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半面美人26

“喂,我对风水学就略懂皮毛而已,你内行有本事你继续说下去啊。”何琬琰有些讨厌别人能将她心思看穿的感觉,索性站在一旁的偏僻处,等待着她们自相残杀之后,收拾败局。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吧。”“记得。”

“所以有人就去尝试,将这颗槐树铲除掉,可你知抛开这里的土之后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柳之名,你说话这么吊别人胃口很无趣的。”何琬琰单手抱胸不耐烦地撇了他一眼。

柳之名做投降状,笑着脸说,“好好,我正常点说,这槐树的树根几乎将整个山头占满,有的红袍紫袍天师梦魇段的天师看过,几乎这树根延伸到了京城地底下。”

“京城地底下,你是说这棵老槐树?”何琬琰几乎不敢相信,她真的是没有白来,第一次听说了一种树,还是槐树,树根能做到占到了京城。

“没错,正是,这棵树结合着我从小听得烂掉牙的故事里在西河国传成了十几个版本,都说这颗槐树有灵性,不想过早的离开京城,像曾经等待自己的丈夫一样,在京城里期盼着回来。”

”你信?”何琬琰翻反问了一句,却引来柳之名的嫉妒不满之情。

他刚想开口说这件事情,谁知道,天降威压,无论你是在打斗还是在干嘛,反正所有人都禁不住膝盖微微抖动要座下身子。何琬琰将伞尖撑进了地面上,将所有的重量压在上面,双脚撑开如倒三角状,将身体上的所有重心都有条不紊地合并在了一起。

压在天空上多日的墨云褪去一点光丝,华丽的白色光束从上面笔直地破开云雾将所有的光线褪去。

何琬琰感觉到了气氛在此刻凝固住,所有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即将要降临的点上。

究竟是谁要来和他们分享这一盘憎少粥多的珍贵赤姬果。

“砰!”天空猛然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何琬琰下意识地用凰羽伞挡住面前的视线,风所经伞处,全部化成了云烟,身旁的柳之名天魂力迅速在天魂阵处向外散发着凶猛的气流。何琬琰不禁有些看呆,她倒是第一发现了柳之名竟然还会这么强的防御法阵。

在那颗老槐树之下的天魂师,当场暴毙在原地,殷红的血流顺着起伏不平的土壤四处流淌。天魂师们向空旷处聚集,背靠背面对着那强大的存在。

“果然啊,今年依旧是些天魂师底层的渣滓,连塞眼缝的都不够说。”

“哈啊,你可别这么说,这里面还不是有几个黄袍天师吗,有几个看样子都已经快要突破了红袍天师。”

“十几年前还有两个红袍天师,今年一个都没有,真的是,感觉像是白来了一躺,难道不是吗?宋兰?”

“十几年前怎么能和现在相比,看着吧,你无论说多少句,宋兰都是不可能理你一下的,。”一边一个妖冶的红衣女子拍打着旁边脖子上戴着一大串佛珠的男人笑道。

三个天魂师,纷至于老槐树之上。

底下的天魂师们向中心聚了聚,即使他们不需要释放天魂力,也基本猜到了对方的实力。

近乎为传说中的阶位,银袍天师,离贤者只剩下临门一脚的事情。但是,这几乎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有的人努力了一辈子,秉承着“努力就会有会有回报”的荒诞信仰,将毕生所有的时间用于了修炼之上。他们相比较而言缺少的不只是回报,还有机缘巧合。

何琬琰感觉到了四肢有些麻木,这是威压的作用,身后的柳之名一把将她扶住,拽进了胸膛之中。

身体上带给的麻木无力很快被那温热的感觉冲掉,何琬琰动了动身子,想从怀里挣扎出来,却发现柳之名双臂交缠近乎是将她锁在了原地。

“柳之名,你,能不能放手啊?这样有点…”

他的手没有任何预兆地攀上了何琬琰的左臂,她一惊,想当场甩掉,却发现已来不及。

“鸳鸯痕…何琬琰,你藏的可真够深。”

鸳鸯痕,何琬琰听到这个词下意识地蹙眉,搭在他腰间上的手一动力,强行拉开了两人之间紧密的距离。

“你……”何琬琰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只有无法掩饰的惊愕和恐惧,右臂上被那滚烫双手抚摸过的地方,至今还留下灼人的温度。

“我知道你很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有鸳鸯痕的,但这件事情需过了眼前这关才行。”最后个字音还没有落下,他们身后一阵嗡鸣声响起,何琬琰来不及捂住耳朵,只觉得耳膜像是快要穿破了一样,疼的让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四周,残端的手臂和折断的兵器被炸在了他们脚下,有的翻滚了几圈之后,随即掉入了下面深悬的崖下,血流漫无目的四处流淌,绯红的颜色堪比何琬琰随风飘荡的血色罗裙。

“咔哒。”轻轻一声落地的响声,何琬琰猛然抬起头,只见一个体态修长的女天魂师碾步走上前来,风飘动着她脸上暗红色的面纱,眼角的那颗泪痣让人挪不开视线。眼下生出了淡淡的皱纹,瞳孔里带着淡淡浑浊。

“柳之名……”何琬琰刚想转身喊住他的名字,却恐怖的发现身后竟然是万丈悬崖,沙石被风卷入其下,良久,不闻其声。

红衫被风里卷动,似在比试着哪抹红迹更加妖冶动人。何琬琰强定心神,看着面前提剑而来的女人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背靠着深崖一笑。

“何琬琰,这就是你的名字吗?还是应该说,叫你林言儿。”

红纱下,女人长长的凤眸微眯,寒冽的秋光在她眼眸中不断闪烁。似波涛在其中汹涌,何琬琰看不出来她眼中藏着的究竟是什么,眸子微撇,她已经感受到了她浑身上下所带来的杀意。

她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见过?为什么这么血海深仇。况且……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名?

“叫我何琬琰即好,林言儿这个名字负重着太多的作孽,不提也罢。”

多面红纱女人听到这幅话,不禁冷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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