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斩草除根
想想耶律郎身为大辽国的兵马大元帅,朝廷的一品大员,丞相他本人若论实权,未必能大的过耶律郎,现如今他确实瞒着皇上,暗地里监视耶律郎,这个罪名可是非同小可啊!
丞相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些,权衡利弊,“你……你血口喷人!”
“好了……都住口!”
看到朝堂之上的局面,已经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了,皇上也是轻轻的呵斥了一声,这时众臣都是缄口不言,只见皇上很是生气的站起身来,“这里是朝堂,不是你们吵架的菜市场……哼!成何体统……”
皇上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之后,拂袖而去,今日早朝也就只能就此作罢,耶律郎斜着眼睛看了丞相一眼,丞相也是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两人皆是冷哼一声,不欢而散。
耶律郎回到元帅府里,对丞相骂骂咧咧,“这个老匹夫,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真的以为本帅不敢动他一样……”
“元帅莫要生气!他一介文人,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时站立在一旁的副将,看到耶律郎如此气呼呼的样子,忙上前劝慰道。
“嗯……我知道,本帅心中自有分寸!”
此时耶律郎心中已经是杀心大起,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惩治这个老是跟自己做对的老丞相。耶律郎则是在家里盘算着怎么惩治政敌,而此时此刻的耶律兄妹则是盘算着,怎么再闯元帅府。
今日早朝已罢,朝臣皆知耶律兄妹已经来到了上京,早朝结束之后,朝臣回到家中之后,皆是紧闭府门,大街也是戒备森严,全城搜索,抓捕耶律兄妹。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抄没定南王府时,耶律淑音和耶律大石也是在杀头之列的,谁知后来让这两人给跑了,现如今这二人却是自投罗网,这次怎么能让他两跑了呢,因此也是全城戒严,搜查耶律大石和耶律淑音。
经过了如此恐怖的一片,整个上京城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景象,大街上人迹罕至,此时天还没有大黑,但街道上各个商铺都是紧闭窗门,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们生怕会惹火上身,全都是避之不及。渐渐的,夜幕来临,而街道上只能看到点点烛火,没有往日的烛火通明,一切皆是陷入一片漆黑,就好像这里不是辽国的都城一般,倒像是一个没有人烟的边城。
映着新生的下弦月,两道黑影从天际划过,又消失在夜空上方,就像是两个鬼魅一般,从天空划过,消失的无影无踪,最终出现在了现在的元帅府,消失不见了。
耶律大石和耶律淑音来到元帅,翻身跃墙,在这座豪华府邸,空旷的庭院之中停住了身影,二人皆是一身黑衣,手持兵刃,看着眼前这间明亮的房间,烛火通明,在周围漆黑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引人注目。
“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们离开这里嘛……”房间之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声音之中夹杂着无奈,透露出不舍,又表现出满心的纠结。
突然,那烛火通明的房间的门打开了,耶律郎一身便服,手无寸铁,站在耶律兄妹的面前。
“哼……在没有知道真相,没有报仇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耶律淑音一把利剑对着耶律郎,倔强的说道。
“唉……淑音,这是何苦呢?”耶律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住口,不许你这样叫我!”耶律淑音厉声呵斥道。
正当耶律淑音持剑奔向耶律郎之时,突然间传来一声诡异的笑声,“终于等到
你们了,现在看你们往哪儿逃!哈哈……”
只见元帅府周围的墙壁之上,突然窜出一群弓弩手,将整个元帅府围的水泄不通,而丞相则是面对微笑的看着耶律兄妹,又看了一眼耶律郎说道,“元帅,这次多亏了你,倘若没有元帅的帮忙,这次也不能把这两个逆臣贼子捉拿,元帅功不可没……”
听得丞相如此说道,耶律郎剑眉倒竖,怒目而视,紧咬着牙齿,就想现在上
去,一剑杀了这个老匹夫。而此时的耶律淑音浑身上下的怒气,不亚于耶律郎,只见她紧咬着牙齿,秀眉星目,眼睛中就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几乎咆哮着吼道,“耶律郎,现在你还有何话说,你这个奸诈小人……”
听到耶律淑音的怒骂,耶律郎心如刀绞,痛苦的看着耶律淑音,在心里想到,现在恐怕她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耶律郎冷着一张脸,环顾了一下周围包围元帅府的弓弩手,说道,“本帅有命,所有人放下手里兵器,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本帅不会追究你们的失职之罪。”
围困元帅府的正是宫里的禁军,按理来说宫里的禁军是直接由皇上亲自指挥的,这些士兵并不归耶律郎管。耶律郎看到自己方才所下的命令,这些士兵并没有遵从,他厉声呵斥道,“还等什么,想造反不成……”
听到耶律郎的呵斥,这些禁军一时没了主意,现在皇上不在,而耶律郎身为兵马大元帅,是军事上的最高指挥,现如今这些禁军也不知该不该听从耶律郎的命令,只见这些禁军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丞相则是冷笑一声,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耶律郎包庇钦犯,意图谋反,圣上有命,诛杀逆贼……哼哼,这三人一个也不能放过,一起处死!”
