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杂的活儿不好干
在一间不大的办公室，老板看着荷花递过来的身份证，放到打愈中复印的一份儿，同时将一张表格递给荷花。等荷花填完表后，对着荷花说道：“真是巧啦，到今天为止，你正好刚满18岁。否则的话，你连打工的资格也没有。你到后厨找李厨师长由他给你安排工作。”
荷花来到一个新环境，心中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手中拿着一个条子，来到后厨房，就见厨房有一块大玻璃上面写着，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荷花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着。
一个身材高大精壮的壮年人问：“小姑娘，你找什么人？”
荷花怯生生的问道：“哪位师傅是李厨师长？”
只见这个人回答道：“我就是李厨师长。哦！哦！你就是新应聘来的打杂的吧！早就跟老板说过这后厨太忙，一直拖到今天才招进一个。小姑娘今年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荷花说道：“我叫荷花，今年刚满18岁。我是新来咋到请大家多多关照帮助。”
厨师长笑呵呵的说：“小姑娘，嘴挺巧的，很会说话。我可告诉你啊！我是认干活不认人的，这后厨的工作相当的忙。要求手脚利索勤快，有点儿眼力劲儿。不要说一句动一下，大刚，你把他领去到更衣室里，那有一套工作服给她穿上。”
大刚领着荷花来到一间不大的屋子，指着一个门上画的女人图案的门：“这是你们的女更衣室，这套工作服你穿上。换好衣服后，马上到后厨。”
荷花穿上一身洁白的工作服，衣服上印着两行，春天大酒店。
荷花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刚刚回到后厨，就听见门外的喇叭声叫。
大刚说道：“快过去卸菜吧！”说完七八个人来到了后院，众人七手八脚搬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有搬冷冻的鸡鸭鱼肉。装着蔬菜的泡沫箱子上写着，有机绿色蔬菜。搬到厨房里边，一名厨师把各种各样的蔬菜，今天进货的斤数，逐各核对好。在一张表格写好后签上名，然后将底子留下，把一张副页纸撕下送给送货的人。
荷花因为卖过蔬菜。知道这张副页是对方每月与酒店结算的凭证。看到这所有的程序，非常的严格。心中不由暗暗的感叹，到底京城就是不一样？看来在这里干活要小心点儿。
大刚搬来一大筐的土豆，对着荷花说“今天你是头一天，先把土豆削好皮。”
一排排整洁的大厨柜上，十多个厨师头戴帽子，双手不停的动着。菜刀的声音响成一片，所有人都忙起来。
和荷花面对面削土豆的另一个中年妇女，手中不停的削着山药皮，嘴巴也不闲下来：“一天到晚都是这么忙，天天都是酒席。不是结婚的婚礼酒席，就是升学庆典生日庆典，我真奇怪，咱中国的老百姓怎么这么有钱啊？”
荷花说道：“咱们中国人讲究礼节多，我那个地方，从孝儿一出生，就开酒席办初生庆典。过了一个月又办满月酒，过了百天又办百天酒，到了一岁的时候又过周岁生日，反正找着各种借口办酒席。我们家一年下来光酒席钱就花不少钱。你不去吧，不好意思。去吧，又掏这么多钱。”
中年妇女的同事笑着说：“零钱等于攒在一起。到时候也办个酒席，钱也就回来了，投出去的本钱不就回来了。”
12点半一过，宽敞的案板，分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凉菜。穿梭不息的服务员，推着小车，小车分了好几个夹层，分别放着不同样式的凉菜，飞快的推了出去。
巨大的笼屉也揭开啦！上面摆完了扒肉条，蒸丸子，红烧猪肘子。那边儿厨师飞快地把鱼过好油，浇上了已经准备好的汤汁，嘴里头喊道：松鼠桂鱼剩热上菜。
而在另一边巨大的烤盘打开后，刚才烤好的羊排，烤羊腿，烤鸭子，被分成一份儿一份儿，都装在整洁的盘子。
整整忙了有半个小时。
厨师长对着众人喊道开饭啦！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在一个长长的桌子，分别的坐了下来。一大盆儿的米饭，冒着热气。还有一大筐的馒头，两盆烩菜。
大刚坐到荷花的跟前，随口问道：“吃米饭呢，你自己舀。馒头呢随便吃，烩菜能吃多少就盛多少，不能浪费。”
荷花舀了一碗烩菜，里边有几片肥肉，还有豆腐和山药。宽大的粉皮子冒着热腾腾的热气，香味儿扑鼻。
