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否逃出生天

张所喊了我一声,把我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现在自己是身处北宋,身处战场,亲人早已不在身边,而眼前的这些兄弟才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你在想什么?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张所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走吧!”

大军已经继续前进,我和张所已落在后面了,我快马赶上前面的队伍,父亲走在最前面,狄青老将军去世,父亲这个先锋官就是全军上下的最高统帅。

看着父亲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但他深刻的明白,他是全军上下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倒下,倘若他都倒下了,那么全军上下就离覆灭不远了。这时天边已现出了鱼肚白,这是一种希望,黑夜终将过去,未来是属于光明的,得不断前进,坚持不懈,不能被任何困难打倒,打倒自己的只有自己,而不是外界因素。

白天行军总是要比晚上行军要好的,走的路程也多,却更让人提心吊胆,生怕从那个山坳间或从那个巨石后面冲出一伙敌军,将我们团团围住,全军上下到有点像惊弓之鸟了。

前面是落鹰峡,双面是高耸的峭壁,落鹰落鹰,就是连雄鹰到这个地方都得落下来,飞不过去,想想地势是如何险恶,和一线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线峡好说也有一线生机,而落鹰峡是给你一线生机都不留啊!

“前面就是落鹰峡了,这是我军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鼓作气,快马加鞭冲出这里,这是我军撤退的最后一个险地了,过了这里再行不到百里就到幽州城了,那时大家就安全了。”父亲横于马上,跟全军上下打气说道。

我心想,“这是必经之地,我军知道,敌军也知道,敌军肯定会在这里设伏,这是送羊入虎口啊!但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嘛?”想到这里,我走到父亲身边,悄声问道,“父亲,我军真的要走这条路嘛,再有没有其他的路径?”

父亲说:“有倒是有,但是那条路全军得多走好几十里路,并且经过的多是敌军腹地,也是凶险万分,我看全军上下异常疲惫,不能让他们再绕道而行了。”

听得父亲如是说,我喜出望外,只要还有路就行,这落鹰峡看的人后背发凉,如此阴冷凶险之地,从这里走,一旦遭伏兵,定是全军覆没。我这样给父亲分析了,父亲也很无奈的同意了,对于这个路线问题,父亲也是思虑良久。

最后,父亲吩咐全军,在落鹰峡前面的山坡地下,安下营寨,多布置军旗,这实则是疑兵之计,让敌军误认为,我军行军至此,安营扎寨。但是我军却已经绕道而行,那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小路,布满荆棘,也很难行走。只能如此,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大道,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将军,探马来报,敌军已经行至落鹰峡前,在落鹰峡前扎下营寨,想必是等到晚上再行军经过。”

一名胡子拉碴,一副凶狠模样的男子,发出一阵冷笑,“哈哈……很好,之前让他们突围成功了,这一次落鹰峡就是他们的坟墓,在这里要将这一群漏网之鱼,一网打尽……你快去报告元帅。”

“遵命!”那名士兵觉得自己立此大功,肯定会大加褒奖,屁颠屁颠的跑了。

等到午夜十分,那名将军眼见敌军还没有动静,叫来白天的那名士兵,问道,“你当真看见敌军在落鹰峡安营扎寨了?”

“将军千真万确啊,小的亲眼所见……敌军的营寨,还有好多军旗。”那名士兵眼看将军要发火了,也战战兢兢的。

将军扯着嗓子,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个混蛋,蠢货……你贻误老子的战机,哪有那么笨的主帅,安下营寨,插满军旗,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以为敌军都是和你一样的猪脑子嘛……”

那名士兵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如捣蒜,“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的这就带人过去,一探虚实。”

“滚蛋……你这个混蛋,蠢货……老子亲自去,等老子回来再军法处置你这个混蛋。”

将军一阵骂骂咧咧的,吹胡子瞪眼睛,手持长柄大刀,领了一队人马向“敌军营寨”奔去。

走到前来,他吩咐士卒对“敌军营寨”左冲右突,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将军暗暗叫苦,这下要被元帅骂死了,那个混蛋,等老子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耶律大石一看将军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当下已经明白了大概,笑着说道,“中计了??”