听到丞相如此说道,又说是皇上的指令,禁军上下一下子有了目标,有了主意,齐声喊道,“是……诛杀逆贼!”
现如今是不是皇上所下的命令,暂且不言,而耶律郎包庇耶律兄妹皆是事实,众人皆是亲眼目睹,而这一次却是除掉耶律郎的大好机会,而丞相是绝不会错失这一良机的,因此丞相也是狠下心来,发出这个号令。
“放箭……”
丞相一声令下,禁军上下也是一齐发出数千支箭,顷刻间,箭如雨下,而这密密麻麻的箭雨想着耶律兄妹,还有耶律郎射来。
耶律郎和耶律兄妹挥舞这手中的兵刃,三人站立成一排,用手中的兵刃格挡着向他们袭来的箭雨。他们三人边挡边退,退至一个角落,这时耶律郎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你快去集结本部兵马,再传我的帅令,命令驻扎在城外的部队进城,助本帅诛杀逆贼,快快……”
副将一字一句,毕恭毕敬的听完了耶律郎发号的施令,他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是元帅,诛杀逆贼……”
只见这位副将一丝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进,只听的噗嗤一声,一把足有三尺长的匕首,插进了耶律郎的腰间,鲜血像喷涌的泉水一般,流了出来,映红了衣服,还无休止的往外渗出。耶律郎惊恐的看着这位副将,不可置信的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听得那名副将冷冷一笑,说道,“你以为你在算计着谋杀丞相,殊不知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犹未可知,我可是从来都是丞相的人,忍辱负重,只为今天!”
听到这名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如此一字一句的话,耶律郎还是难以相信,想不到这位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却是在每一天都想着谋害自己,可叹世事竟是如此的相似,天道好轮回!可笑,可叹,可怜……还有谁人可以相信。
来不及多想,又是一轮箭雨向着三人奔袭而来,如洪水猛兽一般,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小心……”
耶律郎已经受伤,手上的动作自然是缓慢了许多,这时看到箭雨正向耶律郎奔袭而来,耶律郎已经是来不及躲避,正在着危难时刻,耶律大石一声惊呼,将自己的身躯扑向了耶律郎,将耶律郎挡在自己的身子下面,面露微笑,很惬意的微笑,发自内心的那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耶律郎被耶律大石这一举动惊呆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内心的悔恨,内心的纠结,内心的疼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仿佛自己的这一个矛盾体,在这一时刻自己也是认识到了自己,自己为什么之前要那样做,又为什么现在又这样。
“当初是我向朝廷诬陷你谋反,是我抢了你的元帅之位,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现在你为何……为何还来救我?你觉得你是天神嘛,你觉得你是拯救众生的佛陀嘛……不不不,我不要你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耶律郎哭喊着,喧嚣着着二十多年自己内心之中积攒着的不满,积攒着的愤怒,但是眼眶还是泛红,看到这一幕幕,倔强的他,傲气的他,也潸然泪下,流下了眼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滚开,不要碰我哥……”耶律淑音一把推开了耶律郎,不顾一切的冲上前
,抱住耶律大石的身体,哭喊着,泪如雨下,声嘶力竭。“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看到耶律淑音如此痛苦,耶律郎呆滞的眼神看着这一切,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给淑音幸福,只想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哭泣,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好好的保护她。现如今却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成了她一切痛苦的根源。这一切都是怎么了,我到底是在做什么?耶律郎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自己,可惜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敌人是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在这里哭喊着,不顾一切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是冰冷的箭雨,是没有感情的,它是不会怜悯任何弱者,相反这一切都变成了它的快乐,杀戮,流血,死亡……这阴霾的笼罩着众生的一切,都会使那些死神之箭,更加的兴奋,飞向你们,刺进你们的身体,吸食你们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