先生，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没有异议，请出题吧！”
日方翻译接着把成美雪的话翻译给了青木。
青木接着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缓缓把屏幕转向成美雪，说道：“很简单，只要把这个小程序的BUG修复就可以了。”
成美雪听了姜云的翻译后，只看了一眼，不禁皱眉，心道：这个难度可真不小，哪怕是我，也不敢保证十分钟能修复。
想了想才说：“青木先生，你真的确定要十分钟完成这个任务吗？这个只怕有点为难人吧？”
青木听了翻译的话后，得意地笑了笑说：“不是我吹牛，我身边这位就可以做到，而且他还是公司里水平比较差的员工。”
姜云听了这话，不禁心想：你这个四眼，到底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踢馆的？心中不爽，但还是一字一句地把青木的话转达给了在场的同胞。
成美雪闻言对青木说：“我能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接受这个测试吗？”
青木听了说：“我之前说了，我们只和精英合作。如果你们不行，我就只能另找他家了，还有很多大公司争着和我们合作呢！”
成美雪点点头，接着把青木面前的手提电脑取了过来，说：“我接受你的测试。”
“等一下！”青木忽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要测试的是你们的员工，不是你。”
成美雪听了这话不禁皱眉。就是我亲自上阵也未必能在十分钟内解决，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到？
“成总，让我试试吧！”一个男员工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来。
成美雪虽然不抱期待，但还是把笔记本推给了那个男员工。
那男员工摆正笔记本一看，立即被那屏幕上复杂的代码吓傻了。这段代码如果要自己写，怕是没有十天半月完成不了，虽然现在只是要找到BUG并修复，但仅仅十分钟的时间，无论如何是完成不了的。
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过主动，简直是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现在想推辞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青木看了看手表，提醒了一句：“时间快到了。”
那男员工自然也知道时间马上就到，可是他还没找到问题所在，双手紧紧抱住了头，感觉头有二十一个大！
“完了，这下彻底没戏了……”成美雪暗暗叹息，默默地垂下头，闭起了双眼，用手轻轻拍了拍额头。
“不如让我试试吧！”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人居然是姜云！
于是，众人又都怔住，就和姜云刚进来的时候一样。
本来成美雪身边带着一个外卖仔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这个外卖仔还会日语，更加没想到他还会编程？
谁又能想象得到呢？
就连成美雪也是大大的震惊，呆了半晌，张大嘴说不出话。
“我真的可以的，让我试试吧！”姜云一脸自信，居然还能笑出来。
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人，心脏确实强大。可是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成美雪忽然开口道：“把电脑给他。”
那已经抓狂的男员工正想找个台阶落，闻言不假思索地把笔记本推给了姜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管他是不是开玩笑，反正把球传出去就和我无关了！
事实上，姜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作为一名出色的特工，必须是多才多艺的。
他曾经也是一个黑客，什么破译密码，利用系统的漏洞黑进目标电脑之类的操作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又怎么会不懂编程呢？
姜云不但懂电脑语言，而且还精通多种类型的语言，除了一些比较冷门的之外，几乎所有编程语言都有接触过。
虽然很久没有接触电脑语言，不过他自信要修复这么简单的程序对自己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姜云先测试了一下程序，然后又快速浏览了一次源代码，前后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接着他就开始娴熟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十足像一个电脑专家，看得那些公司员工一个个都傻了眼。
谁又能想象坐在电脑前操作着的人是一个送外卖的呢？
姜云已经尽量保持低调，不轻易显露自己的才华，不过为了讨好成美雪，他决定高调一次。而且小露一手也无伤大雅，完了只要说自己略懂编程就可以了。
“时间快到了。”青木看了看手表，这样说。
“时间刚刚好！”姜云用日语叫了一声，潇洒地按下了回车键，接着把笔记本屏幕转向青木，“青木先生，请检查一下我修复的有没有问题？”
青木不太相信地看了姜云一眼，伸手把笔记本拉到了面前，又推了推眼镜框，凑到屏幕前，对着那段程序看了又看。
“这……简直完美！”青木一面看，一面惊叹出声。
“还行吧，时间有限，本来可以改得更完美一点的。”姜云道，“其实还有一点点瑕疵，如果再优化一下，可以让这程序运行快十秒左右。”
青木惊讶地抬起头，忍不住向姜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你改的非常好，想必你一定是成总手下的一员猛将吧？”
姜云闻言笑了笑，说：“你误会了，我只是公司里最不济的一个，所以成总只让我当当翻译，成总比我厉害多了。”
青木简直惊呆了，愣了好一会才一拍摆在桌上的协议书，道：“好，我决定和你们公司合作，这份协议书，我签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通，成美雪等人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迷惘。
“他说什么？”成美雪忍不住问了姜云一句。
姜云指了指那份协议书，说：“他说他同意在协议书上签字。”
成美雪闻言大喜，立即向青木表示感谢，然后就在双方翻译的协助下成功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最后以喜庆的气氛结束了这次会议。
众人都散去之后，成美雪把姜云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次真对亏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懂编程。”
姜云讪讪笑了笑，摸摸头，装作很谦虚的样子，说：“哪里，我只是略懂而已。”
“如果你这叫略懂，那我手下三分之二的员工都要请辞走人了。”成美雪道。
“成总真会开玩笑。”姜云又笑了笑。
“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成美雪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如果你想转行的话，我愿意出高薪聘你来帮我手。”
“好意心领了，我还是适合送外卖多一点。”姜云这样说。
成美雪静静地看了姜云一会，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内心，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相信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你太抬举我了。”姜云道，“我虽然去过日本，也略懂一点电脑，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餐厅侍应，说白了，还是一个送外卖的，这就是我的身份。”
成美雪缓缓点头，看着姜云道：“我懂了。”
“你懂就好。”姜云道。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还是要多谢你。”成美雪盘起了双手，“还有，我会支付你报酬的，和上次一样，转账到你的银行卡。”
“那就先多谢了。”姜云并没推辞，因为那银行卡本来就是段月兰的，有人要送钱给自己兄弟的姐姐，那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