那名将军是耶律大石手下的一名猛将,只可惜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是个十足的莽夫。

“元帅快别笑话末将了……末将已经无地自容了,但求军法处置。”

耶律大石离开座位,扶起跪在地上的将军,“你啊!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但论起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和阿郎相比就相差甚远了。”

那名将军听得自家元帅把自己和耶律郎比较,说自己不如他,他如今犯下如此大错,只得在心中生闷气,也怨不得别人。

“好个足智多谋的义弟,竟然给大哥玩了一招空城计,真好真好!大哥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

那名将军听得耶律大石如此说,还大笑起来,“元帅,末将前去察看,敌军留下了一座座空的营寨,害的末将白白等了那么长时间。”

耶律大石没有理他,转过身,看向帐下的另一名将军,说道,“不是说落鹰峡是敌军的必经之路嘛,他们还会去哪儿?”

“也不是……”那名将军略微停顿,继续说道,“还有一条路,但是这条路要经过我军驻地边缘,并且要绕好几十里,末将认为敌军已是如此疲惫,况且也不会冒险从我军驻地旁尽快,因此也没有仔细考虑。”

“好糊涂啊!”耶律大石叹了口气,“就要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别人越是认为不该做,这样才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倘若敌军还有战斗力,我率军驻扎在外,敌军如果攻击我方大本营,那该如何应对?幸得敌军已经丧失了这种作战能力。以后考虑问题一定要面面俱到,任何一种情况都是有可能实现的,再者我这位义弟可是很有冒险精神的……哈哈!”耶律大石说着说着,独自笑了起来。

突然,耶律大石的笑声嘎然而止,“你去召集部将,传我帅令,全军开拔,你在头带路,以我军的行军速度定然能走在他们前面,他们逃不掉的。”

“遵命……元帅!”

耶律大石方面如何进军,进军速度如何,行军路线暂不细表,且说宋军这边,虽然要多绕好几十里的羊肠小道,并且要经过敌军腹地,但是敌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们会这么做,会如此大胆,这就是我的本意,做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但是说起这条小路可以真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崎岖坎坷不说,还布满了荆棘。我倒还好,小时候走这种山路小道,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倒是苦了他们,又说回来,行军打仗哪有不幸苦的,当年毛主席率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也不是走过来了吗,还带领全国人民走向了革命的胜利。

当然,这些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这离他们还有将近一千年呢,说了他们也不知道也不懂,但是这种精神还是要大加赞扬的嘛!

“我说苏老弟啊!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牛贲跑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谁知这位牛大哥又扯着嗓门说道:“俺知道了,一定是在想那个漂亮、好看的姑娘!”

大家一听牛贲如此说,纷纷向我看来,我尴尬的向大家解释道,“没有的事,你们不要听牛大哥在这里胡说,他只是看大家行军都累了,想说个笑话给大家听,活跃一下气氛,大家都别往心里去!”

看来大家果然都累了,经我这么一解释,大伙儿我也都没有追问的意思。大家都又累又饿,那还有力气说话,胡扯!这时我不得不佩服这位牛大哥的体力和精气神了!

“苏老弟,你思春啦?在想那个姑娘,说出来让大家乐乐!”张所一脸欠揍的表情凑过来说道。我没有想到连一贯成熟稳重的张所也变得这么八卦起来,看来军旅生活确实很枯燥嘛!

我对着张所坏笑的说:“我在想……在想一个姑娘……”

“快说!快说!”

“我在想你妹……”

“你个禽兽啊!我妹还小,她还是个小姑娘,待字闺中!懒得理你……”张所假装生气的别过头,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也都没有人在意什么。

感觉走了好久好久,眼看快要绕过落鹰峡了,一路上大家有时也开开玩笑,倒没有之前觉得累了,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都以为没有什么危险了,在敌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绕过了他们的包围,全军将士都在脑海中脑补敌军主帅要是发现被我们耍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肯定脸都被气绿了吧!

正待大家得意之时,一个恰似炸雷的声音响起,“苏兄弟,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太不拿我这个大哥当回事了吧!”

我心中大叫不好,猛地抬起头看见高头大马上,耶律大石正襟危坐,我走上前来,朝耶律大石一拱手,“大哥严重啦!小弟走的匆忙,未能向大哥请辞,实属无礼,还望大哥勿要见怪!”

耶律大石高坐马上,斜眼看着我军,哈哈大笑道,“为兄有意,请贵军到我帐下一叙,也让为兄略尽地主之宜。”

听到耶律大石的话,苏念紧绷着神经,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一行人抬着狄青老将军的躯体,将狄青老将军的遗体保护在当中,众将士也不想让狄青老将军过世之后,也死不瞑目,让别人叨扰他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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