荷花一边吃着一边夸奖着：“这是我头一顿吃到这么滋味好烩菜。”
大刚在一旁接茬道：“那敢情你不看看是谁做的？咱们每顿饭一般都是厨师长亲自动手。就咱厨师长的手艺，多少饭店挖空心思想把他挖走？可是咱厨师长是个讲情义的人，他和老板是结拜的地方弟兄，就是给多少钱，他也不去。”
等众人吃完饭后稍微休息，所有的服务员儿将吃剩的盘子和碗筷，又送回到厨房内，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倒在几个大桶。
荷花将大桶搬到院外，六个大桶刚刚搬完，一辆写着垃圾处理车就停到了跟前。荷花和开车的司机，将饭菜倒入垃圾车巨大的密封的车厢。
一大堆油腻的碗筷碟子，分别放到几个洗碗机里头。随着水流的冲动，洗好的碗筷被分别送到巨大的消毒柜，一名挂着安全卫生员儿，确认并登记好。
等到晚上十点半。荷花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了饭店后边儿的宿舍。同屋是一个24岁的姑娘，两个人住在一个小单间，只有简单的两张床铺左右分开。中间是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卓。
两个人也没说过多说话。都感到非常的劳累，倒头就睡了下来。早晨五点半，两个人就起来，来到了餐厅开始准备早餐。
荷花将一大堆的圆白菜洗好，还有胡萝卜。几个后案的厨师手脚飞快的包着包子，有做豆腐脑的，有熬绿豆粥的。
刚到六点钟，吃早点的人已经挤进来。都是坐到那里飞快的吃着，就匆匆的结账，各奔前程。进出的人群整个显示出一种快节奏的生活。
荷花感到大刚是经常有意识的接近她。给荷花的印象就是大刚这个人比较纯朴，不太会说话。一口纯正的河北唐山口音，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语速特别的慢，好像在唱腔一样拖着，脾气却格外的好。
一位四五十岁的北京大妈，看透了大刚的意思。有一次故意的开玩笑问荷花：“这大刚人比较老实，今年快28岁啦！就是家里头穷。从农村上来的打工孩子，如果荷花你有意思，我就给你介绍介绍。”
荷花推辞：“我今年刚18岁。着什么急呢？”
荷花心里头比较烦恼。自从她出走，哥哥的电话就打过来。
郑一凡对她说：“荷花，你赶紧回来吧。老妈很不放心你，你要想在饭店干，守家在地的不愁找个饭店当服务员。”
荷花说道：“你放心吧！这里的活儿虽然忙一点，但是每天比起赵阿姨逼着我学习强多了。我就不是一个学习的料。如果我不想干了，我就回去。反正我挣的这点工资，养活我一个人富富有余。”
从那天起，郑一帆每天都要给他打个电话。每隔三天母亲就要来电话问候一下。
这一天的一大早晨，一只巨大的铁笼子，装着有十来只鸡。
大纲和荷花将鸡笼子卸下来。李厨师长对大刚说：“你们两个先把鸡杀了，再把鱼刮出来。”随手用手指着一个大筐子里的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动作快一点儿，中午的时候我马上就用。”
大刚对荷花解释道。：“这些活的鸡是从山区里头进来的，这是客户特殊要求。要求使用的山区散养的活公鸡。因为这些公鸡每天吃活着的虫子和野外的草籽儿。他们管它叫绝对的绿色高蛋白公鸡，像这种小公鸡儿，总是由厨师长亲自烹制，而且它的价钱价格不菲。今天中午肯定是有钱的人来吃饭，不是公司的大老板，就是董事长。”
荷花有一个毛病，就是怕见血。只看见大刚随手抓出一只鸡，左手将鸡的翅膀捏住，右手将鸡蛋脑摁在左手的大拇指。右手拿起一把小刀，对着鸡脖子一摸，流出的鲜血，流到一个干净的碗里。
大刚看着愣在一旁的荷花说：“还楞在一边儿干什么？咱们在杀鸡的过程要全程录像。人家要看咱们现杀现做，这也是规矩。”
荷花胆战心惊的从楼子笼子里抓出一只鸡，也学着大刚的样，。但是手里的刀却怎么也下不去，一只拿刀的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大刚看到这种情况，对着荷花安慰道：“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在宰杀每只鸡的时候，要念叨一句话，别人不吃，我不杀你。死了之后，早早托生，千万不要在怨我。”
荷花按照大刚教的说完这几句话，闭着眼手中刀子一动弹，过了片刻睁开眼睛。
大刚说道：“你习惯了就好了。鸡鸭本是一道菜。你这不是做的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