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所谓道心

“我……我听王正哥哥的！”

苏小小紧张地捏着椅子背，小手的关节都有些发白，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虽然今天悬狸在擂台上受到不小的触动，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份和肩负的使命。但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丫头怯懦的性子短时间怕是难以改变。

至于自身的安危，苏小小觉得只要和不惜性命保护自己的少年在一起，就不足为虑！只是她好像忘了王正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穷小子而已，面对即将到来的赌约，尚且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真的有余力顾及她吗？

王正欣慰地冲悬狸眨了眨眼，得意地抱起肩膀，笑呵呵地看着气急败坏的上清宫首徒。

“小小姑娘……你可要有自己的主见呐！”李煜深吸一口气，耐心地劝说着，“小心所托非人，到时悔之晚矣！”

“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齐轩看向双目泛红的李煜，摇了摇头。当着众多女子的面儿被人拒绝，滋味儿确实不会太好受！“虽然……你也是一番好意！”

“不行！”李煜天资出众，一路成为上清宫的首席弟子，从来没受过这种挫折，一时间难以接受，神情扭曲，“苏小小姑娘对在下至关重要！不如……再为三日后的赌约加上一些筹码如何？敢不敢？像一个男人一样回答我！”

“没兴趣！”

王正冷笑。用屁股想也知道李煜肯定打得还是苏小小的注意，但他对这种把大活人当赌注的做法极为厌恶，何况此人还是苏小小？那简直是对悬狸极大的不尊重！

“小蝶，出来！”李煜拿出一块黄褐色的牌位，大声呵斥道，“这是一位有鬼仙之相的阴魂！我就那她做赌注！如果三日之后与雷风的比试你赢了，她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苏小小就必须加入上清宫！”

曾在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阴灵小蝶怯生生地站在堂屋中间，大眼睛里全是茫然。

“我说了没兴趣！”王正脸色一寒，语气森然，“苏小小是一位有自己意识的生灵，不是赌注！再说这种侮辱人的话，别怪我翻脸！”

小蝶眼中突然有了一抹神采，好奇地看了王正一眼，默默低下头去。

“不必玩弄字眼儿上的把戏！”李煜轻蔑地暴怒的质朴少年，嗤笑道，“小小姑娘是狐妖之身，小蝶为阴灵之体，都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她们的身价相当，对赌完全公平合理！说那些大道理，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无能罢了！你是怕了吧？”

齐轩盯着李煜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人人的争吵，丝毫没有呵止的意思。

“放屁！”王正恨不得掏出长枪，将眼前人模狗样的家伙捅一个透明窟窿，“这根本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是对她们二人的尊重！她们是人，不是货物！”

“哈哈哈……”李煜指着王正的鼻子，笑得前仰合后，“不过是些陈词滥调而已！拿它们讨好女孩子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勇气！天地之间万物皆是身不由己，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赌博，赌的是钱财、是气运、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为了大道，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赌进去，身外之人又有何不能赌的呢？你不敢接下这个赌约，说到底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和气运不够自信而已！不用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人，真的能走完那通天之路吗？”

“住口！”谢环忽然站了起来，怒视着笑吟吟的李煜，“你在坏他的道心！王正，你说的没有错，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王正愕然。心中却不由地思考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害怕输给雷风、输掉苏小小、甚至输掉大家对自己的期望！

如果真的有把握，赌上苏小小又有何不可？反正稳赚不赔！现在一味的拒绝，难道真的是因为对自己不够自信？

“晚了！”李煜的脸色瞬间平静了下来，好像刚才一直是在演戏，“心境是最奇妙的东西！只要信念出了哪怕一丝的变化，它立刻就会倒影出来。只有战胜自己，才能跨过这道坎儿！”

“齐前辈，您怎么能看着门下弟子为恶？”谢环急道，忧心忡忡地观察着王正的脸色，深怕看到任何迷茫的迹象，“王正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修真界的新人，你身为上清宫的首席弟子，做出这种事情，不怕被人耻笑吗？”